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可心里清楚得很,淑妃这是要把皇上从她身边带走啊!于是她故意装作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轻声对皇上说:“皇上,您还是过去看看吧。大皇子年纪尚小,生病了肯定难受极了。您去瞧一瞧,也好放心些呀。”说着,她站起身来,准备亲自为皇上披上大氅。
然而,皇上却一把将她按回座位,温柔地说道:“可儿,你身体不舒服,今天又陪着朕闹了这么久,赶紧歇着吧。朕去看看,如果没什么大碍,朕会尽快回来陪你。”
沈妍可还想劝皇上留在长临殿,但皇上态度坚决。其实,她早已疲惫不堪,只想早点歇息。而且她知道,只要皇上过去了,淑妃绝不会轻易放他回来。与其苦等,倒不如直接睡下,免得让自己成为众人的笑柄。
于是,沈妍可乖巧地应道:“皇上,天寒夜深的,您来回奔波也辛苦,臣妾真的没事。您好好陪陪大皇子,臣妾明天还要早起去探望丽贵妃呢。”
皇上听后,觉得她说得有理,便点点头,再次叮嘱她早些休息,并表示若有需要,可以让小全子随时向他禀报。随后,他轻轻吻了一下沈妍可的脸颊,然后带着安康离开了。
果然不出所料,皇上在长临殿待了一整晚都没有回来。沈妍可心里清楚得很,什么情啊爱的,全都是骗人的鬼话罢了!不过就是图个新鲜感而已。
第二天清晨,沈妍可早早地起床梳洗打扮一番之后,便开始享用起了早餐来。自从知音掌管了小厨房以来,这顿早饭真是越做越符合沈妍可的口味儿了。她忍不住夸奖道:\&知音啊,你的厨艺真是越来越好啦,简直可以跟厨神相媲美呢!哪天要是你想离开顺宁宫,去御膳房当个总管肯定没问题。\&
知音笑着回应说:\&娘娘,您就别拿奴婢开玩笑啦!奴婢哪儿也不想去,只想在顺宁宫里好好伺候您一辈子呢!\&说着,又夹了一个玲珑水煎包放在沈妍可面前的碟子里。
沈妍可尝了一口,觉得味道非常鲜美,于是对知音说道:\&这个水煎包做得真好吃,肉馅多汁,口感嫩滑。你再多准备一些,等会儿我们去看望丽贵妃的时候带过去给她尝尝。\&
这时,紫梦走过来提醒道:\&娘娘,今天外面的风有点大哦,奴婢已经给您准备好了一件斗篷,您披上会更暖和些。\&
话音刚落,只见小全子便捧着一件烟紫色配白色的斗篷走过来。沈妍可轻轻嗅了嗅,却闻到了斗篷上散发出的浓烈的雄黄酒味,不禁皱眉问道:“这斗篷怎会有如此浓烈的雄黄酒味?真是刺鼻难闻。”紫梦微微一笑,回应道:“娘娘,自从您怀孕后,嗅觉变得愈发灵敏了。这斗篷小全子已用雄黄酒喷洒过,我还用熏香薰过,没想到您仍能察觉出雄黄酒的味道。真不愧是娘娘啊!”
沈妍可疑惑地问:“为何要在斗篷上撒雄黄酒?”紫梦答道:“回娘娘,虽然御花园发生的事情有些异常,但目前尚未找出原因。奴才担心丽贵妃娘娘身上可能有吸引蛇的地方,所以在斗篷上撒些雄黄酒以防万一。此外,丽贵妃娘娘一向怕冷,而霓裳宫一到冬天,炭火充足,室内温暖宜人,各种鲜花和植物都生长得最为茂盛。蛇类擅长藏匿,我们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小全子补充道:“正是因为怕那些蛇藏匿在花丛中,所以才要撒些雄黄酒。”沈妍可点头表示明白,并将目光投向了那件斗篷。
沈妍可感激地看了小全子一眼,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轻声说道:“你们都很细心,有你们在我身边,我安心很多。”随后,她缓缓站起身来,开始穿戴整齐。收拾妥当后,她便带着紫梦一同前往霓裳宫。
当她们来到霓裳宫时,却意外地发现李贵人也在那里。沈妍可不禁感到有些惊讶,心中暗自思忖道:“这李贵人最近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频率似乎有点高啊!”毕竟,她与沈妍可是一同入宫的,当初侍寝后被封为贵人,之后就一直默默无闻。如今看来,她竟是丽贵妃的人。
沈妍可上前一步,向丽贵妃行礼请安,语气恭敬地说道:“臣妾给丽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虽然她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但实际上并没有行大礼,因为皇上早已免去了她请安行礼的规矩。而丽贵妃自然也不会刻意去刁难她,尤其是在之前沈妍可曾救下过她一命,使得丽贵妃对她心存感激之情。
丽贵妃温和地笑了笑,轻声回应道:“起来吧,你身子重。外面冰天雪地的,你怎么会来本宫这里呢?快些坐下吧。”与此同时,李贵人也行完了礼,待沈妍可落座后,她也顺势坐在一旁。
“贵妃娘娘是不欢迎臣妾来喽,亏得臣妾还惦记娘娘没有胃口,特意带了水煎包,看来又要拿回去啦。”沈妍可娇笑着调侃丽贵妃。
“你就是矫情,本宫哪就不欢迎你来了,说到底,还要感谢你救了本宫,没有你,本宫今天也不能坐在这。”丽贵妃很是感激,招手让宫人给沈妍可端来一碗热酥酪。
“娘娘,过去的事就忘了吧,臣妾救你是人之常情。”说完看看自己的面前的热酥酪,再看看李贵人面前的绿茶,沈妍可笑了笑。
“本宫怎么闻着你身上有股酒味?”丽贵妃皱起眉头,仔细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疑惑地看着沈妍可。
沈妍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斗篷,然后示意紫梦给自己脱下,将其拿的远了些,同时解释道:“娘娘,这不是您这霓裳宫距离御花园太近了嘛,臣妾害怕,就撒了些雄黄酒,预防一下,没想到娘娘不喜欢。”她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试图缓解气氛。
丽贵妃听到这些话,气得脸色通红,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都是那个闫常在,如果不是她,云芷怎么会死!本宫身边也不至于只剩下云璃和云书。就算有毒蛇,本宫也会抓几条扔到冷宫去,让那个贱人尝尝被毒蛇咬伤的滋味。”
沈妍可笑了笑,没有回应。倒是李贵人轻声安慰了丽贵妃几句。然后,沈妍可拿出食盒,将水煎包放在桌子上,与丽贵妃闲聊了一会儿后就离开了。
等沈妍可离开后,李贵人走到丽贵妃面前,轻声问道:“娘娘,您觉得晗妃身上的味道熟悉吗?”
丽贵妃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表示不太确定。
李贵人提醒道:“娘娘,您再仔细想想呢?”
丽贵妃又思考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什么似的,放下手中的水煎包,说道:“本宫好像在哪里闻到过这种味道……对了,刚才晗妃不是提到雄黄酒的味道吗?这东西很常见,本宫闻到过也不奇怪啊。”说完,丽贵妃疑惑地看向李贵人,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问。
李贵人见此,又加了一句:“嫔妾昨日在御花园也闻到了,是皇后手中的汤婆子散发出来的,味道虽不及今日浓烈,但也可以闻到,况且娘娘你身为贵妃,位置离皇后最近......”丽贵妃不傻,本身就怀疑皇后,再加上李贵人这么一分析,立刻就明白了。
她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和愤怒,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啊!本宫当日就觉得是皇后那个贱人,果然如此。平日里装的人善大度,恨不能像个活菩萨一样,什么扫地不伤蝼蚁命,没成想背地里手段这么阴毒。本宫这就去告诉皇上,让皇上将她打入冷宫。”说着就要站起身来,往皇帝的寝宫走去。
李贵人见丽贵妃这么毛毛躁躁的,赶紧拦住丽贵妃:“娘娘息怒,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您这样贸然前去,只会打草惊蛇。再说了娘娘,光是有雄黄酒的味道没有用呀,咱们没有确凿的证据。
恐怕难以动摇皇后的地位。若真是皇后所为,那这时候汤婆子早已经被处理掉了,而且嫔妾听说皇上近日又开始重用皇后的庶弟,也就是威武将军,娘娘,咱们需三思啊。”
丽贵妃听了这话,虽然心中仍然愤愤不平,但也知道她说得有道理,于是慢慢坐回椅子上,思索着对策。
这时,云书突然跑了进来,满脸慌张神色。丽贵妃一见她如此失态,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怒火,暗道此人真是不成体统,比起云芷差得远了。于是,她面露怒色,斥责道:“何事让你这般惊慌失措?连规矩都忘记了吗?”
云书面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水,呼吸急促,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娘娘……闫……是,哦不,闫常在……复位了!”
丽贵妃听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难以置信地问道:“她不是被打入冷宫了吗?怎会突然复位?”
云书战战兢兢,低头不敢直视丽贵妃,喘着粗气说道:“皇上……将她从冷宫中放出,并命太医为其诊治,恢复了常在之位……”
此刻,丽贵妃的表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那是一种夹杂着惊愕、愤怒和扭曲的复杂神情,令人毛骨悚然。而站在一旁的李贵人也是目瞪口呆,对于这种情况感到十分意外。因为这一系列行为完全不符合皇上一贯的作风,让人摸不着头脑。
此时回到顺宁宫的沈妍可看到瑶婕妤在这,很是惊讶:“姐姐怎么来了?可是想我了?”
瑶婕妤起身扶着沈妍可坐下,眼中满是关切和担忧:“大冷天的,路又不好走,你怎么总往外跑,万一伤到了可怎么好?”说完,又亲自倒了一壶热茶递给沈妍可。
沈妍可笑着接过茶杯,轻轻地吹开热气,抿了一口,然后微笑着说道:“哦,原来姐姐不是想我了,是来训斥我的呀!灵月,快去拿一些姐姐爱吃的糕点过来,给姐姐灭灭火。”
瑶婕妤瞪了她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这满宫里,估计也就只有你还能没心没肺的想着吃了。”说着,她拿起一块糕点,却又很快放下。
沈妍可见状,疑惑地问:“姐姐,你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瑶婕妤一脸愁容地望着她,叹息一声后,无奈地说:“你啊,总是这么乐观,让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不过,我今天来找你,确实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沈妍可眨眨眼,好奇地问:“姐姐,是什么事呀?”瑶婕妤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闫常在出了冷宫,复位了。”
“复位?”沈妍可闻言一惊,手中的茶杯差点掉落在地上。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为什么?”
她知道,闫常在之前因为放蛇咬丽贵妃而被打入冷宫,虽然最后没有被处死,但已经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然而现在,她竟然能够复位,这实在让人费解。
“说起来都好笑,昨夜大皇子生病,啼哭不已,众人用了无数的办法,都没有作用,直到淑妃拿出了闫常在做的香囊递给大皇子,奇迹的是,大皇子问道那个香囊的味道便不哭了。皇上觉得闫常在居然有这样的能耐,看在大皇子的面上将闫常在放了出来。”瑶婕妤一脸悲怨的样子。
“皇上为了孩子,都不顾后妃死活,真是子嗣大于一切。”瑶婕妤恨恨的说着,沈妍可心底一惊,原来是淑妃的手笔,看来淑妃手段还真是多,不惜拿自己的孩子来做赌注。
“那御花园那件事怎么处理呀?”沈妍可皱着眉头问道,毕竟那件事也差点伤到了自己,她心里多少有些后怕。
瑶婕妤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和不满,说道:“呵,还能怎么说?自然是那些洒扫的太监不得力,偷懒才导致有蛇出现。左不过只死了一个宫女而已,又不是什么要天塌地陷的大事,哪比得上止住皇子啼哭重要。皇嗣大于一切啊!”
瑶婕妤虽然对皇上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但对于这件事,她仍然感到非常生气。闫氏竟然放蛇伤人,而仅仅因为她能让皇子停止哭泣,皇上就轻易地将这件事一笔勾销,这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姐姐,您也别太生气了,既然皇上已经断定是一场意外,那就当作意外处理吧。这件事恐怕最生气的人还不是我们呢。再说了,闫常在受到惊吓,姐姐,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去探望一下?毕竟人家再不济也是皇后的堂妹,身份尊贵着呢。”沈妍可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