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肇厌眉眼漆黑如墨,深邃沉溺的目光似乎要将温薏拉入漩涡,永远纠缠。
她讷声:“谢肇厌?”
谢肇厌勾了勾唇,将她受伤的掌心放到唇边吻了吻。
“温薏,我不信鬼神,但无比感念老天爷,让我那日在龙华寺后山捡到了你。”
温薏眉心微动,眨了眨眼,软声:“好端端地,你怎么说起这事了。”
谢肇厌没出声,他直接俯身吻住了温薏唇角,力道比任何一次都要轻柔……
温薏体力不如谢肇厌,就才吻了一会,便觉得喘不上气。
谢肇厌把人抱到怀里,将她腿搂到腰上……
眼看谢肇厌越来越离谱,温薏连忙推了下他。
“璟慕还等着我们一起用饭呢。”
谢肇厌轻笑,眼中泛起春漾,“怎么办?一日等着都难受。”
温薏连忙捂住了谢肇厌的唇,“你收敛点!”
谢肇厌佯装叹气,他下巴微扬,朝那处竹榻看去。
“还有印象吗?”
温薏要是对那处没了印象才见鬼了。
她脸蛋红的惊人,推开谢肇厌就往书房外而去,还又骂了句谢肇厌有伤风化。
谢肇厌眉眼含笑,跟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
院中下人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谢肇厌如此好心情。
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偏厅里,小家伙等两个人都等得久了,爬下椅子就要去抓两个躲猫猫的大人。
才刚一迈着小短腿出去,就被老父亲提溜起来,趴在了谢肇厌肩臂上。
谢璟慕早就习惯了登高望远,抱着谢肇厌的脖子就开始哼声:“你们真慢!”
谢肇厌今儿心情好,乐得跟小丫头说话。
“真是不好意思,你爹我腿脚不便。”
闻声,谢璟慕眼中又快包了一汪泪。
温薏拍了下谢肇厌手腕,横了他一眼,对小家伙道:“你爹乱说的,别听他的。”
谢璟慕又可怜巴巴掉了金豆豆。
谢肇厌掂了掂小丫头,“好了,再哭就长不高了。”
谢璟慕脸上一僵,眼泪包在眼里,瓮声瓮气:“真的吗?”
小家伙连忙埋下脸,眼泪鼻涕的全都擦在了谢肇厌衣服上。
温薏忍俊不禁。
谢肇厌:“……”
一家三口进了屋。
短短数日时间,心境天翻地覆。
等到用晚饭,谢璟慕就去午休了,剩下两个家长则是在屋里,一个在看折子,一个在看话本子。
两人似乎都心不在焉的……
温薏面前话本子被人抽走了。
温薏抬眸:“怎么了?”
谢肇厌:“你陪我午休。”
然后毫不客气地把温薏脱得只剩中衣,然后抱回了床上。
温薏睡在里侧,她脑中兴奋地厉害,按照成王所说,当时谢肇厌并不知晓发生了何事,只以为自己是醉酒了……
温薏一想,把谢肇厌的脸捧着转了过来。
她冷笑一声:“你以后,不准在外面醉酒!”
谢肇厌眉梢微挑,反问:“为何?”
温薏冷哼一声,只道:“总之你记住了,要是哪天醉酒干了坏事,我就把你……”
温薏话没说完,她目光朝下瞥了一眼,目光不言而喻。
谢肇厌拍了拍她脊背:“知道了。”
温薏在谢肇厌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本以为会没有睡意,但没想到很快就闭眼睡了过去。
谢肇厌眼中一片怜惜。
这次温薏见到了当初宫殿里的全貌。
床上的人就是谢肇厌无疑……
二人都是面容青涩。
温薏一下就醒了,她脸蛋通红,猝不及防就对上谢肇厌幽黑的眼神。
“你又梦到什么了?”
温薏背过身,“你闭嘴,别问了。”
谢肇厌强行把人转过来。
“说不说?”
这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温薏手掌挡住唇角,抵住谢肇厌不断靠近的胸膛。
“我们就说会话,你让我歇一歇。”
谢肇厌嗤笑,“哪一次不是我让着你?大小姐,你这体力得该多练练。”
温薏忍不住翻了一眼,她双手掐住谢肇厌耳朵。
“谢大人,你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谢肇厌叹了声气。
温薏坐起身,“你今日怎么如此多愁善感的?”
谢肇厌把玩着温薏手指,软软糯糯,没有骨头似的。
谢肇厌几乎控制不住地,就想歪了。
他清了清嗓,说起了三日后的明安帝寿宴一事。
温薏移开目光,嘀咕道:“你跟我说这事做什么,我又不关心。”
谢肇厌眉梢微扬,“不想听就算了。”
温薏瞪他,\&就当睡醒故事吧,你说吧。”
温薏扬着小下巴,等谢肇厌的话。
谢肇厌:“届时,陛下会在寿宴上宣布一件大事。”
温薏心中一惊,能让谢肇厌称之为大事的……
“什么?”
谢肇厌:“陛下生母,并非赵太后,要宣告生母身份。”
话音一落,温薏蹙紧了眉头:“这么突然?”
谢肇厌装作没看见温薏异常,他随口道:“这两日,坊间应该会有传闻。”
温薏动了动唇,语气意味不明:“谢大人还真是陛下心腹。”
谢肇厌扯了扯唇角,眼眸深深看着温薏,“我不过卧薪尝胆,如果大小姐愿意做这个领头之人……那我的效忠对象就换一个?”
温薏真实身份从未挑明过。
谢肇厌的话,也只能借着玩笑话说出。
从江南得知温薏身份后,谢肇厌便约莫猜出了温薏心中想法。
温薏对上谢肇厌深沉的眼神,她心中一跳。
脑中情不自禁就想起了那日谢肇厌说的招兵买马一事……
温薏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测……
可谢肇厌怎么会联想地到?
还是她从前提及萧舟薏的次数太多了?
温薏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她摸了摸谢肇厌的脸,警告道:“谢大人,如果有一日被我知道了你有异心,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谢肇厌毫不在意地哦了一声。
“怎么不客气?”
“把我囚禁起来?”
温薏嘴角抽搐,“……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