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鞑子不是官兵,抓住他们八成不会收降,而是不留活口!
步兵们不敢怠慢,拿着各色武器奔出盾墙,快速分布在方圆百步的范围内,全力挖掘一尺见方的绊马坑。
虽然周围箭如雨下,大量步兵被射死,但是没人敢逃,也没人敢停下动作。
因为,所有步兵都知道,绊马坑和盾墙是他们最后的倚仗,是他们等到援军的最后希望。
部分生性凶狠的闯军老贼,带着麾下的士卒冲了出去,迎着箭雨奔向建奴弓兵阵地。
“冲过去,杀了鞑子的弓箭手!”
受他们影响,不断有闯军猛将率军突击,不畏生死,只为了盾墙外的人能多挖一些绊马坑,防止鞑子骑兵冲毁盾墙。
“嗖嗖嗖……”
附近埋伏的都是久经战阵的蒙古人,面对冲上来的闯军,按部就班地射击。
给闯军造成了相当惨烈的伤亡。
\&嘀……”
一阵急促的声音过后,建奴的火铳兵就位,对着突击的闯军点燃了火绳,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此时的建奴已经从大明叛军那里普及了三段击,持续不断地向闯军输出火力。
【备注:三段击是明初的名将沐英在云南实战中创造的,三队火铳兵交替装弹、开火,以提高射击效率。明末时已经有相当火器部队熟练使用此技能,比西方的三段击提前了300年。】
一阵阵白烟冒起处,一枚枚铅弹呼啸而出。
闯兵的冲锋队伍血雨纷飞,惨叫不断,一倒就是一大片。
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大地,诉说着战斗的惨烈。
张能大吼:
“火铳兵,弓箭手,还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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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看着不远处的战场,感慨道:
“这队闯军战力不俗,怪不得能挡住多铎这么多天!”
另一个方向。
豪格率领正蓝旗围了上来,一看战场中间的闯军,立刻就派骑兵冲了上去。
正蓝旗和蒙古的骑兵踏起无尽的扬尘,向着正在挖掘绊马坑的闯兵冲杀。
马刀不断挥舞,放肆地劈砍。
“嘶吼吼……”
由于闯军已经挖掘了相当密集的绊马坑,建奴骑兵不时被绊倒,连人带马摔飞出去。
与此同时。
盾墙后方的火铳手和弓箭手开始进攻,密集的铅弹、呼啸的箭矢不断收割建奴的生命。
豪格眼见架势不对,立刻撤回了骑兵,奔上一个土丘,居高临下地观察敌阵破绽。
多铎亦是奔了过来,快步寻到多尔衮:
“哥!是我办事不力!让豪格抢了入关的头功。”
多尔衮问清了事情经过,说道:
“你只是运气不好,根据现在的架势来看,今天早上,闯军八成正在撤退,因此被豪格捡了漏!
等会,你冲破敌阵,擒杀敌将,功劳不会小!”
多铎点头,当即回了自己的镶白旗中军,组织人马准备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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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
崇祯悠哉地喝着茶,看着京师用300里加急发过来的塘报和奏疏。
“不错嘛,凌义渠的工作效率非常到位。”
定王好奇道:“父皇,谋逆案审理完了?”
崇祯摇头:
“怎么可能,谋逆案涉及五六十人,三五个月都审理不完的。朕高兴的是,凌义渠第一时间就把逆臣的家产查抄了!”
定王早就听说朝廷这些年挣得没有花得多,现在能抄没来银子,他打心底里高兴:
“父皇,这么多逆臣被抄家,朝廷能挣到至少一百万两银子吧!”
崇祯冷哼一声:
“你小看那些勋贵和文武大臣了!他们有的钱,随便一个官都能随时拿出几十万两银子,更别说那些器皿、珠宝、布匹、车驾、田产和房产了!”
“啊!”永王惊呼。
定王亦是一脸惊讶:
“这么有钱还能坐视闯贼攻打到京师……即便京师被围,也不肯出钱助饷?然后等贼军退了,还试图谋朝篡位!”
崇祯一叹:
“树上的蛀虫,从来不在意大树的死活!”
他顿了顿,问道:“你们往多里猜猜,凌义渠抄出来多少银子?”
定王想了想,狠了狠心,说道:“500万两?”
永王感受到父亲的目光,怯怯地道:
“没那么多吧,我听先生说,大明朝廷虽有贪污受贿的情况,但是总体上还是清官多。儿臣觉得,600万两肯定多了,能有200万两就很可怕了!
对吧,毕竟,天下能有多少银子贪呢?”
崇祯一叹:
“你先生要么是蠢,要么是坏,朕抽个空就把你先生换掉。”
他看着永王吃惊的眼神,继续道:
“大理寺在那50多个逆臣家里,抄出了800万两现银,100多万两黄金,铜钱暂时没数清楚,但是肯定会超过百万斤!”
“嘶……”
定王和永王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写了四个字:“恐怖如斯!”
崇祯继续道:
“字画、瓷器那些东西不好估价,暂且不论,目前编辑在册的田产和房产,价值已经超过了一千万两银子。
另外还有一百万石粮食,几十万斤煤炭……林林总总,总价值2000万两的赃款赃物是有的。”
他停了停,给两个孩子吸收的时间,过了会又说道:
“而且,东厂还在深入侦查,目前已经发现了十几处隐藏起来的房产和银库,价值百万,朕认为,这种隐藏起来的财产还有相当一部分未见天日。”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