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皇宫内一片静谧。
沈卿在睡梦中忽然感觉肚子一阵阵地抽痛,她皱起眉头,轻轻哼了一声。
身旁的江灼瞬间惊醒,察觉到沈卿的异样,他的心猛地一紧。
“卿卿,你怎么样?”江灼焦急地问道,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
沈卿微蹙着眉头,咬着嘴唇,吃力地说:“江大人,我怕是要生了。”
江灼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匆忙跳下床,一边大声呼喊着宫女去叫接生婆,一边手忙脚乱地为沈卿整理床铺。
不一会儿,接生婆匆匆赶来,整个寝宫顿时忙碌起来。江灼也被赶了出去,在殿外等候。
而寝宫之外,太医们早已全部待命,一个个神情紧张,目光紧盯着寝宫的门。只要里面一有不对劲的动静,他们便要立刻冲进去抢救。
皇宫上下此刻也进入了高度戒严状态。侍卫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神情严肃,目光警惕。每一个角落都被严密监控,不允许出现一点差错。
宫女们端着热水、毛巾等物品,脚步匆匆,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寝宫外,江灼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来回踱步。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每听到沈卿从里面传出的一声痛苦的呻吟,他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了一下。
他的心悬在嗓子眼儿,祈祷着沈卿能够平安顺利地生下孩子。
就算……至少她得平安无事。
江灼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尽管是寒冷的冬夜,他却感觉燥热难耐。
他不信神佛,此刻却一直在心中不断地祈祷,祈求上苍保佑沈卿和孩子平安无事。
“怎么还没好?”他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他想象着沈卿在里面所承受的巨大痛苦,恨不得自己能替她去承受这一切。
“江大人,您不用担心,陛下身子骨一向很强。”太医院院正忍不住开口安慰着江灼。
他再这样焦虑下去,他就要生了!
“闭嘴。”
听到产婆大声的催促和沈卿愈发凄厉的叫声,江灼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突然,接生婆着急忙慌地冲了出来,她的脸上满是汗水和惊慌,连声音都带着颤抖:“不好了,陛下难产了!”
江灼闻言,如遭雷击,身子猛地一晃,险些站立不稳。
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吼道:“怎么会难产?之前不都好好的吗?”
接生婆慌乱地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大人,老奴也没想到会这样啊。陛下这胎胎位不正,实在是凶险,您……您要有个心理准备。”
江灼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嘴唇颤抖着,内心一直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
“你听着,无论如何,要保陛下一命!明白吗?”
接生婆点了点头,连忙应道:“大人放心,老奴定当拼尽全力。”
说完,便又转身冲进了寝宫。
江灼呆呆地站在原地,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卿卿你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
他停下脚步,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停止了转动。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他反复念叨着这句话,试图给自己一些安慰,但内心的恐惧却如潮水般一波一波地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江灼望着紧闭的寝宫大门,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冲进去守在沈卿身边,但他又清楚自己不能这样做,只能在门外苦苦等待,备受煎熬。
寝宫内。
沈卿躺在床上,汗水湿透了她的发丝,脸色苍白如纸。她的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被褥,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踏马的,这孩子怎么这么难生!
每一次阵痛袭来,沈卿都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厉。
早知道该跟第七点谈一谈,等生完孩子再恢复痛觉!
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在与一股无形的巨大力量做着殊死搏斗。
“用力,陛下,再用力啊!”接生婆在一旁焦急地呼喊着,手中拿着准备好的毛巾和热水。
沈卿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意识也在一波又一波的剧痛中渐渐模糊。
“陛下,不能睡过去,一定要坚持住!”轻歌在一旁焦急地呼唤着。
沈卿再次强打起精神,伴随着又一阵剧痛,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声音仿佛要冲破这宫殿的屋顶。
然而,孩子依旧没有要出来的迹象,沈卿的力气在一点点消逝,整个人如同在生死边缘挣扎,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艰难。
“陛下,老奴求求您,不要放弃!否则孩子和您,都会丧命啊!老奴求您!”接生婆声音哽咽,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你哭什么……”沈卿费尽力气呢喃着,“我还想哭呢……”
“陛下,您再加把劲。”
“生个孩子而已……”
沈卿握紧床单,脸色苍白,汗如雨下,疼痛与失力感并存着。
这不会就是第七点说的劫难吧?
江灼等不下去了,他打开门冲了进去,扑到身上窗床边,攥住她的手。
“卿卿,卿卿我在呢,你别怕,咱们不生了,不要他了行不行?”
“江大人,你胡扯什么玩意呢!”沈卿一边攥着他的手用力,一边骂道,“老娘十月怀胎,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啊!”
随着一声喊叫,一声幼儿的啼哭响起。
窗外,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终于冲破了黑暗,皇城迎来了破晓。
“太好了,生了!”接生婆内心激动,但抱孩子的手却很稳,“是个小皇子!”
沈卿还没松一口气,肚子又是一阵缩痛。
她痛苦的蹙眉,手下骤然用力。
“怎么回事?”江灼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沈卿的表情吓了一跳。
接生婆赶紧去查看情况,“陛下腹中还有一个孩子!”
第二个孩子体型娇小,倒是没费多少力气。
“是个小公主……”
“陛下大出血了!快止血!”
“卿卿,传太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