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舜泽弯腰将她提起来，“你不是很能么，这就吓腿软了。”

    “杀人犯？”安森听见关舜泽刚才的话。

    “六条人命。”他冷冷说道，又开始毒舌，“赏金达人，你这么有个性，别忘了去领赏金。”

    “……”

    安森借力起身。拍拍黏在身上的尘土，跟在关舜泽身后，“那他女儿呢？在哪个医院？”

    “想去看？”

    “刚才我答应那人的。”

    “啧。”他不屑出声，“安森，这种人你也给承诺。”

    “就顺便去探望他女儿，刚答应他的。”安森顿顿，“而且他昨晚也确实没伤害我。”

    “看不了。”

    “怎么了？”安森问道。

    “死了，怎么看？”关舜泽点燃根香烟，在前面边走边抽烟。路面杂草很茂盛，他人高马大的，刚好轻轻松松把杂草给踏倒，安森在后面走地顺畅，正正好。

    “死了？他女儿死了？”震惊，“那刚才不是还……”

    刚才不是还播放小女孩的投影么。

    关舜泽冷笑一声，“AI换脸。”

    安森难以置信，“小女孩真的不在了吗？”

    “我还骗你不成？算算时间，她坟头都该长草了。”关舜泽微微侧过头来，斜她一眼，“你这么能耐，四点出来抓杀人犯，我会骗你？”

    “……”

    关舜泽毒舌怪，阴阳怪。

    烟味随着微风飘向后头。

    抽烟的嘴，说不出半句好听的话。

    他抽了口烟，“郝仁开始潜逃那天，他女儿就死了。被六个男人轮奸，下体撕裂大出血、内脏损伤严重，你觉得能救活？”

    安森惊讶无比。

    “被六个男人轮奸？！他女儿不是才三岁吗？”

    “对。”

    “……”

    太匪夷所思，六个男人居然对三岁的小女孩下手，难怪郝仁不惜杀人报仇。

    安森又说道，“难怪他说卖我野果子的时候要收现金，应该是没办法使用联网支付，想要凑路费，偷偷回去看他女儿吧。”一路从外省逃亡到这里，满心期待回去看自己的女儿一眼……

    可他女儿在郝仁逃亡的那天，就离世了……

    -

    “你好像还挺同情杀人犯，看来我今天来得多余。”关舜泽见后面女人复杂的神色，简直无语。有个性，跟杀人犯处成朋友。

    个性。

    “我是觉得小女孩可怜，不过郝仁以前应该不错的，但是被人欺负，老实人被逼急了。”所以老话说不要惹老实人。

    “安森。”

    “啊？”安森边走路，边摘掉自己袖口的草籽。

    “三观正常点。”

    “我三观很正常。”安森淡淡回应。

    前面公路有关舜泽的人马和车子，他说，“顺路送你回c市么？”

    “顺路。”

    -

    安森自然而然将手插进上衣口袋里，却摸到个纸团子。

    是团那种浅黄色用来包面包的纸，口袋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正要扔掉，习惯性没垃圾桶就又收住丢弃的动作。展开褶皱的纸团，上面写着一行字，不是用笔写的，青绿色的字迹，看着应该是用叶子的汁水写的。

    寥寥一句话：姑娘，我在往东方向过去十里地的镇上，见到过一个会给人看病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