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萧肆跟昨晚一样暗中摸了过来,一进门就被阿尔弗雷德塞了一把步枪。
“会用不?”阿尔弗雷德问他。
萧肆懵懵地点头,瞥见桌面烛光下的狙击枪,顺嘴道:“服过役,狙击也会。”
“是吗?那这个也给你,找个地方藏起来,等会一起伏击女鬼吧!”伊万听到他的话将桌上的狙击枪扔给他,“正好,我想正面跟她试试。”
萧肆又懵懵地接过狙击枪,爬到王耀房间的屋顶上趴着,加入他们的伏击。
老实说,进入副本后他好久没摸到热武了,居然隐隐有些热泪盈眶的感觉。虽然不是自己曾经用惯的类型,但心中的安全感多了不少。
阿尔弗雷德怀里揣着王耀给他的一叠符箓,手中拿着亚瑟附魔过的步枪,身边的凳子上放着一箱的子弹,窗户大开用来观察情况,虽说可能正面对面女鬼,但火力给足了他安全感,而且再不济,屋顶还有弗朗西斯和伊万在呢。
打架不喝酒,乐趣少一半。
伊万坐在左边的屋脊上,一手伏特加,一手冲锋枪,月光下乖巧的笑脸煞是可爱。
对面屋脊,弗朗西斯则是非常优雅地坐着,侧剑伊莲倒映出他漂亮的眼睛,当然,在他的手上同样拿着经过亚瑟附魔的枪支。毕竟有热武,谁会优选冷兵器呢?
另一边,亚瑟和王耀终于来到祠堂前,两人借着枝繁叶茂的树藏匿身形。
“祠堂外虽然只有两个守卫,但里面不少啊,这算在钓鱼吗?”王耀看着祠堂巡逻的人吐槽说。
“我们算什么鱼?鳄鱼吗?”亚瑟目光扫视着祠堂附近,很快找到潜入的办法,“耀,走上面应该不容易被发现。”
“好。鳄鱼也是鱼,食人花也是花嘛。”
王耀随口一说,亚瑟随之一顿,又立马装作没事的样子,悄悄跟着王耀翻墙上屋顶。
两人在屋顶观察了一会儿院中的守卫,同时皱眉看着对方。按照鬼怪这些守卫游走巡逻的方法,他们越看越像是什么阵法。就在对视中,二人齐齐点头肯定对方的想法。
王耀指了指脚下的瓦片,示意先不管外面,进入看看再说。
亚瑟颔首,和他一同轻手轻脚地掀开瓦片,然后从中跳进屋内。
王耀运气轻功,悄无声息地落地,而亚瑟给自己使了魔法也轻飘飘地落下。
两人一个抬头就和屋中被供奉的一尊木雕神像的眼睛对视上,那眼睛仿佛一直盯着他们般,紧接着就是一阵精神恍惚,二人同时踉跄了几步。
王耀心中暗道不好,赶紧默念了几遍清心诀,这才回过神来。
他几千岁的年纪也不是白长的,虽说法力可能不如从前,但也不差,这种雕虫小技也就因为刚刚没有防备才着了道。
亚瑟慢王耀半步清醒。他幼年时和三个哥哥被不列颠的精灵和仙女所祝福,自身本来就不一般,要不然柯克兰一家也做不到在大家魔力都倒退的时候,他们还能保留一半以上的程度。
二人没想到这房间中居然摆放着和所供奉的木雕相似的大大小小的神像近百余座!仿佛就有上百双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他们,无法躲避。
刚刚侵袭他们精神的那尊最大的木雕前的供桌上放着一大盘已经腐烂发臭的肉糜,而且非常诡异的是这盘肉糜似乎还被什么东西吃了一半,残渣还洒在了地上。
王耀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着木雕手上的粉红色,不用多想就知道肯定是这家伙活过来后自己吃的!
好恶心啊!
亚瑟直接转头对王耀轻声提议:“我们先离开,这个地方适合阿尔弗雷德。精神类对他无效。”
虽然他们不是不能保持清醒,但是雕像太多,防不胜防,每次解决都有些麻烦,不如直接交给一个不需要担心这个的人,阿尔弗雷德的“灵力绝缘”就很合适。
至于是不是故意想坑阿尔弗雷德?呵呵,他完全没有想报仇的意思,一点也没有。
王耀点头赞同,两人达成一致。一个足尖一点,直接跳到屋顶,一个使用漂浮咒,轻松飞到屋顶,然后两人再次把瓦片盖了回去。
这里还是留给年轻人来处理吧,他们先溜了。
就在两人准备从旁边屋子的顶上离开祠堂的时候,他们忽然嗅到一股奇异的香味从下方透出来。没有言语,二人直接默契掀瓦。
只见屋中立着好几口大缸,大少爷的大伯正按照老太太的吩咐准备制香。
他从一旁的清水中拿出一段洗得干干净净的胫骨放进其中一口黑乎乎的缸中,看起来似乎正在腌制骨头。
另一边是齐全的磨粉工具和其他正常的制香原料,只是那磨粉的,怎么看都大的不同寻常,估计就算是人骨也能磨碎。
于是乎,刚刚那根胫骨究竟是什么生物的骨头也就不言而喻了。
“果然,人肉和人骨的丢失是有原因的。”王耀对亚瑟低语。
亚瑟点头,吐出两个字:“邪神。”
两人再次轻轻盖上瓦片,又看了眼院中。
“我直觉这是防御用的。但是如果邪神在此,他们要防着谁呢?”亚瑟蹙眉盯着游走的守卫。
王耀想到晚餐时仆人口中说的恶灵,有了一个猜测。
“会不会是恶灵?女鬼和邪神不是一伙的。古宅的人对恶灵很忌讳,却称呼邪神是真神。女鬼的气息那么复杂,不会是一群受害者在找邪神报仇吧?”
“有可能。等等,恶灵寻找并谋害崩人设的玩家不会是觉得他们被邪神附体了吧?或者说Npc让它如此觉得。毕竟性格大变确实像被脏东西附身了。”亚瑟说出了更大胆的猜测。
王耀低头看着院中,忽然笑了起来,问亚瑟:“你说恶灵和邪神谁更厉害?”
亚瑟明白了王耀的意思,也笑道:“下次过来试试不就知道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