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也不知道是她在盛家的倒数第几晚。
向苒的“演戏”生涯终于要到尾声了。
只是这个男人还毫不知情,
这么聪明的人,万一有天知道自己被耍,真是不敢想象,会怎么样!
只有期望苏小姐回归顺利后事情不要败露。
可他毕竟也没有“免死金牌”给她,看来自己只有跑路的越远越好。
看着他熟睡的样子。
向苒在心里嘀咕:
喂,有事......你记得去找苏家啊。
别来找我,
我一穷打工的。
话虽如此,想起白天他背着她走的那段山路,想起他对她说的话。
再铁石心肠,也无法无动于衷。
关上了灯。
向苒在黑暗中轻轻说了句:“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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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扬听着她窸窸窣窣躺下的声音。
敛了唇角,在黑暗中把眉皱起。
她说对不起?
为什么她一直觉得对不起他?
因为当初砸破了他的头吗?
他已经不怪她了。
可怎么才能让她不要为了这个事发愁呢?
是不是她怕他恢复记忆,会责怪她?
要是这样.......他得想个办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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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盛扬起床的时候,发现身边的人已经起床了。
这时,他才想起她今日要回苏家别苑呢。
没办法,他昨天“加了一次班 ”,睡眠质量反而好了。
盛扬穿戴好,洗漱完下楼。
本想问妻子要不要送她过去,哪知一下楼,小富就告诉他太太已经出发去苏家了。
盛扬心中有些不悦。
毕竟今天本来是游艇要下水的日子。
而她为了见这个佣人的朋友,一早就走了 ?
好歹也打个招呼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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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向苒坐在车上,心情也十分紧张。
终于,要见面了。
其实她对苏小姐也十分好奇。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像的人?
不过,这也不稀奇,抖音上不是有个人叫\&周饼伦”就和大歌星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这年头,靠着“撞脸”吃流量的在抖音上不计其数。
但当向苒真的看到苏以晴的时候,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她们竟然连某些神态都有些相似。
打量了一下,苏以晴同自己最不像的地方竟然是眉毛和下巴。
向苒的下巴比苏以晴更圆润些,而眉型更柔和一些。
苏以晴不知道是不是纹了眉毛,眉型更欧式。
除此之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途飞行的缘故,苏以晴的脸色貌似有些憔悴,看起来病殃殃的。
“向小姐,请坐!”苏以晴也在打量她,“苏管家给我你的照片,我起先还有怀疑呢。想不到我们真的很像。”
“是的看,到您真人的容貌,我倒安心了些。”向苒坐下说道。
“若不是我苏家并没有什么姓向的亲戚,也没听说丢失过孩子,要不然.......我还真怀疑你与我们家族有什么血缘瓜葛呢。”苏以晴说起话来轻声细语,有一种做作。
上位者的做作。
比起盛扬的直接漠视,她的温和之下透着一种虚假的客气。
向苒知道苏以晴有她作为真千金的清高,
于是说道:“可不是?哎,我出生的地方和江南相差十万八千里,若是有一门子可以攀上关系的富贵亲戚,家里也不至于这么穷了。”
苏以晴听她这么说,想起她为了钱能够接受苏跃的安排替她去盛家......
若不是家里实在是穷的过分,也不至于接这样的活。
想到这里,她倒有些怜悯向苒了。
“其实我也很过意不去,没想到他昏迷后醒得那么快,那个男人.......是不是挺可怕的?”苏以晴关切地问。
向苒顺着她的话讲:“他的性格确实有些不好惹。我也希望能早点结束这样的工作.......”
苏以晴探出身子,说道:“这儿只有你与我,你可以和我讲实话的。虽然我基本上每天都看苏管家发来的你的工作日志,但我一直有些怀疑,你的工作日志里的事情都是真实的吗?”
“是的,句句属实。”
虽然有删减,但基本属实。
“那你怎么似乎一直催着要交接,很怕他吗?”苏以晴笑着问,笑容有些诡异。
“因为冒充别人早晚会露馅,我倒也并不是因为盛先生人品有什么问题而害怕。”
苏以晴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些怒色:“他人品没问题?向小姐怕是并不了解他有多么恶劣。第一次见我,他就说自己是个持枪杀人犯,他还说他自己对婚姻是无所谓的态度,说我和他可以名义上的在一起,连领证都不需要。”
向苒一听,立马说:“盛先生的婚姻观,我不好评判,但是......他那个持枪的事,苏小姐,可能您有些误会他了,他自己对我提过曾经在美国被持枪抢劫过,最后那个贼被他和室友反杀了,据说在当地州是合法的,不涉及犯罪。”
苏以晴“呵呵”冷笑了一声,把手机递给到她面前:“苏小姐,你看看这则帖子呢?”
向苒一看,是微博上一年多前的帖子。
标题是《五百强F集团副总裁盛某和人事总监郁某冷血裁员,逼死集团二十年老员工》
这个盛某,不用说就是盛扬。
至于这个帖子的内容就是F集团裁员不当,造成老员工跳楼。
下面是跟帖,
还有人爆料说盛某是洋资本家走狗,把底下的销售总监当牛马使,造成底下销售总监开会到半夜路上出车祸。
向苒把手机递还给苏以晴:“苏小姐,这些事情你证过真伪吗?或者你以后可以自己问一下盛先生。”
苏以晴不可思议地问:“这还需要证真伪?正常人会有负面新闻吗?”
虽然向苒心想告诉苏以晴——盛扬这样的身份和性格其实容易被舆论推向风口浪尖。
但看起来苏以晴已经对盛扬充满了敌意和偏见。
她不好再继续说什么,以免被认为有什么倾向性。
毕竟苏家才是她此次“任务”的金主。
向苒道:“话虽如此,可您要回盛家的话,还是要和盛先生正面接触和沟通才行啊。”
苏以晴神情委顿:“我当初就是中了他的计,他明明对我没感觉,也知道我没法拒绝家里的安排,却只劝我出面去拒绝这桩婚事,结果反而令我家人对我真正喜欢的男人更为反感!”
额,向苒心想,你们的恩怨还真深啊。
她试着安慰苏以晴:“不过幸好,他现在失忆了。他应该不记得这些的,苏小姐你不用担心。”
苏以晴自嘲般地哼了一声:“是啊,他失忆才好呢。万一他想起是我之前把他砸的脑袋开了花,谁知道他会怎么样!”
“什么?”向苒差点叫出声来,她捂住自己嘴,“他的头是被你给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