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牧先离开了,我捏着手机给苏北城打电话,我希望他能安排一个人过来照顾我。
可他的电话没有人接听,我知道,通常这种情况,他可能在开重要的会议。
我只好给他留言,说了手术的事情,忍受着无法承受的痛楚,我只能先叫了我在学校玩的较好的一个女性同学过来先照顾我了。
这个女同学叫张澜,是我音乐系的同班同学,由于我比较大方,经常请她吃饭,一起出行,关系算比较好。
张澜冲进病房,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晶晶,你怎么住院了?早上只听你说肚子疼,想不到这么严重。”
“张澜,我可能要住院,能不能麻烦你照顾一下我?”我恳求道。
张澜倒是热心肠,点点头:“这倒没问题,需要我做什么?”
就在这时,季牧走了进来,张澜瞬间被季牧那一身帅气的白大卦装束给迷的满眼星辰。
季牧走过来,检查我的各种单子,张澜偷偷附在我耳边说道:“这个医生,怎么这么帅?好有魅力。”
我此刻没心情跟她打趣了,我只是问季牧:“季医生,我愿意做手术,什么时候安排我做手术呢?”
“马上就送你进去了,这个手术,我来做。”季牧一边拿钢笔写字一边对我说道。
“啊?那这个手术会不会需要很久?”我忙问道。
“不算大手术,放心,一个多小时就可以了。”季牧说完,看了一眼张澜:“这是你朋友吗?手术的各种单子,需要你本人签字。”
“好。”我深吸了一口气,此刻,我突然羡慕那些有父母照顾的人,不像我,父母远在老家,生病了,只能寻找朋友帮忙,好在,我现在卡里有钱,行事方面,不需要担心钱不够,也算是一种安慰了。
我没料到自己这么快就躺在手术台上,而且,我打的还是半麻,就下半身没知觉,这个手术,不能穿裤子,就等于我下半身只被医用的布遮住了,我脑子是炸裂的,脸是羞红的,勇气却在痛苦加持中,渐渐增长。
季牧是主刀,他眼神一如我初见那般利锐冰冷,仿佛一把锋利的刀,能将生死看透。
“放轻松,打了麻药,你不会感觉到痛处,不过,每个人受耐不同,如果疼的话,你告诉我。”季牧的声音,跟他的眼神一样沉稳冷静,但却带着医生特有的关怀,令人安心。
我望着他的眼睛,这一刻,我眼里肯定是挂着无措惊慌的泪水,我点点头。
接下来的手术过程,我已经不去回想了,但麻药能令我的痛苦减轻,那种被刀割的感觉,简直就是噩梦。
我整个人是清醒的,所以,季牧全程说的话,他的眼神,他的指令,都清楚的落在我耳边。
他不愧是外科有名的圣手,他在手术台上的表现,几乎是完美的。
手术一个小时就结束了,我被护士推回了病房,打着点滴,身上的衣服也没穿好,好在,我住的是单独病房。
张澜和护士一起把我弄到床上,护士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张澜替我拿毛巾帮我擦着脸:“瞧你脸色白的,跟纸一样,哦,对了,刚才有个男人打电话给你,不好意思啊,我接听了,我把你的事告诉他了,让你做完手术,给他打电话。”
我知道是苏北城打来的,但我现在很累,没有力气跟他说话。
“谢谢你,张澜。”我感激说道。
“谢什么呀,你要是把我当朋友,就别说这种客气的话。”张澜笑眯眯的坐在旁边:“对了,那位季医生帮你做的手术吗?他一看就很厉害,你做手术的时候,是不是全程都在盯着他看?”
经张澜这么一问,我突然感到羞耻,不得不说,我的确全程都在看着他。
不过,他并没有看我,他很专注的替我做手术。
麻药过了后,痛感来袭,我又痛麻了。
术后的各种注意事项,我严格照办,只是,当要求下床的那一瞬,我感觉所有的勇气都退了,我发现,我竟没办法下床。
季牧突然走了进来,见我还躺着,立即叮嘱道:“唐夕,你必须下床行走,还有排气这件事很重要,疼也需要忍一忍。”
我看着季牧,脸蛋没来由的一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尴尬。
“好,我知道了。”我咬着唇片,在张澜的帮助下,我还是强行撑坐了起来。
在我双腿踏到地板时,我整个人险些摔倒,张澜没多大力气一时没扶住我。
好在这时,季牧伸手过来,将我整个人扶稳了:“走几步路看看。”
“不行,走不了,疼。”我摇头,这一刻,我就像个孩子似的脆弱。
季牧却冷酷的对我说:“唐夕,疼也得忍着,这些步骤对你有好处。”
我看着他毫无温度的眼神,才知道他为什么能看破生死了,因为,他们所谓的好处,其实都是病人惧畏的。
顶着他强大的目光压力,我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只是每一步,我都需要借住他手臂的力量前行。
季牧倒是很有耐性,他手臂力量很足,支撑着我往前行走。
就在这时,楚锐风风火火的提了一大包东西推门进来:“晶晶,我舅舅说你做手术了,你怎么样?”
季牧看到楚锐来了,他就让张澜过来扶我,然后对楚锐说道:“她的情况目前还好,只需要遵寻医嘱,进行术后的恢复就行。”
“谢谢你,舅舅,晶晶她是一个很娇气的人,她一定哭惨了吧。”楚锐一边上前扶着我一边对季牧说道。
“她的确挺娇气的。”季牧说完,就离开了。
我:“……”
楚锐转过头关切道:“晶晶,没事了,有我舅舅在,你肯定会好起来的。”
张澜立即暧昧的看着我们:“楚校草,原来你真的跟晶晶在交往啊,可是…”
张澜一定是想到刚才接电话时,电话里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她欲言又止。
楚锐笑了笑,自嘲道:“我哪有这个福气啊,我倒是想跟她交往,但她一直没同意。”
就在这时,我手机响了,张澜立即拿过手机给我:“好像是刚才那个号码。”
我看了一眼,是苏北城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