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大人一案后续,皇上得知后震怒。
在卫明元几人还来不及做下一步动作时,皇上便下旨周文德押入牢中待审,彻查周府。
萧元祈这一招打的卫明远措手不及,原本以为一切胜券在握,却出了这么个变故。
此时以卫明远为首的几个大人聚在酒楼的雅间内。
户部尚书有几分担忧,“侯爷,现在皇上下令彻查周府…….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毕竟周府里牵扯的东西太深。”
兵部尚书则认为,“可我们现在动作难免会引起皇上不满。”
“周文德之事明显就是皇上与永安王共同做的局,章牧天他们是一定要保的!”
“皇上已经不是两年前的皇上了,他长大了。”卫明远长叹一声。
“这次这局,看似是像将栽赃嫁祸的事情落在周文德身上,实则是像借此机会进周府搜查,若是不出本侯所料,他们很快就会从他府中搜出他这些年买卖官职的账本。”
他这话,让在场的几位大人顿时有了紧迫感,皇上已经开始对他们这些世家大臣下手了,没什么能阻挡他肃清朝政的决心。
“不过你们也不用过于担心,世家对皇上虽然是威胁,但他也清楚皇室不能将世家逼的太死,否则鱼死网破,这大盛朝动荡,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有人比较乐观,“所以,皇上这次至少动了周文德,对我们而言相对是安全的。”
兵部尚书并不如此认为,他捏紧手中的酒杯,“这也只是暂时的,我们在皇上眼中始终是眼中钉肉中刺。”
卫明远睨了他一眼,沉声道:“此时,我们确实不宜有动作,周文德那边跟我们有关的,本侯自会派人处理了,各位最近行事还是小心些为妙。”
兵部尚书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平时他跟吏部尚书周文德的关系最要好,两家还是儿女亲家。
“萧元祈这竖子!我们就这样被牵着鼻子了?”
户部尚书劝道:“莫要冲动!日子还长,我倒是有个主意!”
几人目光齐齐投到他身上,他故作神秘一笑,“至少能让他这段时间无暇顾及其他事情。”
等到下一次早朝,萧元祈以及韩太傅等人向皇上上奏了从周文德府中翻出的一些证据。
除了与几个人证身上一样的金锭外,府中上下用的都是一样纹绫钱袋。
这些都验证了之前指认章大人受贿的人证都是周大人收买的。
同时,萧元祈派人去查了章府中搜出的田契地契,无一与章大人有关系,反而其中几处追查下去竟然与周家有些牵扯。
皇上当场就判了章牧天无罪释放。
而后萧元祈一鼓作气递上去一份名单。
“皇上,这是臣在搜查周大人府中时,无意中发现的一份名单,经臣调查这是这几年通过周大人买卖官职的人员名单,上面不乏有各州重要职位。”
“不同的职位更是设立了不同的金额,若是同一个职位多人竞争,则是价高者得。”
“臣也已经派人去各州查访,证明确有其事。”
“另外臣带人统计了一下周府库房里存放金锭八万七千两,银锭二十万两,其他金器皿、金首饰更是不计其数。”
饶是皇上早就知晓他们私底下的这些勾当,但当看到这么一连串的名单时,还有呈上来的这些供词和听到这丰厚的家底时,他还是龙颜大怒。
“岂有此理!周文德这个混账!吏部乃六部之首,负责掌管我朝所有文官的任职,理应擦亮眼睛帮朝廷选拔优秀人才,而不是给他谋私用的。”
“永安王,此事可还有其他官员参与?春闱在即,朕不想寒了天下学子的心,这些靠金钱交易就轻易得到官职,没了相对公平的机会,那还有谁会忍受十年寒窗?”
萧元祈回望一眼卫明元,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回皇上,此事是否有其他官员参与,臣还需要时间详查!”
“查!此事必须给朕查到底!”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卫明远竟然附和道:“皇上所言甚是,此事必须严查,不过此时还是要给天下学子一个交代。”
皇上抬头看着卫明远,漆黑的眸色深沉,只见卫明远躬身而立,察觉不出一丝恼怒。
见卫明远这样,平时几个以卫明远马首是瞻的大人对视一眼后,也跟着站出。
“此事必须严查,还天下学子一片清明!”
此时朝廷上下竟然难得的统一战线。
对于卫明远的让步,皇上也没感到意外,最近卫明远犯的错太多了,宣平候府稍有不慎就要被皇上拿捏。
这种情况下,他自然是要低调行事。
皇上眉目冷肃,开口道:“来人传旨,周文德在职期间收受贿赂、买卖官职,构陷良臣,罪大恶极,现立即查抄周府,所有家当充入国库,周文德判斩立决,其三族内男丁发配边疆,十六岁以上女子皆冲为官妓,九族内不得再有人入朝为官!”
皇上此话一出,场上顿时无声,就连平时跟吏部尚书周文德关系较好的大人也不敢求情,生怕被皇上判定参与过买卖官职之事,因此引来灭族之灾。
这还是皇上在位以来,第一个被抄家砍头的大臣。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卫明远先起声应道:“皇上英明!”
其他大臣才纷纷附和道:“皇上英明,吾皇万岁!”
章牧天和周文德的案子比皇上想象中办的容易点,他见卫明远都没意见便眼神示意了一下站在一旁的太监。
太监当即明白皇上眼神中的意思,尖着嗓子高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皇上,臣有事要奏!”卫明远又站了出来,躬身道。
皇上眉心紧皱,语气带着几分不悦,他以为卫明远是要杀他一个回马枪。
“宣平候是有何事要奏?”
“皇上,老臣所奏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事关永安王。”
萧元祈斜睨了卫明远一眼,心道老狐狸果然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
他似笑非笑,“不知宣平候是觉的本王犯了什么事情?”
卫明远捋着胡须,笑的虚假,“王爷不必恼,下官说的乃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