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心魔修罗场之斩情
作者:关二爷门前耍刀的少年   笙歌烈酒漫长喉最新章节     
    夜风孤身一人,决然地向着与心魔的赌约之地而去,身影逐渐消失在夜柔与水一山的视线中。四周黑暗如墨,孤寂似海,将他紧紧包裹,而他的脚步却未曾有丝毫犹豫。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竟有了光亮,那光芒越来越强,宛如破晓的晨曦,每一丝光线都似曾相识,如同在他无数次辗转反侧的梦中出现过的场景。

    “快看呐,风家拉车的马受惊啦,正在街道上狂奔呢!”街道上突然传来的高喊声打破了原有的紧张氛围。

    马车在街道上横冲直撞,所经之处一片混乱。车内的风老爷心急如焚,风家二小姐当机立断,急忙喊道:“爹,您抓好车内的护栏,莫要惊慌,女儿去制住惊马。”语毕,她身姿轻盈如燕,迅速提起寒霜剑,“嗖”的一声打开车前门,眨眼间便来到车夫身边。车夫早已吓得脸色苍白,双手颤抖,缰绳在手中几近失控。风二小姐二话不说,一把接过缰绳。

    那马像是被恶魔附身一般,越发癫狂,四蹄如飞,扬起阵阵尘土,马车在后面剧烈颠簸,眼看就要散架。风二小姐紧咬牙关,使出浑身力气拉扯缰绳,她那白皙的双手因用力而青筋暴起,可这马像是疯了一样,根本不受控制。

    就在这时,风二小姐透过飞扬的尘土,隐约看到马车正前方有一个身影。待尘土稍散,她看清那是一个身姿挺拔的男子,正是夜风。只见夜风毫无惧色,他如猎豹般敏捷地冲上前,一只手如铁钳般紧紧攥住马儿笼头上的缰绳,另一只手则像温柔的港湾般紧紧抱住马头。那马儿喘着粗气,双目圆睁,不断挣扎,却在夜风的控制下渐渐安静下来,最终停在了他的面前。

    风二小姐惊魂未定,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心中满是惊讶。她呆呆地目光落在夜风身上,像是看着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

    夜风察觉到马背上那位风华绝代的少女投来的目光,那目光似火般炽热,又带着满满的难以置信,仿佛在看着一个从神话中走出的人物。

    “姑娘,没事啦!”夜风温和的声音打破了沉默,风二小姐这才如梦初醒。

    “多谢这位兄台的救命之恩。敢问兄台贵姓?小妹风晨曦,在此有礼了。”风晨曦说罢,轻身跳下马车来,手中寒霜剑微微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抱拳行了一礼,身姿婀娜,宛如盛开的花朵。

    只见这姑娘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恰似绚烂的霞光划破乌云,瞬间照亮了整个世界;她眉目如画,双眸犹如灵动的星辰镶嵌在浩瀚银河之中,又似潺潺流水般清澈明亮,一眼望去,似能看穿人的灵魂;一袭白衣胜雪,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宛如仙子下凡,手中紧握着的寒霜剑更添几分英气;面颊红润似三月的桃花,未施粉黛,却将少女那与生俱来的天生丽质展露无遗,周身仿若笼罩着一层如梦似幻的仙气,超凡脱俗,令人不敢直视。

    夜风一时间竟看得有些痴了,他从未见过如此明艳动人、仿若天仙的姑娘。他的目光像是被磁铁吸引,紧紧锁在风晨曦身上,眼中满是惊艳。

    “哎!你看够了没?”风晨曦脸上微微泛起红晕,似怒非怒,眼中闪过一丝羞恼,可心里实则有几分得意。她心想,这家伙,莫不是被本姑娘的美貌迷得晕头转向了?

    “你原来叫风晨曦呀,你都到我梦里好多回了。”夜风回过神来,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眼中满是温柔,继续说道:“我叫夜风。今日能与姑娘相遇,实乃三生有幸。只是,我与别人有一个赌约在身,此刻不得不去赴约,先行一步了。”夜风向风晨曦抱拳告辞,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嗯,你,你等等,难道这个赌约会比我重要!”风晨曦急忙叫住欲走的夜风,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不甘。她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情绪,不想让这个刚刚认识却又感觉无比熟悉的男子就这样离开。

    “我不知道,你在我梦里很重要,可这个赌约对我现在而言更重要,等我赴完赌约,有缘再来找你。”夜风看着风晨曦,眼中满是坚定。他知道,这个赌约关乎他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他不能逃避。说完,他抬脚坚定地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带着决绝。

    风晨曦望着夜风离去的背影,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那笑容像是一朵绽放在暗夜中的曼陀罗,娇艳而又危险,嘴中道:“赌约,我不是就你的赌约吗?看你还能坚持到几时,风晨曦迷不住你,那与你曾有过肌肤之亲的人呢?你不会忘了吧!”

    心魔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嘴中自语道:“夜风啊夜风,你以为你能逃脱我的掌控?从你踏入这片看似光明实则黑暗的陷阱之时,就已入局。你那所谓的深情,在我眼中不过是可笑的弱点。你以为你奔赴的是一场普通的赌约,却不知,这是一场关乎你灵魂的生死之局。哼,你就一步步走向深渊吧,而我,将在你最绝望的时候,欣赏你崩溃的模样。”心魔幻化成风晨曦就那样静静地站着,衣袂随风飘动,像是黑暗中的幽灵,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画风突变,在夜风面前,一个黑衣女人骤然出现,她朝着夜风与身旁那位似曾相识却一时叫不出名字的白衣少女扔出一颗黑色弹丸。弹丸在二人身旁轰然炸开,刹那间,无数粉色飞沫如烟雾般弥漫,迅速钻进他们的口鼻。

    紧接着,夜风顿感脑袋一阵滚烫,身体仿佛不再受自己支配。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位白衣少女,衣衫半褪,似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儿般扑进自己怀中。夜风在内心疯狂地呼喊:“不,不,不要这样,姑娘。”可他的声音是如此的微弱无力,他们中了黑衣女人的合欢十香散,这是一种来自东夷的烈性迷药,此刻的他们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白衣少女在粉色药沫的强烈刺激下,做出了许多她从未想过的大胆举动。她仿佛忘却了一切,没有了丝毫顾虑。今日,于她而言,是一种别样而疯狂的体验,她沉醉在这奇妙又迷离的感觉中,二人如同被卷入命运的旋涡,身体与情感交织在一起,一时间,根本无法挣脱。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瘫软地躺在地上。渐渐苏醒的白衣少女,满脸羞涩地依偎在夜风身边,红着脸小声对仍有些恍惚的夜风道:“公子,我是慕容云朵,谢谢公子让我今日从少女成为了女人。”

    “你是慕容云朵?我……我到底都做了什么?”夜风依旧有些神志不清,他看着少女慢慢穿好衣服,又来帮他整理。

    “公子,莫要担心,已经没事了,你就留在这温柔乡里吧,我会对你负责的。”慕容云朵看着一脸茫然的夜风,轻声说道。

    “不,姑娘,方才我是无意冒犯,我不能留下。”夜风清醒过来,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还有要事在身,只是一时想不起具体是什么。

    “我如今已是你的人,况且我这般美貌。我会为你生个可爱的小宝贝,我们一家三口从此远离尘世,一直在一起,不好吗?我和孩子会永远陪伴你。”慕容云朵眼中满是期待。

    “我……我真的有事尚未完成,现在不能留下。”夜风焦急地解释,额上甚至渗出了汗珠。

    “你们男人皆是如此,得到了一个,便惦记着下一个,我算是看清了。”慕容云朵气得浑身发抖,她猛地转身,不再看夜风,决然地快步离去。

    夜风望着慕容云朵逐渐远去的背影,仿若失了魂一般,久久地呆立在原地。他的脑海中一片混沌,这个慕容云朵,为何让他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奇妙感觉?那熟悉像是前世纠缠的羁绊,在灵魂深处若有若无地牵扯着他;可那陌生又恰似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让他无法拼凑出有关她的完整记忆。是梦中曾出现过的虚幻身影?还是命运悄然布下的神秘伏笔?他满心困惑,宛如置身于浓稠的迷雾之中,找不到方向,只能任由这些复杂的情绪在心底肆意蔓延、纠缠。

    而躲在暗处的心魔幻化的慕容云朵看着失魂落魄的夜风,暗自低语:“小子,你坚持不了多久了,你的灵魂迟早是我们的,你就在这里跟我们玩上百年,把你的灵魂交出来。”

    过了许久,夜风仿若如梦初醒般从地上爬起,他朝着慕容云朵离开的方向望去,眼神中满是逃避与慌乱,随后便朝着相反方向跑去,口中不停念叨着:“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

    夜风在跌跌撞撞中,看见,前方出现一位身着紫衣的俏丽姑娘。她眼中爱意满盈,那目光恰似春日暖阳,带着神奇的魔力,能直直地照进人心底最柔软的角落,令人的心瞬间融化。她轻移莲步,缓缓走向夜风,玉手温柔地抚摸着夜风的脸庞,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似水柔情,也勾起了二人相处时那些微妙而美好的瞬间。夜风只觉心跳陡然加快,仿佛有一股暖流在心头肆意流淌。

    “阿牛哥,我在东海翠鸣岛上跟着‘妖刀’顾明堂师父刻苦练刀,你答应过要来看我的,可你为什么失约?我只能偷偷下岛来找你了。”紫衣少女虽是一脸嗔怒,但这模样却美得动人心魄,宛如一朵盛开在怒中的娇花。

    “你……你不好好在师父那儿练刀法,就为了来见我?你……我感觉很熟悉,可我竟不知你是谁?”夜风看着紫衣少女,满脸茫然。

    “阿牛哥,你把我忘了?我是俏棠啊,柳俏棠!是你让我跟着‘妖刀’顾明堂去东海学习刀法的,你还答应会来看我。”柳俏棠生气地抽出随身佩刀,举到夜风眼前,“你看,这把大凉龙雀环刀是你赠我的,我一直带在身边,用它练习师父的刀法。有它在,就好像你在陪伴着我。”

    紫衣少女看到夜风失神地盯着刀,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思念,猛地扑进夜风怀里,紧紧抱住他。

    夜风脑海中似有什么闪过,他一咬牙,用力咬了咬舌尖。刺痛让他的思绪瞬间清晰,他眼神变得坚定,决然地推开柳俏棠。尽管脸上还残留着她手的温度,身上也还留着那温暖拥抱的余温,让他心中泛起阵阵涟漪,但他大声告诫自己:“这不是真的,心动只是修行路上的绊脚石,我绝不能被其左右,姑娘自重。”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毅然决然地与这份差点令他迷失的情感划清界限,只留下紫衣柳俏棠孤独地站在风中,身影如风中残烛般摇曳。

    夜风不经意间发觉身旁多了一人。那是个陌生又透着熟悉气息的女子,他努力在记忆中搜寻,却一无所获。

    那女孩文静至极,举止清冷如高悬之月,可她的美却有着直入灵魂的力量,仅仅一眼,便似有魔力,让夜风的灵魂如坠无间炼狱,不得安宁。

    “你是?”夜风小心翼翼地试探。

    “阿牛哥,我是段琼玖,段华山是我堂哥,你我二人是旧识,在庆州我们曾有过交集。如今,我在千面宗师门下修习。”姑娘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种高深莫测的韵味。

    “哦,多谢姑娘提醒,我竟忘却了。只是姑娘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夜风问道。

    “阿牛哥,世间有一言,‘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你当知晓。过往之情,如水中月、镜中花,看似美好,实则虚幻如梦。你于尘世中漂泊,历经三段情缘,如今皆为羁绊。你看那水中舟楫,若被藤蔓缠绕,如何能驶向彼岸?情之一字,最是误人。如那绚烂烟火,虽一时璀璨,却终将归于虚无,空余黑暗。你若不斩断情丝,如何能超脱?过往之人,不过是你修行路上的障目之叶,当秋风起,叶自落,你又何必执着?”心魔借着段琼玖之口,轻言慢语,每字每句都如晨钟暮鼓,试图敲碎夜风心中的情感壁垒,让他在这似是而非的禅意中,走上斩情断义之路。

    夜风神色凝重,目光坚定地望着眼前的段琼玖,他知道,这是心魔妄图蛊惑自己的幻象,但他心意如磐。他微微抬起头,声音沉稳而有力,似有一股无形之力,能冲破这重重迷雾。

    “姑娘,你口中的‘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莫要再提,此乃大错特错之语。情,这一神圣之字,绝非你所言的那般,是应当被斩断的羁绊,是虚幻如梦的泡影。我所历经的三段感情,每一段都是命运馈赠于我的稀世珍宝,它们深深镶嵌于我灵魂的最深处,宛如璀璨星辰,熠熠生辉,永不黯淡。

    我与她们相遇,那是灵魂穿越茫茫人海的呼唤;相知,是心与心跨越千山万水的相拥;相爱,是生命与生命在时光长河中奏响的绝美和弦。这些情感的印记,深刻如同斧凿刀刻,无论岁月如何流转,都永不磨灭。它们绝非是缠绕船桨、阻碍我前行的杂乱藤蔓,而是那润泽生命之树的甘霖,是赋予生命色彩的神奇画笔。

    每一段感情都如同江河湖海,有的如汹涌澎湃的巨浪,那是激情与热血的碰撞,激励我勇往直前,无所畏惧;有的似潺潺流淌的溪流,那是温柔与细腻的交织,滋养我内心深处的柔软,让我懂得慈悲与善良。它们是推动我这一叶扁舟在生命之海上破浪前行的无尽动力,是照亮我漫漫征途的璀璨灯塔,是在黑暗中为我指引方向的熠熠星光。

    每一段情都是一个独特的结,那是生命之线相互交织而成的奇妙纹理,是灵魂与灵魂共鸣奏响的华丽乐章。这里面有欢笑与泪水交织的复杂韵味,有希望与失落碰撞的深刻感悟,这些共同铸就了如今完整的我。我怎会因一时的迷惑,就挥剑斩断这生命的馈赠?真正的修行,不在摒弃情感,而在情感的熔炉中锤炼灵魂,领悟生命的深邃真谛。情,是我前行的永恒动力,是我心中永不熄灭的信念之火,是我在这纷繁复杂世间永远珍视、守护的稀世瑰宝。它是我灵魂的归宿,是我生命的意义所在。”

    夜风的话语,如同洪钟大吕,在空气中久久回荡,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力量,似能驱散世间一切虚妄,冲破心魔所设的重重迷障。

    段琼玖的眼中闪过一抹阴鸷,心魔借她之口,发出了更为犀利的质问:“阿牛哥,你口口声声说情不可断,缘不能斩,仿佛你是那情之圣徒。可你又当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在这三段情缘面前,你分明就是那惶惶不可终日的惊弓之鸟!你逃窜、你躲避,你的怯懦之举早已将你那些冠冕堂皇的言辞击得粉碎。”

    “若情真是如你所宣称的那般,是你前行的动力,是你生命中的无价珍宝,那你为何如胆小如鼠之辈,不敢正面相对?你在害怕,害怕那情带来的伤痛会将你吞噬,恐惧那些甜蜜表象下隐藏的苦涩会把你折磨得粉身碎骨。你所谓的珍视,不过是一块遮羞布,用来掩盖你内心深处的懦弱罢了。你就像一个在情感漩涡中无力自拔却又妄图伪装镇定的可怜虫,你这样的自欺欺人,也配谈对情的坚守?简直是荒谬至极!”

    夜风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悲悯,他缓缓开口道:

    “姑娘,你错了,大错特错。我并非是在逃避,亦非懦弱。情之深沉,如渊似海,我之敬畏,恰是珍视。我在这三段情缘中所历种种,有欢乐亦有痛苦,有相聚亦有别离,此乃人生之常情,并非恐惧之缘由。”

    “我深知情能伤人,亦能化人。那些看似逃避之举,实则是我对情的尊重。我不愿轻慢了任何一份感情,不愿因一时冲动或盲目而亵渎了爱的神圣。我在情中徘徊思索,是为了更好地领悟其中真谛,而非如你所说的那般狼狈。”

    “我不斩断情缘,是因为我明白,真正的勇气并非是挥剑斩情丝,而是在情的波澜中坚守本心。每一份感情都是灵魂的试炼,我接受它带来的所有,无论是甜蜜还是苦涩,因为这都是成长的印记。我的珍视不是伪装,我的坚守不是虚妄,你这以偏概全、恶意揣测之言,只是你不懂情之深邃罢了。”

    心魔化作的段琼玖一时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