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月、墨临清和禁欲五皇子齐齐端起茶盏轻抿,掩盖唇角的笑意。
慕容将军手紧紧握着茶盏,脸色铁青。
他知道自己二儿子不靠谱,没想到也对县君有意思。
他看了无数场大戏,在心里多次嘲笑皇上和宰相,没想到戏台摆到自己家了。
慕容影在看到父亲也在正堂后,表情有瞬间皲裂。
他故作镇定地把手放在衣扣上,待看到墨临清和五皇子后,又把手放了下来。
神态自若地道:“父亲安好,五皇子安好,县君安好。”
慕容将军把自家儿子的动作看在眼里,脸色又沉了几分,终是没忍住问:“穿这么少不冷吗?”
“多谢父亲关心,孩儿身强体壮,不冷。”边说,边撸起袖子,秀了一下他的肌肉。
沈霜月眉梢微挑,目光落在肱二头肌上。
因有事想找慕容影帮忙,出言替他解围:“慕容二公子,我今日来的确有事相求。”
“难得霜月找我有事。”慕容影自然的走到霜月身旁,用脚把墨临清连人带凳子踢向一旁,搬了把椅子坐在霜月旁边。
慕容将军气得把茶盏重重摔在桌子上,怒斥:“慕容影,不得无礼。”
“慕容将军,我不介意,二公子找县君有事,理应坐在县君身旁。”墨临清不得不替慕容影解围,毕竟是为了墨临明才来拜访的。
慕容将军怒火被浇的更旺了,墨临清这是想拉他儿子下水吧!
男女七岁不同席,哪有坐在身旁正常之说!
禁欲五皇子扫了没有战斗力的墨临清一眼,缓缓开口:“将军息怒,昨儿我得了上好的大红袍,赶明儿送给你尝尝。”
慕容将军沉默,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他绝对不承认大红袍比儿子重要,只是五皇子都开口劝和了,这口气他不想忍也得忍。
更何况他的确不应该在外人面前呵斥自家混蛋小子。
场面变得和谐,沈霜月说出自己的目的:“慕容影,我今日来此是想请你劝说你的师弟陪我们演一出戏,价钱好商量。”
“霜月,我师弟轻易不出山。”慕容影在桌子底下,悄悄用小拇指勾住霜月的手指,“但是我有办法让他答应,条件是……”
他心虚地看了一眼父亲,“我也想住进县君府,你身边只有墨临清一人保护哪行?而且五皇子给你府里采买东西多有不便,我有办法从大门进出,还不会坏了你名声。”
禁欲五皇子微微蹙眉,“你如何得知府里的事情的?”
慕容影也不隐瞒:“当然是你们昨晚书房里多了一只耳朵,我就说府里护卫不行,连你暗卫在我面前都是摆设。”
墨临清:“那你说服你师弟的办法是什么?”
“本来我夺这个位置就是为了接近霜月,也该还给他了。”
换句话说就是用杀手盟盟主之位换暗夜配合。
沈霜月一时间心情复杂,这样的话,暗夜会坐回盟主之位,剧情重新进入正轨。
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缓了缓情绪,旋即捏了捏慕容影的指尖,“只要你父亲答应,我没意见,反正第五进院是空的。”
“慕容影,你觉得我能答应吗?”慕容将军这句话几乎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慕容影突然握住霜月的手,举起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父亲有所不知,我早就是霜月的人了,我们曾在同一屋檐下,相处了七天七夜。”
沈霜月:“……”果然是女装大佬,一身反骨。
慕容将军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忍下怒火,“既然如此,我们将军府不是不负责的人,择日会派媒婆拜访。”
禁欲五皇子表情冷了下来,“慕容将军怎地也得讲究先来后到,曾经在皇宫里我与霜月同住了好几个月。”
慕容将军大惊:“皇上竟允许你们胡闹!”
他又看向沈霜月,唇瓣张了又张,最终长叹一声,“县君,你是真不怕人言可畏啊!”
沈霜月瞬间对慕容将军的印象好了几分。
没有直接指责她勾引,反而站在为她着想的角度。
她瞪了慕容影一眼,“贾花,你不准备把事情告诉你父亲吗?
我看你父亲挺关心你的,这么半天尽管生气,也没强硬的命令你做什么。”
慕容影沉默片刻,“父亲,其实我有一次受了重伤,被霜月所救,才捡回了一条命,所以我想去保护霜月。
那些日子与几位皇子和墨家三兄弟多有接触,才知道霜月是唯一能改变他们死亡命运的人,来请我帮忙应当也是为了这个事。
您可以禀告于皇上,孩儿相信皇上会答应我隐藏身份入县君府。
如今县君府住了四位皇子和墨家三兄弟,多我一个也不多,而且县君府下面许多密道,可通往各处,既能维护住霜月名声,也能给皇上留些脸面。”
他还是没有选择把自己命运告诉父亲,他怕父亲会代他出征。
沈霜月猜出慕容影的心里,干脆提议,“此事的确太过突然,不如慕容将军多思考几日?”
慕容将军颔首,眼中的怀疑一闪而过。
此时,门童急匆匆赶来,“将军,皇上身边的德公公来了。”
所有人一齐起身迎接德公公。
互相行礼后,德公公传达了皇上的话:“五皇子、慕容将军、沈县君,皇上有请。”
就这样三人分乘俩马车前往皇宫。
御书房。
皇上看着同命相怜的慕容将军,轻声道:“宰相,出来吧。”
宰相从耳房走了出来,行礼后笑着调侃:“恭喜慕容将军也体会到我跟皇上的处境。”
“你这个老匹夫,不做宰相后越发嘴贫。”皇上笑骂了一句,对着慕容将军招手,“将军快坐,朕想听到你承认想嫁儿子的话。”
慕容将军一愣,看向沈霜月,“慕容影也会面临死亡的结局对吗?”
沈霜月和小禁欲无奈对视,一齐点头。
慕容将军当即站起身,打开御书房的门吩咐随行侍卫,“你快回府告诉慕容影收拾行李,把老夫库房里为大女儿准备的嫁妆抬到县君府,告诉乳娘再为大女儿准备一份,这次多准备几台。”
禁欲五皇子、皇上和宰相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
这世间什么时候变成,谁最豁得出脸面,谁是得利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