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的流言蜚语传遍京城,凌若然离开秦家后,回到秦家,她眉头紧皱着,心里对凌雅仙十分埋怨。
凌雅仙不知廉耻,与外男苟合,或多或少会影响凌若然才女的身份。
堂内,凌若然抚着肚子,蹙紧眉头,“大人还未回来?”
“方才着人去问了,大人说衙门里还有事……”
自从凌若然被查出有孕后,陶书凌基本都在天黑后回府,回府也从不来看她。
瞧不出一点她怀孕的欣喜。
“有事有事,就他一天到晚忙,我有孕后从未主动关心过我一句。”
凌若然当然知道陶书凌在忙什么。
每日下值后,拖着时间不回来,无非就是去从前那小院里喝酒!
凌若然紧绷着脸庞,怒声道:“去把那贱人给我带过来!”
丫鬟瑟瑟发抖:“是夫人。”
那丫鬟出去后,就见前方不远处,绿芽正端着汤药而来。
“夫人现在心情不好,你等会小心点,这药凉了吗?”
绿芽嗯声,脸上还有之前被烫伤的痕迹。
绿芽眼眸低低,“已经凉了,你要去哪?”
“夫人让我去叫姨娘。”
绿芽没应声,端着药进去。
这是保胎药,凌雅仙这次没作妖,捏着鼻子喝了。
陈姨娘很快被带了过来。
凌若然看着陈姨娘的脸就来气。
昨日晚上,陶书陵就留在陈姨娘那。
对着这张脸,陶书陵想的是谁,不言而喻。
萧舟薏都死四年了!
她凌若然才是陶书陵明媒正娶的夫人,萧舟薏算什么?
凌若然冷声,说出一件她想做已久的事。
“把她鼻子给我割了。”
话音一落,全场寂静。
陈姨娘险些惊声尖叫,几乎全身跪趴在地上,一脸惊恐。
“夫人,饶命啊……求您了,奴婢
凌若然冷笑一声,“给我动手!”
几名丫鬟心中惧怕,但也只能听命将人按住。
陈姨娘缩着身子不停后退。
而院外,一名三岁左右的小童冲进来。
“你们不准欺负我姨娘!”
“你这个坏女人,坏女人!”
陈姨娘哭得涕泗横流:“闭嘴,我让你别说了,夫人孩子不懂事,您看在他年纪小的份上,求您原谅他……”
从前,这庶子是陶府唯一的小辈。
现在么?
凌若然肚子里有了依仗,当然不会在乎。
“动手!”
“慢着,先拖出去,免得脏了我的院子。”
不一时,院子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就连附近的邻居都能听到。
陈姨娘一脸血,几乎痛晕厥过去。
面部空落落的,一层血。
在陶家之外,都能听到陈姨娘的尖叫声。
小满刚到陶府附近,就听到声音,她跃上房顶,见到院子中一幕,瞠目结舌。
陈姨娘痛到几乎晕厥。
那小童嘴里塞着布,被脱光裤子挨板子。
小巷里,几名路过的邻居纷纷道:“什么声音?”
陶家门房张了张嘴,也不敢多说。
……
随后,陈姨娘被拖回了自己偏僻小院里。
看到桌上摆着一瓶止血药和一些纱布。
小满趴在房顶上,心中叹了口气。
凌薏得知此事时,并不震惊。
凌若然面若菩萨,实则心如蛇蝎。
小满踌躇片刻后道:“据说是那姨娘的鼻子长得像前***,陶大人昨夜里又宿在那姨娘院中……凌若然心中记恨,才把人家鼻子割了。”
小满说完,就见凌薏表情怪异,眼中有种不寒而栗的冷光。
凌薏抿紧嘴唇,陶书陵到底想要做什么?
就在这时,秋竹来报,说是凌沉来了。
凌薏眉目微敛,来到院中,凌沉已经换下了官服,想来已听陈氏了解了白日的事。
她立在屋檐下,少女一身浅色衣衫,发髻上簪了几枚珠花,眉如新月,眼若繁星,鼻尖挺翘,都是凌沉所熟悉的,凌薏的模样。
“大哥有事吗?”
凌沉回神,“今日秦府的事,我都知晓了。”
少女偏头问:“大哥还有单独要问的吗?”
凌沉盯着凌薏眼睛,凌雅仙下药的事,表面上与凌薏没有一点关系,但凌沉清楚,绝没有那么简单。
“你与秦阚学退婚,此事为何没同我与祖母商量?”
凌薏眉间微蹙,“我厌恶秦阚学,难道大哥和祖母没察觉?另外,你们真不知道秦阚学其实对五妹妹情根深种?”
凌沉声音加重:“薏儿,慎言。”
“至于别的,我无话可说。”凌薏耸了耸肩膀,“大哥如果觉得凌雅仙是被冤枉的,就去找她,不必来问我的意见。”
凌薏神态不以为然,凌沉压抑着怒气,“你有没有想过,退婚之后怎么办?”
“此事不着急,如果夫妻二人没有感情,貌合神离,那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来得快活。”
“比如我娘与秦大人,前***与秦侍郎,这都是曾经鹣鲽情深、夫妻和睦的,都走到了这地步,难不成大哥还觉得我会与秦阚学白头到老?”
听到话中那几个字,凌沉下意识怒斥:“歪理!”
凌薏打了个哈切。
“大哥来藤英苑,如果只是为了说这些事,那便请回吧。”
凌沉冷脸拂袖而去。
-
翌日一早,凌家的事传遍大街小巷,甚至还有一些老百姓聚集在凌府附近,忍不住打听八卦。
此外,隐约还有一些风声。
称凌若然割了府里妾室的鼻子。
“陶夫人可是京中有名才女,怎么可能做这种粗鄙残忍的事?”
“可我昨日听到陶府里传来一声惨叫……而且陶府的下人也都不和街坊邻居说话,就连运恭桶的下人都十分沉默。”
“昨日我也听到了,说其实陶府管理十分严苛。”
小满坐在茶楼里,支着耳朵听,又小声道:“我听人说,之前在若然诗社里,那陶夫人行事根本不是表面那般善良如沐春风……”
这茶楼是京中有名的茶楼。
不出半日,紧接着凌雅仙下药,凌薏退婚,已经出嫁的凌若然又多了割妾室鼻子的丑闻。
凌老夫人气地扔拐杖。
事情传播这般广,定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福华与秦枫来看过凌薏,见她精神气貌极好,也就不担心了。
福华撑着下巴:“你与我认识的女子都不同。”
凌薏厌恶秦阚学,不顾世俗,都要与秦阚学退婚。
即使福华面对这种事,也不一定有凌薏的勇气。
秦枫呵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凌薏与福华都看向他。
秦枫摇扇笑:“秦茂霖已经被送去乡下庄子里了。”
凌薏弯了弯唇,眼眸却没有笑意。
秦家此举,无疑是放弃了秦茂霖,陶书愉日后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乱吧。
越乱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