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城门巍峨。
在众多百姓好奇的目光注视下,清河郡王的车队缓缓驶入。
众人不解,为何堂堂郡王出行的队伍竟仅寥寥数人,全然不见郡王出行应具有的赫赫排场。
马车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裴明辰颓然靠着车壁,双手紧紧攥着,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
他双目无神,思绪纷纭杂乱,却找不到任何解决的良策。
元朗坐于一侧,脸色苍白,手臂上的伤口尚隐隐作痛。
他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
“殿下,”他语气低沉,带着一丝安慰,“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向陛下禀明一路遭人截杀,证人和密信皆已毁弃。”
裴明辰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茫然和无助。
“父皇会信?”
“如今我们别无选择,”元朗沉声道,“这一路上的追杀,难道还不足以取信于陛下吗?”
“届时只要陛下出手,追查截杀我们的是何人,定能查到太子和秦王。如此一来,他们岂不是不打自招?”
他微顿,继续说道:“如此一来,也能间接证明证人和密信的真实所在,为宸妃娘娘洗雪冤屈。”
裴明辰沉默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如今唯有此策可行。
他阖目,脑海中思绪仿若乱麻纠葛。
究竟如何方能取信于父皇,怎样方可将太子与秦王拖入彀中?
他必须好好想想,利用好这次追杀......
京城,清河郡王府,前院。
暖阳透雕花窗棂而入,照拂于那尘封良久的书房。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尘埃味,昭示着此处久未有人居住。
裴明辰负手立于窗前,剑眉紧锁,目光沉沉。
此乃他离京就藩后第一次回到这座府邸。
府邸多年疏于打理,处处透着衰败之气,好在前院尚算齐整,还能入住。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
“殿下,折子已递入宫中。”侍卫低声道。
裴明辰微微颔首,并未言语。
夜幕降临,书房内烛火摇曳。
裴明辰端坐于书案后,心中焦躁难安。
“父皇为何还不召见我?”
他甫一回府,便即刻修书一封,遣人递入宫中。
奏折中,他将沿途遇刺诸事详尽禀报,然未提及叶氏与密信已失一事。
他打算届时当面同父皇禀报。
只是,自白日苦候至夜深,宫中却迟迟没有回应。
他举目望向对面的元朗,“舅舅,如今当作何计?”
元朗眉头紧锁,轻轻摇头。
他心中如今也拿不定主意。
按理说,皇子遇刺,乃是大事,即便陛下不待见清河郡王,然皇子遇刺,关乎皇家威严,陛下应当立即召见才是。
如今这般静默,委实令人心忧难安。
裴明辰一拳砸在桌案上,发出一声闷响。
“太子和秦王,本王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双目赤红,咬牙切齿。
叶氏和密信不知所踪。
如今父皇的态度又如此不明朗,他顿觉举步维艰。
元朗垂眸不语,心中亦是沉重。
既无密信,又失叶氏,单凭他们一面之词,如何扳倒太子和秦王?
书房内气氛凝重,两人皆是愁眉不展。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沉寂。
“殿下,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