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月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为阿姨这一番神操作拍手叫好,宋春丽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可怖,仿佛要吃人一般,她恨不得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狠狠地扇宋清月几个耳光,然而,为了稳住她,宋春丽不得不强压怒火,放低姿态,她像根木桩子似的杵在原地,与宋清月保持着几步之遥,阴阳怪气地说道:“妈妈不过去,就站在这里跟你讲话,不知道这位如何称呼?”
在来的路上,林家担心她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过,林清月如今住在陈家,由陈老太太亲自照顾。陈老太太更是放出狠话,在这期间,谁要是让宋清月受一点委屈,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当然,林家也听出了她这几句话的弦外之音,主要是为了震慑林家,所以,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人赶出家属院。只要踏出这个大门口,谁还能管得了呢?只要她一天还叫自己一声妈,她就有责任照顾好她,这可是她们的家事,外人无权插手。
“不是你该打听的事,最好不要多打听。”宋清月看着宋春丽狰狞的面孔,只觉得可笑,说不准她内心从头到尾把她骂了一个遍,看她也忍的挺辛苦,宋清月有时候也在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宋春丽设计的,可是,前面那几年,宋春丽很疼爱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越发对她没有耐心,动则打骂,轻则哄骗,每一次都是为了她的亲生女儿,是啊,她才是她的女儿,她呢,算什么呢。
宋清月嘴角扬起一抹轻笑,看着阿姨怼了她一句,宋春丽拼命忍住,宋清月倒是挺意外的,看着她不客气的问道:“你今天来,所为何事。”
宋春丽连忙换上一副慈母的脸孔,道:“清月,妈妈初来乍到,你可不可以陪妈妈到处逛一逛?”
“不行,不方便。”宋清月也挺佩服宋春丽的,到底是什么脸面,在对她做出这些事之后,还可以提出这样的要求。
“清月,妈妈——”
“行了,别打感情牌了,你知道的,你的目的,我都知道,是不是林依灵身体很虚弱,需要我过去配型?”宋清月真的装不了一点,看到宋春丽的表情一点点龟裂,她笑了。
“宋清月,你真的是忘恩负义,我养育你二十几年,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宋春丽气的满脸狰狞,就在她要来到宋清月面前都时候,被陈家阿姨挡住了去路,宋春丽终于忍不住自己的脾气,她把阿姨推开,来到宋清月面前,宋清月稳稳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宋清月,孩子什么时候怀都是一样的,可是,依灵的生命等不起,我就她这么一个亲生女儿,她死了,我怎么办,你想过我没有?”她的火气一下子如同火山爆发,气呼呼的站在那里咬牙。
宋清月从位置上站起来,来到了宋春丽面前,厉声的责问道:“你为了救你的女儿,你就要罔顾另外一个女儿的生命吗?我也是你的女儿啊?”她说完,眼眶忍不住猩红,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落。
“清月,妈妈我也是个直性子,你就原谅妈妈吧,可是依灵现在命悬一线,她真的等不及了,算妈妈求你了,好不好?救救依灵吧。”宋春丽几乎要跪下来了,阿姨的眼神如鹰隼般一直防备着她,死死地盯着她,只见宋春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手,使出了浑身的力气,猛地推了宋清月一把。
宋清月虽然早有防备,但是,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身子就被后面的陈家阿姨稳稳地接住了,宋清月恼羞成怒,飞起一脚踢向宋春丽,宋春丽猝不及防,顺势跌倒在地上,由于被踢到了小腿,疼得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般蜷缩在地上,不停地呻吟着,“宋清月.....怎么推不死你,为什么得病那个人不是你,为什么.....”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宋清月被陈家阿姨护的好好的,她站直身子,看着躺在地上的宋春丽讽刺道:“你是不是觉得,把我推流产,我就会去给林依灵配型,我跟你说,你别想了,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宋春丽趴在地上,面色惨白如纸,分不清这是因为身体的剧痛还是心中的愤怒所致,她瞪大双眼,急促地喘息着,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而宋清月则毫不留情地坐回椅子上,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你一直以来都处心积虑地想让我去给林依灵配型,完全不顾及我的意愿,你总是以我的母亲自居,声称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因为你认为自己是我的母亲,所以无论做什么事情,你都觉得是合理合法的,然而,自从我7岁那年起,你真的尽到了一个母亲应有的责任吗?”
宋清月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继续说道:“你把我一个人丢弃在医院里,任由我自生自灭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想一想,你是不是我的母亲,如果不是那些善良的医生和护士们凑钱给我治疗,你以为我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与你对峙吗?\&
“那你当时怎么不去死,你当时死了,我就可以少很多麻烦。”宋春丽用最狠的口气,说着世界上最恶毒的话,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心中的愤恨发泄出来,疼痛过去,她从地上慢慢站起来,身体有些摇晃,但还是努力保持平衡,一瘸一拐地走到宋清月旁边的椅子坐下。
此时的宋春丽,面目狰狞,眼神中充满了憎恨和愤怒,她的嘴唇紧紧抿起,嘴角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来,她瞪着宋清月,眼中闪烁着怒火,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憎恶。
宋清月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承受着她的责骂和恨意,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宋春丽的想法,也不想与她争吵,然而,她内心深处感到无比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