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3章 情感纠葛

    哈佛医学院的实验室里，李心淼正在和研究团队讨论基因治疗AI项目的技术方案。穆阳站在一旁，不时补充一些医学专业的见解。

    \&这个算法的突破点在于要同时处理海量的基因数据和临床案例。\&李心淼指着白板上的设计图，\&我们需要一个全新的并行计算架构。\&

    \&说到临床案例......\&穆阳凑近看了看，\&我建议重点关注罕见病例。往往是最特殊的情况，才能验证算法的有效性。\&

    两人的身影在投影仪的光线下重叠，那种默契的交流方式让在场的研究员都暗暗称奇。

    \&你们之前一定合作过很多项目吧？\&一位年轻的研究员忍不住问道。

    李心淼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答，穆阳就笑着说：\&是啊，五年了。从Steven出生那天起......\&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停住了。实验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抱歉，我去接个电话。\&李心淼拿起手机快步走出实验室。

    电话是纳川打来的：\&进展怎么样？合作谈得还顺利吗？\&

    \&还不错。\&李心淼望着窗外哈佛校园的秋景，\&穆阳帮了很大忙，他对医疗领域太了解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心淼，你觉不觉得，他最近和我们走得太近了？\&

    \&这不是很正常吗？\&李心淼有些不解，\&基因治疗AI项目需要他的专业支持。\&

    \&我是说......\&纳川斟酌着措辞，\&他看你的眼神，还有那些若有若无的关心......\&

    \&纳川！\&李心淼打断他，\&你在吃醋吗？\&

    \&也许吧。\&纳川坦然承认，\&毕竟那五年，是他陪在你们母子身边......\&

    李心淼正要安慰他，实验室的门被推开。穆阳走了出来：\&心淼，研究团队在等你确认一个技术参数。\&

    \&我先挂了。\&李心淼对着电话说，\&晚上回去再聊。\&

    回到实验室后，讨论一直持续到深夜。当其他人都离开时，穆阳却留了下来。

    \&要不要去喝杯咖啡？\&他提议道，\&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咖啡馆，24小时营业。\&

    李心淼犹豫了一下：\&太晚了，我该回酒店了。\&

    \&就一会儿。\&穆阳的声音有些恳求，\&有些话，我想当面和你说。\&

    波士顿深夜的街头，秋风带着些许凉意。咖啡馆里，穆阳端着一杯黑咖啡，目光望向窗外。

    \&记得五年前吗？\&他突然开口，\&就是在医院的咖啡厅，我们第一次真正聊天。那时的你，刚刚经历了人生最大的风暴。\&

    李心淼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咖啡杯：\&穆阳......\&

    \&让我说完。\&他转过身，直视着李心淼的眼睛，\&这五年，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当初我早一点认识你，如果我能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别这样......\&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穆阳苦笑，\&你有了完整的家庭，Steven也找到了亲生父亲。但是心淼，我问心无愧地说，这五年来我对你们母子的感情，都是真的。\&

    李心淼的眼圈红了：\&我知道。你是Steven最亲近的叔叔，是我最信任的朋友。\&

    \&只是朋友吗？\&穆阳的声音有些发抖，\&那天在机场，看到你和纳川重逢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永远失去了机会。但是......\&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这是我五年前就买好的戒指。一直没机会送出去，现在......就当是给自己一个交代吧。\&

    李心淼看着盒子里那枚简单的钻戒，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对不起......对不起......\&

    \&别哭。\&穆阳轻声说，\&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是我自己，一直不敢跨出那一步。现在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个人，就这样默默地爱着你。\&

    正说着，李心淼的手机响了。是纳川发来的消息：\&老地方订好了位置，等你回来吃宵夜。\&

    \&去吧。\&穆阳站起身，\&他在等你。\&

    \&穆阳......\&

    \&别担心，我很好。\&他露出释怀的笑容，\&能看到你们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回到酒店时，已经是深夜。纳川果然在餐厅等着，面前摆着李心淼最爱的波士顿龙虾。

    \&聊得很晚啊。\&他语气平淡地说。

    李心淼在他对面坐下：\&纳川，关于穆阳......\&

    \&不用解释。\&纳川打断她，\&我都明白。换作是我，可能也会爱上这样的你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倔强、勇敢、永不言弃......\&纳川认真地说，\&这五年，你一个人带着Steven，在异国打拼。穆阳亲眼见证了你最艰难的时刻，却也看到了你最美好的一面。所以他爱上你，是很自然的事。\&

    李心淼眼眶又湿润了：\&可是......\&

    \&但他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纳川笑了，\&因为他真的在乎你，在乎Steven。这种克制的爱，才是最难得的。\&

    \&你不生气吗？\&

    \&生气？\&纳川握住她的手，\&我要感谢他才对。如果不是他，你和Steven可能会遇到更多困难。正是因为有他的默默守护，我们才能有重逢的机会。\&

    李心淼再也忍不住，扑进纳川怀里啜泣起来。

    \&傻瓜。\&纳川轻抚她的后背，\&这些年，你承受得太多了。现在有我在，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任何事。\&

    深夜的餐厅里，食物早已凉透。但两人的心却前所未有的贴近。

    隔天清晨，当李心淼走进实验室时，发现穆阳已经在那里了。他还是那么专业、温和，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这个算法我改进了一下。\&他递过一份文件，\&加入了一些临床经验的参数，应该会更准确。\&

    李心淼接过文件，两人的手指在空中轻轻碰触又迅速分开。那一刻，所有的不舍和遗憾，都化作一声轻叹，消散在晨光里。

    因为他们都明白，最好的爱，有时候恰恰是选择放手。

    而现在，是时候继续向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