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薏瞪大眼,下意识挣脱,可男人手腕如同铁壁一般,挣脱不得,她张嘴叫咬住谢肇厌掌侧。
谢肇厌掌心滚烫,耳边落下男人嘶哑灼热的气息。
“我用内力压下,你坐着,别动,别叫。”
凌薏却仿佛四肢着了火一般,等到谢肇厌一松手,她立马退开。
凌薏拧紧眉,谢肇厌的状态一看就是中药了。
此时距离近了,男人面颊嘴唇殷红,眼中布满血丝,喘息声越发浓重。
“大夫呢?”
谢肇厌闭上眼,强撑着理智:“没用。”
府医诊治谢肇厌中的是江湖上流行的暖情香,这媚药猛烈,无药可解,没人能招架得住,若是不纾解出来,本体极容易暴血而亡。
谢肇厌不愿找女子纾解,只能硬抗。
凌薏转身就要走。
就在她抓住门把手的刹那,男人沉哑的声音传来:
“凌薏,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能不能别走?”
凌薏一股血冲到头顶,她立即转身,正欲反驳,“谢肇厌,你——”
谢肇厌往她手里塞了张丝帕,强撑的理智极尽崩塌,他伸手扶住门框,与凌薏挨得极近,就连她身上那抹冷香,都能暂时压住体内的不堪躁动。
眼前男子,不复初见时的高高在上,清冷脸上布满欲色,一双凤眼勾人心魄。
谢肇厌紧闭着眼,他握紧女子那双柔夷。
“凌薏,不用别的。”
四周都是男子独属的木质香息,谢肇厌再也坚持不住,他半弯着腰,脑袋搭在凌薏肩上。
凌薏肩上力量重,她一脸复杂。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谢肇厌算是她的救命恩人,若非是他,哥哥也不会那么快从佛堂里被救出来……
凌薏盯着手中帕子,咬紧了牙。
“谢肇厌,你最好速战速决!”
小满的声音在院外响起:“小姐?”
凌薏深吸一口气:“无事,你在外面等着。”
谢肇厌抬起脸,距离极近,只要凌薏一侧头,二人便能相贴。
谢肇厌嗓音极低,但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很清楚。
“凌薏,此后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
书房屏风后,男人衣衫半掩,紧拧的眉头似痛苦又愉悦,喉间喘息声让人面红耳赤……
地上一片狼藉。
凌薏一直别着眼,她甩了甩酸麻的手,忍不住掐死这个神志不清的人。
长夜漫漫,凌薏靠在床边半睡半醒,竹榻上的男子不停呢喃着什么……
与此同时,隔壁公主府。
曾经雕梁画栋,琼楼玉宇的公主府没了往日辉煌,夜色里,更像是毫无生机,即将噬人的秘境。
一道身影坐在湖边,他脚边空了许多酒罐,四周静得吓人。
男子满身醉意,最后倒在了地上。
“你是不是很恨我?”
“一次也不愿入我的梦境……”
-
天色破晓之时,凌薏猛然睁开了眼,她被一拳铜墙铁壁禁锢住。
她一动,身后的人就睁开了眼。
谢肇厌头痛欲裂,看了眼狼藉不堪的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一旁人的身上。
凌薏身上衣服还好端端的,只脖间多了一些红痕。
反观谢肇厌自己,领口打开,一身狼狈。
书房内,隐约还有些隐秘的气味。
凌薏拍着他的手,“谢大人?”
谢肇厌单手搭着眼睛。
凌薏冷笑:“谢大人昨晚的话就忘了?”
谢肇厌睁眼,避开凌薏的眼神。
“昨日是我孟浪,还望凌姑娘不要介意,那些话我是真心的。”
凌薏冷哼一声,“那你的手松开。”
谢肇厌另一只手还揽着她的肩臂。
男人默了默,收回了手。
凌薏坐起身,检查了下身体,她下床站到地上,目光清凌凌看着谢肇厌。
如此居高临下……
谢肇厌心中叹了口气,他理了理衣袍,同样起身下床。
谢肇厌一脸还不知如何面对凌薏的表情,他深吸一口气,脸色恢复往日清冷,如果他脖间没有红痕的话……这是昨夜凌薏掐的,也不知这人到底是什么做的,身体有如此耐力。
谢肇厌拨了拨凌薏翘起来的头发。
凌薏抱着双手,从头到脚打量着谢肇厌,模样娇俏。
“那现在谢大人就是我的人了?”
谢肇厌:“……某种程度上,是。”
凌薏满意点头,“那我要做什么,你不许多问,按我说的办就行了。”
谢肇厌眉梢微挑。
“你要做什么?”
凌薏没应声,她轻咳一声:“我问你,隔壁公主府闹鬼是怎么回事?”
谢肇厌眼眸微眯。
凌薏状似蹙眉,“说好了,不许多问。”
谢肇厌语气淡淡:“公主忌日,有人进去哭罢了。”
凌薏笑意变淡,“何人?”
“吏部侍郎,秦家大公子,秦道郅。”
话音一落,凌薏嘴角慢慢弯起,声音却从牙缝里逼出来,“是他。”
谢肇厌定定看了眼她,“你为何厌恶他?”
凌薏面无表情,想到秦府的人,她心中满是冷意。
“我要回府了,还有,谢大人,不该问的,不要问。”
谢肇厌推开面向竹林那面的窗,让人送来了一盆热水。
婢女进来到出去,都垂着头,不敢多看一眼。
谢肇厌打湿帕子拧干,来到凌薏面前,不容置喙擦着她手背。
他轻咳一声:“昨夜,辛苦了。”
凌薏冷笑。
昨晚凌薏已经洗过很多遍了,她此刻还觉得怪异,谢肇厌换好衣服,“我送你。”
凌薏摇头:“太张扬了,小满会武,能带我回去。”
谢肇厌抿平唇角,确认凌薏收拾好自己,才送她出府。
路上,小满看着凌薏的脖子,一脸纠结。
凌薏:“行了,昨晚什么都没发生,我还好端端的。”
小满这才松了口气,满脸通红,“谢大人当真——”
小满后面的话说不出来。
“行了,以后不提这事了,谷雨呢?”
“谷雨本在谢府前院守着,但担心藤英苑着急,便先回去通气了。表公子那,谷雨说您先回凌府了。”
凌薏嗯声。
凌府守卫不如谢府严密,二人站在墙外。
凌薏打算让小满轻功带她进去。
可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秦阚学的声音。
“凌薏!”
秦阚学急匆匆从一辆马车里下来,他手中还提着袋纸包,一脸怒意,“凌薏,你为何在这?你昨晚没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