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彻吃痛,握着鞭子的手一松,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野马扬蹄踏下,一脚踩断了皇帝的腿。
寻常野兽伤人,往往得一而止,但是这匹野马今日却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并不逃走,而是疯狂地踩踏起地上的二人。
永珹发现事情和设想中不一样,已经彻底慌了神,双手发抖,双腿发软,连箭都摸不出来,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皇帝和凌云彻二人被发疯的野马踩踏。
傅恒终于追了进来,数名御前侍卫齐齐出手,将野马射杀。
随着野马倒在血泊中,傅恒下马上前,发现皇帝已经意识模糊,双腿血肉模糊,裤子和靴子都被鲜血浸湿,胸口处也洇出丝丝血色。
“快!给皇上止血!传太医!”傅恒大喊道,“皇上!皇上!您要保持清醒啊皇上!”
皇帝被抬回营帐的时候,魏嬿婉已经得到消息了。
“怎么回事?”魏嬿婉急切地问道,“伤得重不重?”
皇帝虽然已经虚弱到说不出话来,但好歹还没彻底昏迷过去。
魏嬿婉揭开皇帝身上盖着的衣服,一阵浓烈的血腥气涌了上来。
“这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魏嬿婉惊慌失措地问傅恒道。
永琮也看到了这一幕,当场就吓哭了,抱着皇帝的胳膊哭喊道:“皇阿玛!皇阿玛!你怎么了!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皇阿玛!你不要死啊皇阿玛!”
傅恒道:“贵妃娘娘,皇上在密林中被野马踩踏,双腿重伤,肋骨也有断裂。”
“包颐,这怎么办,怎么办!”魏嬿婉也吓坏了。
包颐道:“微臣已经给皇上做了止血,现在血已经止住了,但是伤势太重,而且肋骨断裂,还不知道脏器有没有受损,微臣只能尽力而为。皇上失血过多,现在特别怕冷,请娘娘······”
他话还没说完,魏嬿婉已经对进忠道:“炭盆!快,将附近营帐里的火炉、炭盆多搬几个来!”
进保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道:“皇上,蒙古王公听说您受伤了,都来求见。”
皇帝挣扎着动了动,又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
“皇上?您有何吩咐?”傅恒问道。
皇帝看向正在嚎哭的永琮。
魏嬿婉看了看皇帝,忽然上前捂住了永琮的嘴道:“永琮,别这样大哭。”
皇帝收回目光。
进保又问道:“皇上,那奴才去和那些蒙古王公说,您现在无法接见他们。”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进保站住!”魏嬿婉厉声道。
“富察大人,皇上重伤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她问傅恒道。
“方才跟着微臣先一步进入树林救驾的御前侍卫都知道。”傅恒回答,“其他人并未看到皇帝具体的伤势。”
“把所有知道皇帝伤情的人全都集中起来,别让任何人和他们接触。”魏嬿婉下令。
“这······”傅恒看了看皇帝,他不知道自己和那些御前侍卫该不该听这位贵妃的命令。
皇帝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并没有任何反应。
魏嬿婉急道:“你快去啊!算本宫放肆,等皇上好了先砍本宫的脑袋!”
傅恒咬了咬牙,领命出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