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怎么会让她开口?
他手一动就想掐死沈素心,李昭仪比他动作更快地拔出发钗刺向沈素心:“如此污蔑我儿!我杀了你!”
沈素心一只胳膊被沈大人抓着,一只胳膊被四皇子抓着逼无可逼,她绝望地闭上眼,难道就这样死了吗?她不甘心!
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出现,沈素心睁开眼,对上秦婉关切的眼神,她大松口气,用力挣开两人钳制,站到秦婉身后:“多谢太子妃搭救。”
秦婉微微颔首,夺了李昭仪的簪子,又把她头上的发钗尽数摘了:“李昭仪,你如此心急,倒是让人怀疑你杀人灭口呢。”
李昭仪怒道:“她血口喷人!”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最清楚!”
沈素心冷笑,她看向皇帝:“陛下,您看到了吧?他们怕了,他们为什么怕?因为他们做的都是诛九族的事!”
“陈年旧事就不提了,不过是为他的罪恶添砖加瓦罢了。皇子府养无数幕僚也不值一提,可是他造炸药啊,秦家的地底下现在埋了无数炸药,只等着他将龙袍栽赃到太子身上不成,就直接炸了秦家,断了太子的臂膀!”
“什么?埋哪儿了?”秦婉惊愕,她慌忙看向人群里的秦湛。
后者一点头连忙转身离开,秦家围的铁桶一般,那些探子不见得能够潜入秦家埋藏炸药,但是只要炸药足够多,在秦家周围埋下去,也足以将秦家以及周围造成毁灭性伤害!
沈素心哪儿知道这个?她摇头:“我只知道这件事,不知道埋在哪里了,抱歉。”
说完这个,她又继续道:“四皇子还多次派人行刺太子,申阳一行,太子多次遇刺,乃至失踪,都是他的手笔!”
“且四皇子府上,私兵三千!全都分散在京畿各地的庄子上,一呼百喏!”
“还有,当初太子成婚,皇后派人刺杀太子妃,她派的人哪里能够冲破秦家的防卫?都是四皇子!他派了五十人暗中协助的皇后!可怜皇后最后还被蒙在鼓里!”
“四皇子为了拉拢勋贵,不惜牺牲朝臣的女儿,吴大人的嫡女,只是其中一个罢了。且他还利用给朝臣们送女人,来掌握朝臣们的动向,来传达他的命令。”
“不光如此,四皇子似乎还跟外族他国有所勾连,多年间多次去往边关!”
“而且此次科举舞弊便是四皇子的主意,他收了旁人一百万两银子!”
……
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一一浮出水面,朝臣们瞠目结舌。
四皇子飞扑到皇帝脚边,抱着他的腿嚎啕大哭:“父皇!你不要听信这个女人的胡言乱语!她疯了,她是个疯子!”
皇帝一脚踹开四皇子,不说别的,皇后的事情,当初他就觉得有蹊跷,只是查不出什么来,没想到,背后还有老四的手笔!
他看着沈素心:“空口无凭,你可有证据?”
“当然有!”沈素心一拍手,几个人被押了进来:“这几个幕僚,是四皇子的亲信,炸药,刺杀太子妃一事,他们知道的一清二楚,且如今朝臣们府邸的姬妾,到底有几个是四皇子的人,他们也知道。”
“你胡说八道!”四皇子大喊:“我对你不薄!你为何如此害我!”
沈素心盯着四皇子,满眼怨毒:“我害你?是你害得我!当初选秀,我本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是你使了手段,偷拿了我的手帕,用我沈家儿女名声来威胁我!我才不得不嫁给你!”
“你说你是心仪我?哄得我倾心相许,哄得我用沈家人脉为你争夺太子之位铺路,可是最后呢?你弃我沈家如弊履,侧妃,妾室纳了一个又一个,不是这个官员的嫡女,就是那个武将的庶女!他们害我没了孩子,害我再也生不出来!你也不闻不问!”
“那是我们的女儿啊!我唯一的女儿!”沈素心哭的撕心裂肺!她只生育一个嫡子,多年后艰难怀上二胎,却在姬妾争斗中小产,那个已经成型的女儿,是她心里一辈子的痛。
“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你把我沈家放在什么位置!行,你对不起我,对不起我们的孩子,也就算了,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谋反的罪名按在太子头上!那是谋反!一旦被发现他还有命吗?所以啊,我把龙袍换了。”
四皇子目光在谢清跟沈素心身上梭巡,只觉头上绿油油:“好啊,好一对狗男女!你们早有勾连,你对不起我,现在还来污蔑我!”
“我没有对不起你!太子妃风光霁月!我已经是你的妻子,我又怎么忍心让他惹上尘埃!是你,是你四皇子谢潇!是你对不起我!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还让我背锅!你们母子宫宴陷害朝臣家眷,陷害太子!你居然让毫不知情的我背锅!你们太恶毒了!”
“所以,我准备今天的一切,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还有更大的惊喜在后头呢!”
沈素心癫狂大笑,飞扑到人群里,把陆偃拽出来:“平阳侯,你还不知道吧?你养了几年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是他谢潇的儿子!”
陆偃脑子一片空白,他看着发疯的沈素心,又看向人群里的白晚意。
白晚意身边,正是他的儿子,平儿。
陆偃嗓音干涩:“怎么,怎么可能?平儿可是足月出生。”
“妇人生产之事你知道什么?十月怀胎,瓜熟蒂落,可是九个月就算足月了你知道吗?随时可以生产!若有生的晚的,足足晚上半个月也是有的!”
沈素心看着四皇子冷笑道:“八年,不对,十年前,北狄进犯我丰阳,那时候,四皇子在边关做什么呢?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这个孩子,是你十年前去过边关的证据!”
四皇子怎么肯承认这个!
他斥责道:“你胡言乱语!平儿怎么会是我得孩子!我十年前才多大,我怎么会去边关!”
白晚意也拉着平儿上前:“四皇子妃,我知道,因为我为四皇子做事走的近了点,所以你嫉妒,可是你也不能污蔑我的清白!在我进京之前,我跟四皇子从未见过!”
沈素心转身从屋里拽出自己的儿子,跟平儿站在一起:“平儿跟平阳侯不像吧?他跟四皇子也不是很像,可是这两个是不是很像?”
一个平阳侯的儿子,一个四皇子的儿子,两个孩子相差一岁,站在一起,面容确实极为相似,仿佛亲兄弟一般。
“好像是啊。”
“太像了。”
白晚意眼睛一转:“世上相似之人何其多?我现在空口白牙,也说不清楚,不如我们滴血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