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

    万峰凑在关舜泽耳边汇报，“关先生，林雪影林小姐昨天夜里……走了。”

    关舜泽端咖啡杯的手顿住，“你说什么？”

    他语气里让人听不出喜怒哀伤。

    万峰点头，“消息属实，刚才来消息说，割腕。”

    刚才医院来消息说林雪影抢救无效，宣布死亡。实际今天早晨开门进去的时候，人都凉了，只不过林墨华不死心，愣是让医生拼命抢救，到中午时分正式宣布死亡。

    -

    关舜泽坐在窗边，阳光正好从落地窗透进来，洒在他侧脸。

    他今天身穿家居服，宽松衣裤，V领上衣，素色拖鞋，慵懒又随意。

    “咚”

    修长手指放下咖啡杯，发出轻微的声音。深棕色的眸子，未轻易显山露水。

    万峰站在一旁，等待老板是否有吩咐。

    -

    林雪影走了……

    他十八岁时候认识的女孩子。关舜泽能够清晰记得，第一回见到林雪影的时候，从她身上见到“天使”两个字。

    天使。

    像天使一样的女孩子。

    那曾是年少时期，他养父形容女孩子的用词，在年纪小的时候，关舜泽记在心里，以后也便自然而然，倾向于气质像天使的女生。

    他们应该是相爱过的，毋庸置疑。

    在青春懵懂的时候，纯粹，简单。

    可那份爱太单薄。

    单薄到并不足以抵挡时间与阅历的冲刷，单薄到仅仅心心念念七年，就已经足够。

    -

    安森从楼梯下来。

    便见到主仆二人在客厅，关舜泽男模身材，一身简单的家居服材质上乘、剪裁简约且时尚，他靠坐在沙发，就轻而易举地散发贵气与慵懒。

    万峰似乎跟皇太子耳边说了句话，肉眼可见皇太子若有所思。

    他抿唇，垂下眼眸。

    在想什么？

    -

    突然想起来，最近都没见到关舜泽抽烟。

    他身上的烟味也没再闻到。

    之前住院的时候，安森以为他特意注意，没在病房抽烟。可出院也没见他抽烟。

    该不会……戒烟了吧？

    “关舜泽。”她出声。

    男人目光投过来，修长的手指搭在沙发扶手，动了动，“过来。”

    安森边下楼，边说道：“最近怎么没见到你抽烟了？”

    老烟枪没抽烟，令人不习惯。

    -

    终于问了！

    女人终于注意到。

    麻痹三个月了，她终于注意到！

    男人唇角勾了勾，得意，傲娇，“戒了。”

    “……什么时候戒烟的？”安森惊讶。

    “你才发现？”

    “……”

    “也不知道是谁，说最讨厌男人抽烟，最讨厌烟味，整天哭天喊地抱怨说抽二手烟。”他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只好戒了呗。

    “我整天哭天喊地？”安森震惊，“你有没有搞错……我只不过正常表达过几次，讨厌烟味而已。”

    她怎么可能做出哭天喊地的事情？

    关舜泽冷哼，“看在我为你戒烟的份上，你应该对我表白。”

    “你自己要戒的，我可没提需求。” 安森又道：“而且戒烟很难的，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会戒烟失败，你才戒几天，大话别说太早。”

    等着吧，还早着呢，现在话别说太满，指不定又吸上了。

    “我会失败？！”关舜泽拔高音量，对于“失败”二字尤其排斥。但凡是个爷们，都无法容忍“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