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被弃,祸来
作者:梦筑   本想躺平看坟,非逼我成神最新章节     
    “不过殿下,”柯兰为庄辰殊欢喜过后,暂且恢复冷静和理智,“我们也不得不防此物是不是公孙日月别有用心故意留下的。万一里头内容有问题……”

    “杞人忧天!这是我父神的东西,没人比我更清楚确定这点。除了我神皇血脉,没人能在上面动手脚。”庄辰殊抱着「道德踪」满脸珍重,非常小心地细致地抚平有些卷曲的书角。

    听庄辰殊这么说,柯兰才放心。

    最近外头流言正盛,怀疑殿下不是神皇正统。这件事他怕被庄辰殊知道,瞒得密不透风。

    这下好了。

    这世上有几样东西可以证明殿下的身份。

    神册。

    神玺。

    还有代表神皇血脉至高无上地位的「道德踪」。

    虽然也有传言说真正的神册和神玺在公孙日月叛乱那天就消失了,但现在有了「道德踪」。

    只要殿下练成了「道德踪」,就没人敢质疑殿下的身份。

    “柯兰,跟东皇墟的人说,今年东皇墟大比,本帝姬主持。表现得好的前十名弟子,选为侍神卫!”

    “那丰俊朗……”柯兰意有所指。

    那天,他看得清清楚楚,殿下很喜欢丰俊朗。

    庄辰殊眸光微闪,犹豫了一阵。

    若是没有「道德踪」,丰俊朗身上还有云熠三百年超品神明之力,她是有些眼馋的。再者,丰俊朗长得确实不错,看着心情就好。

    可是现在有了「道德踪」,她不需要再馋云熠的功力,反而需要更加重视自身的安全。若是丰俊朗受云熠诛识砂所控,对她不利就不好了。

    “他既没能护住侍神令牌,就是没用的东西。本帝姬不需要没用的东西。”庄辰殊做了决定。

    “遵令!”柯兰眉头舒展,转身阔步离开,准备找东皇墟的长老们安排帝姬交代下的事宜。

    一路上,他有了短暂的审视自己内心的时机。

    不知为何,每次想起那天殿下看丰俊朗的眼神他心里就堵得慌。

    虽然就算丰俊朗成了侍神卫,也未必能威胁到自己地位,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丰俊朗被弃,他是高兴的。

    想到此处,意识到自己心里有这些阴暗的想法,柯兰惊得一激灵。

    柯兰啊,柯兰。

    殿下此刻正四面楚歌,需要无数臂膀和力量,你怎么能有这些自私的想法呢?

    柯兰扬手一拳击在路边的梧桐树上,树皮崩裂,树叶飞落。

    这些迸溅飞落的东西,似乎是柯兰努力要摒弃的某些思绪。

    ……

    ……

    天刚蒙蒙亮,「宁世堂」门前。

    老翁齐信拿着把鸡毛掸子扫了扫门口的对联。

    齐浪双手笼在袖管里,靠在门槛上打着哈欠。

    “我哪也不去。”想了一晚上,齐浪做出了决定。

    齐信拿着掸子的手一顿,有些浑浊的眼睛斜来:“为何不去?”

    “这些仙门规矩肯定大得很,若拜了山门,他们不让我研制香料怎么办?”齐浪道,“当年我娘愿意嫁给父亲当个寻常妇人,可见那罗浮洞也没怎么好,至少留不住我娘。”

    当然,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托词。

    齐浪自小与爷爷相依为命,现在爷爷年事已高,多病多痛,无亲人在侧怎么行?

    除非爷爷愿意跟他一起去罗浮洞。可是齐浪知道爷爷绝对放不下「宁世堂」,放不下这些病人。

    爷爷离不开「宁世堂」,他不能离开爷爷,自然也离不开「宁世堂」。

    可「我不能离开爷爷」这种酸牙的话齐浪是不会对齐信说的。

    “我要是去了,你哪天死在家都没人知道。”齐浪道。

    “臭小子,你敢咒我!”老翁齐信回堂里,将鸡毛掸子换成了棒槌。

    一个拿着棍棒追,一个踢踏着布鞋逃。

    这才是这对爷孙的日常。

    两人你追我赶到巷尾,热身完了,在孙十娘的档口吃碗热腾腾的馄炖当早饭,再一前一后慢悠悠回到「宁世堂」,刚好到开门看诊时间。

    “今天不看诊了,我到毕西县进些药。”齐信道。

    “我陪你去。”齐浪接着。

    “不去罗浮洞,就滚回书房读你的书!”老翁齐信一脚踹齐浪屁股上。

    齐浪十分夸张地配合差点摔倒:“死老头,你是我亲爷爷吗?”

    “要不是亲的,我准保打死你个不省心的。”齐信把棒槌重重往地上一撞。

    齐浪心不甘情不愿地回了书房。

    在窗户纸洞了瞧见齐信出门后,齐浪立即扔下书本,全身心投入他的制香大业中。

    ……

    毕西县在罗浮洞正南,距离不过二三十里地。

    老翁齐信骑着驴,径直来到毕西县最大的药材收贩店——百草馆。

    齐信一到,便被小厮迎进了后室,奉茶。

    不多时,便走出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见到齐信便喊:“信老弟!”

    “裴老哥!”齐信放下手中茶盏,迎了上去。

    百草馆的馆长姓裴名仁,年纪比齐信还大两岁,发须皆白。他与齐信不仅仅是店主与老主顾的关系,更是朋友、知音。

    裴仁抓着齐信的肩膀,细细看了看,眼中浮上忧色:“你的气色又比上次见面差了。”

    齐信苦涩地笑了笑:“人嘛,终归黄土一抔。”

    裴仁眼中水光闪过,连忙转身掩饰:“快把药单拿来,我让我儿先把你的凑齐。”

    齐信从袖管中拿出一张纸递上:“麻烦裴老哥。”

    裴仁拿过,屈指弹了弹:“其他还好说,就是这朱砂……”

    “我那里有位病人,昨天突发高热惊厥,邪入心包。若是个老人,就听天由命了,可他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上有老下有小……”齐信忙道。

    裴仁摆摆手:“我知了。我这里确实好不容易进了点朱砂,先匀给你。”

    齐信大喜:“谢裴老哥。”

    “我们之间,客气就生分了。”

    裴仁把药单交给儿子拿去配药,和齐信说了好一阵话,到日中时又留了一顿饭,等药全部妥当了才放归。

    齐信前脚刚离开百草馆,三个身穿一色白襟蓝衽束袖袍的少年手中握剑气势汹汹走进。

    “我们已经打听到了,你们这里刚进了一些朱砂,赶紧拿出来!”其中一位少年额前留着两缕龙须,四方脸上满是凌人盛气。

    “几位仙爷,真是对不住。你们来迟了,朱砂已经被人买走了。”裴仁儿子长相与老人肖似,心知这些人不好惹,忙道。

    “卖给谁了?”四方脸少年眼眯眉皱。

    “呐,刚才骑驴子离开的那个老大夫,他拿药等着救人的。”

    这位憨厚的汉子不知,自己一句无心指认,竟让别人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