“那好，关老，劳烦您帮我看一下价吧。”

    孟凡对着关老头儿说道。

    虽然关老头儿不是专门研究古董的，但是毕竟是多年跑单帮过来的，混的就是一个眼力见，不敢说专精，但是大致看看还是可以的，再加上现在这个年代古董还没有炒起来，一般的物件儿，关老头儿也能说个差不多的价。

    有了上一家的经验，关老头儿也不含糊，直接便跟老人商量起了价格，虽然这次的数量多一些，但是在质量上不如上一家，所以最后也是定了二十斤白面的价格。

    孟凡见商量好了价格，依旧是和上一家一样，让老人留了字，稍后让瘦高个儿等人过来拉东西，至于白面，还是天黑之后过来，敲门之后扔进院子里，老人也同意了。

    至于说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互相信任？一是现在这个时代，私下交易是不允许的，也就是农村的院子里可以稍微留一些自留地，种些菜养些鸡之类的。至于城市里，有院子的像是四合院这样的，也可以样自己弄一些，像是那种住干部楼的，想弄都没地方弄。

    不要说干部家庭生活富裕就没有人想弄这些，现在这个时代，越是家里有条件的菜越有机会弄这些，像是三大爷一家，人的吃喝都得那么斤斤计较，哪有富裕的东西养鸡？别说可以逮蚂蚱什么的，入了秋怎么办？杀了吃肉？

    别扯了，现在养鸡，主要是为了鸡蛋，鸡屁股银行嘛，没有特殊情况，是直接养到岁数大了不下蛋乐的。退一步说，就算是吃肉，也得等到过年。

    前世四合院电视剧里，为什么只有许大茂养鸡？还不是因为他家条件好？其余的人家，像是一大爷二大爷家，虽然条件也可以，但是人家也是会算计的，养只鸡额外消耗粮食，不是谁家都像许大茂那样，吃喝不愁的。

    二是呢，他们不信孟凡，但是他们信关老头儿，以前做生意的，都少不了中人牵头，尤其是像他们这些高门大户，都是和人商量好了价格和数量，有人专门送上门来的，主家自己下去找商家的，不是没有，只是少数，大部分都是找中人的。

    一来是中人长期干这个，认识的人多，知道谁家有能力有条件；二来就是省事儿。对于这些人来说，稍微多花一些钱不是事儿，要的是品质和效率。

    真要是交了钱商家跑路了，这其中的损失中人是包赔的。不赔也行，这地儿就不要待了，以后的生意也不要做了，跑远点儿隐姓埋名做个有些余钱的富家翁也是可以的。

    所以说，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孟凡的做法他们也是认可的。

    ……

    “关老头儿，今天的事情而多亏了你了。”

    出来之后，孟凡对着关老头儿说道。

    “你啊你啊，有用的时候叫我关老，这刚出门，就叫我关老头儿，真是个人精。”

    关老头儿笑着骂道。

    “那不是为了在外人面前给你留点儿面子嘛，咱俩什么关系啊，叫你关老不是生疏了嘛。”

    孟凡假装正色地解释道。

    “行了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嘴里就没有什么好听的。我不管你怎么过来取东西，但是天黑之后，必须把东西送来，之前你说的的今天天黑之后，最迟不能超过12点。要是超了时间，虽然你手里有粮，但是像他们这种大户，都是互相通着气的，以后可没有人找你换东西了。”

    关老头儿面色严肃起来，认真地对着孟凡嘱咐道。

    “我做事你放心，这些东西，还难不住我。”

    孟凡也是认真地说道。

    “行了，你知道就好，天也不算早了，你赶紧找人领东西去吧。”

    关老头儿说道，转身就要骑着自行车离开。

    “等会儿，这生意做成了，按照规矩，我得表示表示吧？”

    孟凡一把抓住关老头儿的车把，认真地问道。

    这种做生意的老规矩，孟凡这个穿越者可不知道，虽然他和关老头儿关系好，但是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表示？你想怎么表示？”

    关老头儿笑骂道，

    “我可跟你说，我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

    “我当然知道您不是那种人。”

    孟凡笑嘻嘻地说，

    “这样吧，晚上我请客，咱们去下馆子，怎么样？”

    “下馆子就算了，虽然你小子条件好，刚赚了一笔，但是你家里还有小的呢，省着点儿花吧。”

    关老头儿摇头说道。

    “虽然你说得对，但是对于我来说，就算养十个八个小的都不叫事儿，咱们关系虽然好，但是做生意，规矩就是规矩，这个不能乱。”

    “行啊你小子，还是个守规矩的人，真没看出来。”

    关老头儿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孟凡。

    “什么意思，虽然咱们关系好，但是你也不能诽谤我啊。”

    孟凡“气急败坏”地说道。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这两单生意，我就是个中人，主家找我找粮食，吃的是主家，不吃下家的。”

    关老头儿给孟凡解释道。

    “但是你不是还替我跟主家讨价还价着吗？”

    孟凡疑惑地问道。

    “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儿常识都没有了。作为一个中人，接受了一方的委托，为其寻找相应的货物是最低本的，后续双方的见面、协调还有议价，都是分内之事。就算是一方的出价，也先以中人的名义报出来，省的另一方不接受，面子上不好看。

    这样一来，要是对方觉得价格不合适，那是我这个中人的问题，对于买卖双方都好看。等到双方都觉得中人给出的价格合适了，在正式以对方的名义互相报价，这样一来，买卖成了，双方还没有直接讨价还价的事情，皆大欢喜。

    虽然是替双方议价，但是这是中人的本职工作，所以，中人都是吃主家的，不吃下家。”

    关老头儿给孟凡解释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那有没有上下通吃的中人呢？”

    孟凡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