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道一解,广目王并未起身,看来一眼卫子师正施针救治的多闻王,随之跪在持国王面前,磕头道:“大……前辈,广目对不起你,对不起多闻!”已不再唤大哥。
普见华冷笑道:“广目王,别磨磨蹭蹭拖延时间,你直接是如何一剑刺入多闻王心脉便是,提那些煽情的废话做什么,以为这老道会放过你不成?”
归思道长闻言一颤,见广目王竟不反驳,转身看着多闻王,问道:“多闻,真是广目用剑刺你吗?”
刚才多闻王虽了,但归思道长还是要问一下,也不知是确认,还是心理不忍,只希望多闻王能否认。
却见多闻王勉力点头道:“大哥,就是广目用剑刺我,好……好疼的!”又淌下泪来。
归思道长猛然转身,一脚踩在广目王伏地手背,喝道:“广目,你与多闻一起长大,她没有家人,一直敬你如兄,你怎么对自己的妹妹下得了毒手?我原本以为你是好的,原来却与增长他们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该死,贫道为何就在六凡界教导出了一群畜生来!
“你们如何恨我,如何不把我放在眼里,如何想置我于死地,我都不会怪你们,因为我们本就是敌人,非我族类!但多闻是你的四妹,是你们六凡界之人,你怎么下得了手?我真是错看了你们!我当初就不该教养你们,当初就该把你们杀的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广目王抬头看了看已见泪迹的归思道长,又看了看多闻王,已没了反驳之心,道:“前辈,弟子该死,我这条命,自会赔给四妹,赔给死在我手里的神州万千无辜百姓!
“前辈是道门之人也好,杀了子也罢,就算四圣界仇视前辈,前辈在弟子与六凡界百姓心中,始终都是那救苦救难的慈悲佛老,若将来六凡界与神州真起了大战,弟子恳求前辈,念了百姓多年来对前辈的敬重,就请前辈放过那些无辜百姓吧。神州百姓之悲,弟子厚颜无耻的请求前辈,不要让他发生在六凡界百姓身上!”
归思道长道:“广目啊广目,既知是百姓之悲,你为何又要狠下毒手?你可知道,就你一掌下去,多少人家家破人亡,夫失子散?你既知六凡界百姓不能杀,为何又要杀这神州万民?”
广目王又磕头道:“弟子罪孽深重,辜负了前辈的教导!”随之跪直身一指后边的阴阳童子与普见华等人,续道:“四妹虽是弟子剑刺,却也少不了他们的毒心辣手!”随之就将来龙去脉道了出来。
归思道长闻言怒火攻心,手抚胸口,已吐出血来。自己也被骗了,被那大日如来的慈悲外表骗了,没想到也是恶毒僧者,与须弥尊者等人有什么区别!自己真是真,他化自在有几僧有那良心!
普见华之所以让广目王在归思道长面前出真相,就是因他们来,最多引来怒火,而广目却可以攻心。
普见华等的就是此时!
归思道长低头吐血,普见华对须弥尊者微一点头,纵身深功厉掌已攻向归思道长。
归思道长因大日如来等人之毒,广目王之情,多闻王之悲,正处于思痛悲苦之中,后方的东宫文略等人急呼:“前辈心!”归思道长方反应过来,可已迟了些。
眼看着普见华与须弥尊者就要得手,没想到广目王猛然起身挡在归思道长身前,双掌十成功力运起,竟接住普见华二僧威掌。
广目王如何是普见华、须弥尊者之敌,瞬间就被二僧深功震得撞向归思道长。
瞬息之差,归思道长已回过神来,随之抬手按在广目王肩头,雄势道威一起,广目王周身散发出盖世剑气,疯狂旋攻向普见华二僧。
普见华二僧脸现厉色,只疯狂攻向归思道长剑气,务要趁机败退了归思道长。
耆姥、东宫文略等人即刻来援,加上阴阳童子、傲因、陀罗尊者也出手,一时已混战起来。
归思道长大喝一声,剑意再提,霎时剑墙现自身前散往两旁,只入壁破土远去,已将混战的双方隔了开来,道:“还不退下!”
战圈一散,普见华与须弥尊者见引哀偷袭归思道长失败,闪身亦后退,只与阴阳童子站立要道,防止归思道长等人袭夺转轮命盘。
归思道长扶住双臂霎时被废的广目王,道:“广目,你这是何必!他们就算偷袭我,最多就是伤我,你如何是他们的对手,你挡什么挡?”
广目王伸手握住归思道长,摇头道:“弟子自跟随前辈以来,时时聆听教导,传授一身修为,得前辈慈爱,护弟子一生安平。前辈付出如此多,弟子却从未为前辈做过什么,临死之前,就当回报了前辈的恩情!”
归思道长流泪道:“广目,你们来晚了,我对你们的只有喝骂,哪有什么慈爱!我袭击斩杀了子魔罗后,身受重伤,未免被人察觉,就变的古怪了起来,你们在那之后来,我的慈悲,已给不了你们!”
广目王摇头道:“不是的,前辈虽喝骂,但我知道,前辈心里疼爱弟子,否则就不会弟子但凡遇险,前辈就来相救。前辈虽蒙面,但与前辈朝夕相处的弟子知道,那就是前辈。
“每次我们外出,前辈都心翼翼的跟在后面,生怕弟子们出事,我们什么都知道,只是似前辈一般不而已,到了此时,前辈又何必再隐瞒!弟子辜负了前辈的教导,辜负了前辈的疼爱,罪该万死!”
听着广目王的诉,不仅归思道长与耆姥等人流下泪来,就连对面的须弥尊者与陀罗尊者也互望一眼,眼中露出回味神色。
看来,归思道长在他化自在留下的爱,并不比神州少,无论僧者或百姓!
归思道长扭头一望救治多闻王的卫子师与东宫元化,随之将广目王扶着,缓缓后徒东宫文略身旁,道:“文略,你看看,广目王还……还有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