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女孩爬过来，女人突然抬起头对着男人大喊，“大哥，你还不准备动手吗？”

    憨厚男人脸色顿时一变，抬脚上前，目光狠厉的拉住向那边爬的女孩，揪住她的头发一下子就将人拉了起来，声音凶狠，“你以为你可以独善其身吗？还想上前帮忙，先顾好自己再说吧！”

    说着就上手朝着女孩的脸上啪啪啪的扇起了巴掌，掌声清脆有力，很快女孩那张不大的脸就被扇得肿胀起。

    老妇那边自身难保，但看到女儿被打，还是心疼地望了过来，嘴里艰难的发音，“畜，畜生，你，你怎么能这样对你妹妹？她可是你亲妹妹，你，你怎么下的去手？住手，快住手！老娘命令你快住手！”

    老妇声音嘶哑，目眦欲裂，尤其是看到女儿的脸已经被伤到充血，嘴角也流出鲜血后。

    男人依旧没有停手，语气嘲讽又带着些淡淡的忧伤，“我的好娘，您可真是我的好娘啊，你问我怎么下得去手？说她是我的亲妹妹？那她可把我当作亲哥了？您又何曾把我当成亲儿子了？

    她这样扇我闺女和儿子巴掌的时候，您在哪里？您这个亲奶奶在哪？您不是在劝架，而是在风言风语的说着那不咸不淡的话，让这个丑东西更加恼火，打得更重！

    那个时候，她可曾想过是我儿子和闺女的亲姑姑？您是否想过您是我儿子和女儿的亲奶奶？

    你们没有！你们娘俩的心一样的恶毒，一样的自私，心里只有你们自己，我们这些人全是你们的踏脚石！

    要不然也不会为了一点粮食就将我年仅12岁的闺女卖给打死三个媳妇儿的老鳏夫，让她小小年纪就被人打死，这何秀儿也不会拉着我媳妇儿为她挡刀，而你们更是为了省一点粮食，背着我们将我儿子偷偷扔掉！

    他才五岁，扔掉后他会有什么后果，你们知道的，可你们依旧毫不犹豫地选择把他扔掉！

    等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被人打死的！

    还有老二，作为亲娘，你能毫不犹豫地推他出去挡刀，还能将他媳妇儿送给土匪，还将他年仅两岁的闺女送给土匪，就只为自己活命！

    你们还是人吗？你们简直畜生不如！怎么还有脸说我们？你哪里来的脸啊！”

    说到最后，男人的声音歇斯底里，情绪几近崩溃，自己家破人亡，还遭到亲娘和亲妹妹的背刺，是个人都受不了。

    可他这个窝囊废，他竟然还忍了这么久，直到等所有人都离他而去，他还在忍，他是乌龟吗？这么能忍！

    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情刺激到他，自己还不知道能忍到什么时候？真是该死啊！

    男人情绪激动，何秀儿已经被扇晕过去，男人掐住她的脖子使劲地捏住，老妇更是目眦欲裂，想要上前帮闺女，可她都自身难保了，又怎么能帮得了闺女呢？

    何秀儿无力反抗，再加上男人的力气本身就大，很快就被掐断了气，男人像甩破抹布一样将她甩在地上，嫌弃地拍了拍手，又朝地上啐了一口。

    “呸，狗东西，终于死了，便宜你了，就该好好让你尝尝我媳妇儿和孩子们受过的罪！”

    说着又将目光移向了老妇，眉头上抬，语气轻柔，“老东西，你的宝贝闺女已经死了，现在，该轮到你了！”

    女人的力气到底是小，再加上受了这么久的折磨，完全是凭着一股恨意支撑的，否则早就被老妇反压过来。

    此时男人过来，老妇在闺女死的那一刻，就被吓尿了，目光呆滞，直到男人走到她身边，嘴巴张张合合，最终说了一句，“畜生，畜生！那是你亲妹子，我是你亲娘！你杀了你亲妹子，现在还想杀你亲娘！天理不容的家伙，世道不容的畜生！

    你不能杀我，我是你亲娘，你不能杀我！大家伙都在这儿看着呢，你这是有违孝道，你这是弑母！你这是犯法的！”

    老妇拿求救的目光看向四周，希望周围能够有人来帮她，可大家伙儿这会儿都面露嫌弃和嘲讽，纷纷扭过脑袋不去看，甚至有的人还嘲讽的说道：“报应！这就是报应！你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天理不容世道不容，天理世道保护的是好人不是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人，就你这样的人还配做人家长辈，还是做死人比较配你！

    汉子，放心，今日你所做之事我们大家全部都没有看到，这老妇和这女子是自己死的，也能是被土匪杀死的，总之和你无关！”

    “对，这些日子她们是怎么对你的我们也都看在眼里，她根本就没有把你当成亲儿子，那你也不必要把她当成亲娘，反正现在世道这么乱，死人什么的都正常！

    今日之事，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你尽管报仇就是！”

    “哎，你总算是觉醒了，她们做的那些事，是个人都受不住，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孩子媳妇儿都保不住，那还算什么男人？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不能挽回了，现在你觉醒报仇，虽为时已晚，可却也算是一条汉子！总比你窝囊一辈子强，让自己孩子媳妇死的不明不白的。

    动手吧，这两人罪该万死，罪大恶极，死了不仅是为你的家人报仇，也是为民除害了，这是一个积德行善的事！”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不管说话好听或难听与否，总之就是一句话：这老妇该死，你尽管报仇，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大秦村的人面面相觑，他们听了事情的全经过，对躺在地上那可怜兮兮的老妇恨得咬牙切齿，真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狠心的娘和奶奶！

    听了众人的话，男人和女人早已泪流满面，悔不当初！

    明知这两人是什么尿性，却还是因为自己的懦弱选择相信她们，男人更甚，被关的这段时间，尽管心里恨得要死，可还是窝囊的听他们指挥。

    若不是他真的放不下仇恨，或许早就听这俩人的话，加入这土匪窝了。

    就算男人想要上前掐死老妇时，却被女人叫住，“大哥，你等会儿！”

    她的声音沙哑，却很平静，老妇听到她阻止的话，眼神猛地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