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林瑜不怀好意的目光悄悄转向了一旁的帝君肉身
“嘿嘿嘿”
识海空间,正在全神贯注和分身斗地主的帝君大人,莫名的打了个寒颤,心神一动,当即明了了原委,脸色当即就黑了。
……
刑部尚书姓孙名立,陕东道合城郡人,家里世代经商为业,到他这一代,才转而走向仕途,二十多年前,孙立刚刚还是一芝麻官的时候,家里遭了变故,惹到了不该惹的世家身上,就在绝望之际,是信王爷出手帮他摆平了一切,救了他一家老小。
自此之后,孙立便开始效忠信王,而老王爷对他也是百般提携,可谓是拽着头发往上提,直到坐上了刑部尚书的宝座,这一坐就是三年整。
任朝臣走马灯似的调换,他这位置是纹丝不动,仿佛铁打的一般。
由此更是对信王爷死心塌地。
这次灵儿郡主私奔一事,就是这位刑部尚书,亲自调动的人手,无论是抓何是我,还是找到隐藏起来的郡主,孙立可谓是居功至伟
老王爷白日便曾笑着明示道:“你这位置也该升一升了”
一句话孙礼心中狂喜,从王府直接回到家中后,仿佛走路都是轻飘飘的。
这也不怪他,以他目前的官职,再往上,那就能被称为宰辅了,放在相权极重的大周或者大汉,说一句一人之下也不为过。
心里有喜事,自然要想庆祝一番,一进家门便吩咐下去,便要大摆宴席,府中无论何人,都各有赏赐,一时间满是阿谀奉承之言。
未曾饮酒三分醉,孙大人心里这个美。
可惜这顿宴席,他老先生是注定吃不好了。
宴席刚刚摆上,家里三妻四妾一群娃娃刚落座,就听下人紧急来报,信王府管事以及许供奉前来拜见,此刻已快到客厅了。
孙立一听眉头一皱,虽然心下狐疑可也不敢怠慢,赶紧命亲随取了正式袍服,颠颠的来到客厅见客。
一番礼让分宾主落座,孙立刚想叫仆役给俩人上茶,就见李管事一摆手:“大人还请屏退左右”
孙礼闻言心里就是一紧,挥挥手让人退了下去,立刻低声问道:“可是王爷有什么吩咐?”
他一个刑部尚书,恭敬的可不是这个管事,甚至不是许环山,而是背后的信王爷。
否则以他的如今的地位,宰相门前七品官这事,已经与他无用了。
这人他认识,乃是老王爷心腹之人,今星夜前来,还带着基本不出府的许供奉,那必是老王爷的意思,无论是出于何种心思,他都不敢怠慢。
而孙立的这个心思,就是林瑜想要的!
没错,孙立眼前的这李管事和许环山,都是正儿八经的西北货,林瑜和帝君肉身假冒的。
林瑜这胆子都肥的没边了,敢到刑部尚书这行骗,这和去公安部偷暖气片,基本没什么区别。。。
林瑜拿腔作势的唯一沉吟,压低声音道
“我家王爷有一事想拜托大人”
“请讲”
“还是郡主的事,王爷想在天牢里提几个人出来”
孙礼眼珠一转便明白了八九,问道
“可是那劫持郡主之人?”
林瑜点点头,补充道
“不多,还有那两名试图劫牢的囚犯”
“嘶”
孙立倒吸一口凉气,这事令他十分为难。
“李管事,本官不瞒你,那姓何的好办,王爷也是苦主,将人提出来送给王爷自然没有问题”
“可那两名贼人,欲劫天牢,可谓朝野震动,连陛下都过问了,这时将人提出,不妥呀”
林瑜面色陡然一沉,冷笑道“既然尚书大人为难,在下这就回报王爷,请王爷另想办法吧,告退?”
说完林瑜抬脚就走,刚走出两步,身后孙立话音立刻响起
“且慢”
这位大人长叹一口气,仿佛做了多大的决定一般断然道
“王爷天高地厚之恩,本官一日不敢忘却,今日拼着仕途不要,这事本官办了”
林瑜就知道是这么个情况,心里一阵偷笑。
“老家伙你这算盘打的挺响,无时无刻不想着给老王爷卖好表忠心,可惜,小爷不是李安”
说起来林瑜这胆子也真肥,不但易容改扮来刑部尚书这诈骗,冒充的还是已经在王府漏了馅的李安,就这个胆子掏出来比常人都得大出三圈。
不过林瑜此刻也得端住架子,脸上似笑非笑的看了两眼孙尚书,拱手道
“谢大人,不知大人何时方便,王爷还在府中等着呢”
一听到这,孙立哪敢耽搁,命人立刻备上轿子,带着林瑜俩人,颠颠的的来到刑部。
这个时间刑部除了值夜的,基本都没人了,这位尚书大人也是干练,一个人干了几个人的活,忙活半天总算把公文弄好了,盖上大印,双手递给林瑜,又喊了一名值夜的军官以及十几名军士,听林瑜调遣。
“许供奉,李管事,这天牢本官不便前去,手持这封公文便可将人提出”
林瑜展开一看,刑部正式调令,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三人的名姓,盖着殷红的刑部大印。
“妥了!这就成一半了!”
当下赶紧感谢这位尚书大人,并表示回去后一定跟王爷美言云云。
画饼嘛,林瑜这方面还是行家。
孙立心里也是十分满意,其实这个事根本不像他说的这么困难,之所以刚才他要表现的很为难的样子,不过就是要卖个大人情出来。
你不表现的事难办,怎么显得出你的重要?
古往今来,不外如是
孙尚书转头又再次吩咐那军官道
“胡校尉,你带一队人走一趟天牢,一切事由这位先生做主”
“是”
不得不说,这孙立能干这么大个官,那也是真有本事的,安排的十分妥帖,林瑜那是相当受用。
“多谢孙大人,在下告辞”
“请”
林瑜告别了尚书大人,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赶奔天牢,期间这胡校尉,一直在试图和林瑜接话,不过都被林瑜打个哈哈给应付过去了,随口画了两张大饼,给这校尉吃的满脸红光,连嗓都都大了三分。
来到天牢,林瑜根本没自己去对接,而是将公文交给了胡校尉,自己就在一旁冷眼看着。
这公门里的道理他可不懂,一旦说错了话,事还大条了。
林瑜这自知之明还真对了,这调令原本就得胡校尉拿着,才有用
毕竟他易容的李安谱再大,说白了也就是个王府管事,哪有资格掺和朝廷具体事务?
孙尚书将调令直接交给他,不过就是小小卖个人情罢了。
胡校尉手持刑部调令,一路畅通无阻进了天牢,见了新任司狱,将公文呈上。
虽然严格说起来,这道调令属于乱命,违反朝廷制度
可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刑部尚书亲自盖章的调令一摆,哪个勇士敢拦着?
小小的八品司狱,芝麻绿豆大的官,更不敢有任何异议,当即点头如捣蒜,立刻派人去大牢将一应人犯给提了出来
一阵哗愣楞响动,六名狱卒拖来三个血人,到了面前一拽头发,露出三张扭曲的面庞
正是何是我,李俊,刘英!
林瑜一看顿时心如刀绞一般,好悬眼泪没掉下来。
这三位让人收拾的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