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强忍着眼中的泪水,脚步匆匆地拉着弟弟苏瑾深朝着苏府外奔去。
她的一颗心像是被千钧重石压着,又慌又乱,满脑子都是父亲那决绝又满含不舍的话语,以及母亲那强忍着泪水的面容。
在父亲的书房内,父亲一脸严肃又带着无尽的悲凉,压低声音对他们说道:“云儿、瑾深,咱家遭人陷害了,如今大祸临头,你们别管其他,从书房后的小门出去,那里我早已安排好了马车,你们坐上去,跑得越远越好,莫要再回来,快走!”
苏云眼眶泛红,还想多问几句,可看着父亲不容置疑的眼神,便咬了咬嘴唇,拉着同样一脸惊恐的苏瑾深,按照父亲所指的方向,快速朝着那扇小门跑去。
出了小门,果然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车夫见他们出来,赶忙招呼他们上车,苏云拉着苏瑾深上了马车后,车夫一挥马鞭,马车便疾驰而去。
马车在颠簸中前行,苏瑾深紧紧抓着苏云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问道:“姐姐,咱们真的就这么走了吗?父亲母亲怎么办呀?”
苏云眼中含泪,却故作镇定地说道:“瑾深,父亲既然让我们走,定是有他的打算,咱们先逃出去,日后再想办法救他们。”
然而,马车没跑出去多远,就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蹄声,仿佛有大批人马在追赶。
苏云心里“咯噔”一下,掀起车帘往后看去,只见一群身着官服的人骑着马,风驰电掣般追了过来,而为首的那个男子身姿挺拔,仿若苍松之姿,气宇轩昂间透着一股让人难以忽视的威严。
再细看他的面容,当真是俊美无俦,仿若上天倾尽了世间所有的灵秀之气,精心雕琢而成。
那眉眼犹如远山含黛,双眸深邃似幽潭,却又在不经意间流转着熠熠生辉的光华,仿佛藏着万千星辰,只需轻轻一眼,便能摄人心魄。
高挺的鼻梁下,那微微抿起的薄唇,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似笑非笑时,更添几分别样的韵味。
而他眉心那一点朱砂,宛如神来之笔,在这绝世的容颜上点缀出一抹神秘而魅惑的色彩,让他整个人在英气逼人的同时,又多了几分超凡脱俗的仙气。
再配上那一身剪裁合体的官服,愈发显得龙章凤姿,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与优雅,仿佛他本就该是这世间最耀眼的存在,任谁见了,都不免要为其风姿所折服。
正是傅亦臣。
傅亦臣一马当先,很快就追上了马车,他高声喊道:“苏小姐,苏公子,得罪了,今日你们谁也走不了了。”
说着,他示意身边的官兵将马车团团围住。
苏云探出身子,怒视着傅亦臣,质问道:“你是何人?凭什么拦住我们?我苏家到底犯了什么弥天大罪,要这般赶尽杀绝!”
傅亦臣面无表情地回道:“我乃奉命行事,苏小姐莫要为难在下。苏府犯下的罪,自有圣上去定夺,此刻你们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姐弟俩被无情带回苏府中。
苏云的爹娘看见,刚想询问,可这时,后面又传来一阵喧闹声,只见更多的官兵涌了过来,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随后,一个尖细的声音高声喊道:“圣旨到——”
众人赶忙下马跪地接旨,那太监展开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尚书苏行,结党营私,贪赃枉法,罪不可恕,今下令抄没其家,全家流放边疆,钦此!”
苏云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满心的绝望与愤恨涌上心头,可在这皇权之下,却又无能为力。
苏行和杨氏在苏府内听到圣旨内容,脸色惨白如纸,杨氏一下子瘫倒在地,哭喊道:“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啊,咱们苏家世代忠心,怎会遭此污蔑呀!”
苏行也是气得浑身发抖,他看着眼前的场景,又想到一双儿女终究没能逃脱,急火攻心,“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紧接着便晕倒在地。
“父亲!”苏云惊呼一声,眼泪夺眶而出,她想要冲回苏府,却被官兵死死拦住。
苏瑾深也在一旁吓得大哭起来,整个场面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傅亦臣见状,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对着身边的人道:“快去请医者来,莫要让苏大人有什么闪失。”
不一会儿,医者匆匆赶来,傅亦臣一边让官兵们维持着秩序,一边焦急地对医者说道:“劳烦您快些看看苏大人,定要保住他的性命啊。”
医者赶忙上前,仔细地为苏行诊治起来,片刻后,医者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起身说道:“大人这是急火攻心,气血攻心所致,需好生调养,只是此刻又要面临流放,这一路颠簸,怕是对病情不利呀。”
傅亦臣脸色凝重,他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苏行,又看了看满脸泪痕、眼中满是恨意的苏云姐弟,心中五味杂陈,却也只能按照旨意,继续执行接下来的抄家之事,只希望这一路上,这苏家众人还能撑得过去。
苏云守在父亲身边,紧紧握着父亲的手,眼中满是决绝,她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家人的性命,也要想办法查清这背后的冤屈,更不能忘了那尚未开始着手的回收系统商城的任务,这或许是苏家翻身的唯一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