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藿藿！”

    “明、明白！”

    尾巴大爷大喊了一声，随即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而藿藿也顺势撒出了一大把带着各种各样奇怪表情的黄色小人出来。

    “灵符…保命！”

    各色奇怪表情都黄色小人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以极快的速度飞到了坠落少女周身将她包裹住减缓了少女的下坠速度同时生成了一层薄薄的淡淡金色护盾。

    此时迅捷的绿色幽火也擦过了一层层的墙壁，拖曳出连续星点的火焰，最后稳稳接住了付琴，随后立刻向上冲去将脸上血色尽褪的少女摔回在天台上。

    “走你！”

    付琴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不过好在小纸片人替她承受了伤害，所以她只是看起来很狼狈。

    “好在老子速度快…不然就要吸引到很多人了。”尾巴大爷用自己的小尾巴擦了擦自己不存在的汗水。“叫太多人类看到一个大活人自由落体又飞走…女鬼判官到时候怕不是会找我麻烦。”

    “尾巴你把寒鸦大人想的太坏啦…”藿藿紧张耸起的肩膀略微下沉放松了些，她不由得调侃了一下尾巴大爷。

    “哼，那个家伙…反正本大爷就是不喜欢她。”尾巴大爷嫌弃地撇过了脸去。

    与此同时星已经将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吓得脑子一片空白的付琴扶起，轻声安慰起了少女。

    付琴勉强勾了一下唇角，但是最后只是动了一下很小的幅度。

    “我…我没事，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没办法控制自己了。”付琴粗重地喘着气，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平复自己大起大落的情绪。“我这整个人和心情都是去跳了蹦极一样…”

    “还好你没有心脏病什么的，不然就真人生速通了。”星轻拍着付琴的后背为她顺气缓缓说道。

    “这下我是彻底明白了。”

    尾巴大爷的声音从远及近，飘到了付清的面前，付清第一次看到尾巴大爷，顿时好奇地眨了眨眼，还想伸手去戳一戳尾巴大爷。

    尾巴大爷嫌弃地躲开：“去！别用手对着大爷我戳来戳去的。”

    “这是什么？”付清语气虚弱但是难以掩饰少年人的好奇心。“看起来好可爱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嗯，这种生物。”

    “它是…我的尾巴。”藿藿的小眼神瞥了一下张牙舞爪的尾巴大爷后立马改口。“是一个叫做‘尾巴’的尾巴大爷。”

    付清露出来迷茫的眼神。

    “你的尾巴成精了？”

    “噗。”

    托着酸软的双腿蹒跚过来的李素裳顿时就笑出了声来，然后就更加脱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成精的…尾巴…哈哈哈！尾巴大爷成精了哈哈哈哈！”

    “你这人的笑点好奇怪啊。”星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李素裳。

    藿藿默默偏移了自己看着尾巴大爷的视线：“咳、嗯，尾巴大爷也是我们的一员，不怎么抛头露面——好、好了，尾巴，你刚才说你明白了什么？”

    “你们这些人类小鬼真是的…”尾巴大爷白了李素裳一眼，但是也不对这些笑话很反感。“行吧…我是说，老子就在刚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小女娃为什么会有那个气味了。”

    “那个叫做…温阳的对吧，她附身在了这个小女娃的身上，然后逐渐影响、操纵，就和夺舍一样。”尾巴大爷说的轻描淡写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操纵你跳楼。”

    付清的神色怔愣了一会，然后才好像重新连上了网络一般开口说道：“我说为什么最近今天我总是奇奇怪怪的，我原本还以为我是熬夜太久所以有点记忆恍惚。”

    “这下可以解释为什么那晚我会跑到学生宿舍去了…”付清重重叹气，“温阳是寄宿生。”

    “大概就是目睹了秦川坠楼的那一天我就开始这样了。”付清很上道地讲述起自己出现这些症状的时间，“刚开始只是突然发呆，然后就开始做些自己不理解的事情…现在想来，那些语气啊表情啊，就是温阳平时的习惯吧。”

    “你不埋怨温阳她操纵你跳楼？”听着付清平静的语气，星不由好奇。

    付清淡淡地应了一声，声音之中带着些许惆怅：“有什么好埋怨的呢，都被迫害的变成鬼了，怨气那么大…不认识我也是正常的吧。”

    “嘁，倒不一定是怨气大。”尾巴大爷冷笑了出声，“那倒霉小丫头身上可不是纯正的怨气。”

    “藿藿，上你的黄色小纸人，要稳定心神的那款。”尾巴大爷轻轻甩了一下自己的小尾巴，“老子倒是要问问，这倒霉丫头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怨气不大都能作恶。”

    “有意思。”

    藿藿在自己的小挎包里快速翻找了一会，然后终于找到了尾巴大爷想要的那款，随后应着尾巴大爷所说贴在了付清的后背上——

    理由是贴在前面看着就觉得渗人…岁阳，所以不想看。

    “啊…小姑娘，你放空一下自己啊，我要和附身你的鬼聊一聊。”

    “是发呆吗？”

    “嗯~差不多。”

    付清点点头，然后就闭上了眼开始让自己发呆什么都不要想。

    而在付清闭上双眼后，尾巴大爷就开始用它独属于岁阳的小法门开始引导温阳的鬼魂占据这具身体的主导权。

    约莫一分钟过后，付清重新睁开了眼睛——眼神温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啊…我…这是…你们是谁？”付清神色有点慌张地看着占据了自己大半视野的尾巴大爷，“你、你是什么东西？！”

    “嘶，算了，老子就不和你这倒霉丫头计较了。”尾巴大爷后退了些，让此时的付清得以看到了全部人。“我问你，你是谁？”

    付清垂头思索了一会，然后有点不确定地回答道：“我是…温阳？但是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你是死了没错，所以你现在是鬼。”

    温阳眨巴着眼睛，然后突兀地笑了：“原来世界上真有鬼啊！”

    尾巴大爷感到了疑惑：“你高兴什么？死了不是应该很难过吗？”

    温阳轻笑着微微摇头，然后认真地一字一句为尾巴大爷解释着自己笑的原因：

    “因为这样的话，就算仓促的死了之后也会有机会和重要的人好好道别了呀。”

    温阳这样角度的看法一时间让大家都沉默了，然后还是李素裳开口打破了这一时的沉静。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

    “嗯…跳楼。”温阳轻轻点头，“那一天突如其来的绝望感侵蚀了我，我一时想不开就跳楼自杀了，还真是对不起那些在乎我的人啊。”

    温阳微微叹气了一下，很快又挂起了一丝微笑看着沉默的众人。

    “…那明明是秦川的错。”星感觉内心有些酸涩。“不过她在几天前死了，也算是好事吧。”

    温阳：“？！”

    “我们告诉你这一切的真相，你…不要太激动。”

    桂乃芬斟酌着语气和词句，开始为此时明显什么都不知道的温阳讲述了至今为止他们所了解到的事情经过。

    听完之后，温阳微微抬起手来看着这双属于付清的瘦弱纤细的手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

    “喂…小丫头，你还记得你死之后有发生了什么吗？”尾巴大爷受不了这诡异的沉默，只好提起话题。“以你的心性来说，你是不会主动害人的，甚至都不会有可能成为敌我不分的厉鬼…所以要找个解释的话，那就只能是你死后有什么人对你做了什么。”

    “你…经历了什么？”

    面对着尾巴大爷严肃的询问，温阳低头思索了好一会后才缓缓抬起了头，她的双眼瞪大，语气之中也带上愤怒的情绪：

    “身体，我四分五裂的身体被一群神秘的人带走了，他们用我的身体做实验！”

    “还有吗？”

    “然后…后面的事情，好像是研制出了什么，他们抓住了我，然后我就不知道后来发生的所有事情了。”

    温阳神色落寞：“抱歉，我没派上什么用，我一直被关在漆黑的地方里什么也看不到。”

    “但是我记得，他们是一个组织，似乎是想要研究——”

    “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