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知错了,你放过我吧!”柴西关不甘心。
他还有雄图伟业没有完成,怎么可以这样窝囊地死了?
不。
他早就死在了济州。
现在是魂飞魄散,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宋钊将柴西关的魂魄收入袋中,满意地笑道:“虽然弱了些,但毕竟是一只难得的血衣厉煞。想来鬼奴又可以长大不少。”
听着宋钊做完这些事情,开口最先提到的竟然是那只厉鬼。
没好气地说:“你现在整天就是鬼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上了她呢!”
“开什么玩笑。”宋钊对孟氏还是有些真心的。
只是这些都比不上他要追求的大道。
“我怎么可能看上一只鬼?而且那只鬼奴还是你给我的,你忘记了?”
孟氏娇嗔着看了宋钊一眼,做出小女儿家的情态,说:“自然记得。不过,那只鬼奴生前可是美得很,你真的不心动?”
宋钊都不知道说孟氏什么好。
都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想着这些。
“你别忘记了,刚才柴西关说,那个苏特使就是苏云漪。你猜猜她落脚济州的时候做了什么,如今到京城又是为了什么。”
孟氏的理智在听到这话后迅速回归。
是啊。
苏云漪落脚济州的时候,柴家兄弟身死,玄清更是被苏云漪破了修为后生生被打死。
现在苏云漪来了京城,总不会是为了来京城看热闹的。
“钊哥,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孟氏还捏着本该放在女儿身上的吊坠不放。
孟氏很快想到苏云漪那一身诡谲的本事。
别看她之前在柴西关面前那么猖狂的样子。
一想到苏云漪竟然可以做到死而复生,还是被割得只剩下白骨和一堆烂肉的情况下还能复生!
这样的情况让孟氏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不急。”宋钊却比孟氏冷静多了,上前搂住孟氏的肩膀,说:“我未曾与她交手过,还不知道她到底多少斤两。只是前些日子的传闻来看,这个苏云漪确实有些本事。”
宋钊眯了眯眼。
比起苏云漪的术法修为,宋钊更好奇苏云漪是怎么做到死而复生的。
不光死而复生,还可以自如在太阳下行走,也让人觉察不出奇怪来。
这才是宋钊最感兴趣的。
如果可以修炼成这样的术法,岂不是连死也不怕?
“对了。”孟氏看向女儿苏云梦,说:“云梦不会是中了那个苏云漪的毒手才如此吧?”
“不是。”宋钊在这一点上倒是可以肯定:“云梦更像是冲撞了什么,这才导致了魂魄离体。”
被人暗害总是要留下痕迹的。
宋钊明明可以用这一手术法在京城过得风生水起,再不济也比济州城的玄清好得多。
可宋钊不仅没有这么做。相反,他还躲了起来。
宋钊给孟氏的理由是他要潜心修行。
可实际上,宋钊太清楚孟氏了。
一旦他表现出可以帮孟氏用术法害人,孟氏就会在这条路上走到黑。
到时候自己的下场就是另外一个玄清和柴家兄弟。
最重要的是,宋钊从来不觉得术法杀人就真的于无形。
任何术法总归是要有媒介的。
宋钊敢确定苏云梦的情况,也基于此。
苏云漪如果想要勾走苏云梦的魂魄,还要保持苏云梦的身体看起来像是活着的,这要做的准备可不少。
就是宋钊都只是听说过有类似的术法,自己也不会。
加上苏云梦之前的情况来看,最大的可能还是苏云梦冲撞了什么,导致魂魄离体。
“那云梦怎么办?”孟氏这会儿倒是一片慈母心肠似的把吊坠塞进苏云梦的手心里。
宋钊低吟片刻,说:“交给我。我回去就用血寻之法找回云梦的魂魄,你别难过了。”
孟氏嘴上说着好,捏着帕子还在呜呜地哭个不停。
宋钊沉默着,一手捏着装了柴西关的袋子,目光放空,似乎在想什么。
屋子里的三个人,除了苏云梦是丢了魂,另外两个明明关系匪浅,却要伪装不说,内心也一样在伪装。
孟氏低头擦眼泪的动作可没有半点小女儿的焦急,只有警惕和淡漠。
——
苏云漪的事情其实不多。
简单的看了几个公文,苏云漪就趴在桌上有些无所事事了。
不是大理寺的人不给她安排工作,而是能够安排过来的只有那几份公文,其他的都给做完了。
谁让他们本来就有肖明飞这个卷王同僚不说,现在空降的大理寺卿更是个卷王中的卷王。
也就是洛泽熙这些天不在,苏云漪这才分到了几份公文。
否则,连公文都没有。
“你有心仪的人选吗?”秦商推着轮椅过来找苏云漪,递上一张写好了的纸:“肖明飞和洛泽熙都想去,我们已经做不了决定了。”
一个是理国公府世子,一个是刚过世的大***的唯一血脉。
天晟帝也很清楚,这次离开遇到的危险只多不少。
这两个人无论哪个出事,天晟帝都不想看见。
至于其他人,也就是走个过场。
想也知道,秦商最信任的只会是四卫。
苏云漪原本是没有什么要带的人。
她手上有那么多只鬼,能做的事情比人多多了。
但脑海里却猛地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贺康!
“独一门与前朝关系匪浅,或许可以从贺康那里也能知道不少和前朝有关的事情。”苏云漪解释:“而且贺康确实是个有天赋的。我将青云观的传承给了他后,听秦雨说,贺康现在看着还挺唬人,至少单独捉鬼是没问题了。”
秦雨没说的是,贺康现在看起来还是个小鸡崽子似的,看起来都没有多少力气,这会儿就算是吃得好,他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就变得强壮起来。
“如果再遇到什么奇门八阵,还能让贺康来看看。独一门纵然只剩下半本书,他也学了不少。”
秦商点头,没有反对。
他对贺康的印象一般。
不过还是能看出来,贺康这人嘴上说话是不好听,但心却是赤诚的。
至少没有仗着自己会术法就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