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回慕容婉,几乎害的他妻离子散,他曾经的恩爱妻子,还有人人羡慕的嫡长子。
风系灵根的修为天才,成了如今的炉鼎体质。
这两天所遭受到的打击,让这修真界之首的男子一下子苍老了下来。
他的眼眶深陷着,已经两天没阖眼了,黑眼圈隐在眼下,带着沧桑。
棠云苍是棠逸羡的父亲,容貌自然也是俊朗的,有着独有的上位者的凌然气度,成熟稳重。
这也是当初慕容婉看上他的原因。
“炉鼎之毒,可有化解之法?”棠云苍明知故问的执着问道。
花公子遗憾的摇了摇头。
棠云苍默然目光看向别处,就像是一个被捅了很多刀的人,麻木了。
他没有去看棠逸羡,心里的愧疚感,让他的脸有些发热。
棠逸羡看着眼前捡来的爹,脸色铁青的样子,只觉得心下痛快。
他那样糊涂,现在这些都是他应得的,要让他一直在愧疚里。
阴土垂着脑袋,当年的确是主子让他去偷的,他刨土进去那个地方,偷了出来,离开的时候,手伤了。
即使他现在似乎是死定了,但是他为了棠天傲并不后悔。
就像今天,他为了棠天傲,竟然想偷袭棠逸羡。
没了棠逸羡,棠天傲就是棠家唯一的儿子了。
或许还有机会能回棠家。
他的头脑,总是能把事情想得无比简单。
“棠尊主,这人,我可以带回去吗?”花公子实在恨得牙痒痒,想亲手解决了阴土。
棠云苍满脸的疲惫,他只是抬手摆了摆,算是应允了,他带着几分颓丧的站起来,走出了大殿。
“坏蛋,坏蛋。”大殿之上,翠翠扑棱着翅膀冲阴土叫着。
“恭喜棠大公子了,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花公子躬身说道。
“这次有劳花公子了。”棠逸羡道。
“小意思,小意思。”翠翠在一旁叫着。
“还是那句话,有任何事情,可以打开那盒子找我,我和阿木先告辞了。”
“棠大公子,这家伙我带走了。”阿木坚实的手臂一把拽起地上的阴土,就像抓一只鸡崽子一般的。
棠逸羡不由得想起,他扶着腰从屋里走出来的情景。
这还真不是看谁强壮的事情。
自此之后,阴土被逐出了棠家,再也不是棠家的弟子了。
花公子和阿木当天就离开了棠家,一路返回。
他们此次出来,云游的差不多了。
两人修为都不低,带着阴土走出了棠家,想着带回去,废了阴土的修为,然后用他来试毒药的。
两人一路上你侬我侬的,花公子的眼睛都恨不得长在阿木的身上,把阴土晾在了一边,翠翠已经习惯了。
许是他们太高估自己的智慧,太低估阴土了。
三人一鸟刚走到棠家的山脚下,就在花公子给阿木擦汗的时候,阴土实在是受够了,都不如直接杀了他。
他趁着两人恩爱不备,一个转身纵身撒腿就跑了。
两人都有些惊讶,没想到瘦瘦的小子真的会跑,一路追着阴土到了一处湍急的河边。
阿木过去几招下来,就将阴土的脚筋砍断了一只。
阴土疼的捂着脚,呲牙咧嘴的面色一狠,转身跳入了身后的河里,转眼没了踪影。
心想着和两人回去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赌一把。
“哎呀,你手上都是血。”花公子就只惦记这个,给阿木擦了擦。
两人也没去追,阴土脚筋断了,河水又急,想着八成是死了。
死了也正好。
一口水灌进鼻腔里,感觉胸口要炸了,脚上痛的用不上力气。
阴土想起棠天傲,还是咬着牙游到了岸边,随后他仰面躺在河边的砂石上。
他知道慕容婉会带主子去哪里。
魔族的大殿,黑压压的弥漫着雾气,空中都是阴郁的阴寒之气。
棠天傲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在魔尊的大殿之上。
他是修真族之首的儿子,竟然如今站在了敌人的阵营里。
“灭了修真族,将来的棠家就是你的,慕容婉。”大二低声的说着。
“谢魔尊。”
慕容婉双手在前,交上了手里的那一枚元魄血石。
这一块石头仍然是血红色的,沈清音还没来得及净化,就被慕容婉抢走了。
“嗯.”极致的阴冷威压声音传来。
玄黑色獠牙坐榻之上,魔尊庞大的身影端坐其上,足有几人高,比一旁的大二还要高,那种震慑力让人一看之下,就不免心惊。
他一身长袍上布满了亮黑锋利的鳞片,周身的魔气如墨一般萦绕。
只见他一伸手,元魄血石就已悬浮在他手心之中,尖锐而细长的指甲交错着,上面染着未干的血渍。
就在刚刚,他在大殿之上,将一个人的心挖出来吃了。
他每天都要吃一颗,保持心情的愉悦和活力。
看的棠天傲喘气都不敢出声。
他有些后悔,为何母亲要带着他出来。
这似乎比棠家的塔牢还要可怕几分。
慕容婉谢过魔尊,退出魔尊大殿,她长长吸了口气,眼里野心的光亮远远的盖住了她的畏惧。
她向来如毒蛇一般,谁有实力,她就盘踞在哪里。
她现在不想做什么修真族的大夫人,她要修真族就是她的。
依靠男人给她,还不如自己去抢。
慕容婉扬了扬下巴,攥紧了手里的丝帕。
棠天傲倒是一脸的郁闷,他原本是养尊处优的棠家二公子。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魔族,他就成了异类了。
棠逸羡?!
余光竟然看到了棠逸羡的身影,棠天傲的眼睛豁然睁的老大。
这怎么可能呢?
他跟着那人的身影仔细看过去,看清之后长出了口气。
只是有些像罢了,并不是他。
怎么走到哪里都能看到棠逸羡的影子,只见那男子投入了魑魅百两的怀里。
这看的棠天傲浑身起鸡皮疙瘩。
魑魅百两搂着阿若走了过来,棠逸羡逃走后,他还是老样子,用阿若聊以慰藉。
他搂紧阿若的腰,笑着看着昔日战场上的仇人,白的要死的脸可怕的笑道:
“棠逸羡,他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