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什么人！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你们两个插嘴！

    阿辉妈妈一改中午的慈眉善目，整个人向疯狗一样，披头散发，逮谁咬谁。

    你闭嘴吧！他们两个是我最亲的人！你要是再纠缠我我现在就报警！

    周雪说着就转身跑向台阶上的警官。

    阿辉母亲怕自己也被扣在警局，马上一溜烟跑掉了。

    警员看着闹事的人跑了，又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他也无能为力，不过还是好心提醒了周雪。

    姑娘，估计她会缠着你很长时间，很可能要到判决结果出来，这个时间会很长，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你要有心理准备。

    周雪闻言愣了愣，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谢谢警官提醒。

    东山开车带他俩回了美容店，小雪也没有睡，一直在门口的美容床上躺着，看到卷闸门下面的灯光，马上就打开了卷闸门，迎着三人回来，又去锁上店门。

    小雪把店里的几个饮水机都打开了，一杯一杯给他们三个倒上开水，这种事她没有经历过，不懂该说什么做什么，只好安静的听着。

    说实话，周雪的遭遇把她吓懵逼了，没想到会有人求爱不成，就强行施暴，这一下小雪都不敢相信爱情了，如果有人向自己表白，那她必须要站在警局门口才敢让对方开口。

    搞不好她一个拒绝，就把自己送进了鬼门关。

    后来，他们三人说了什么，小雪也没心思听下去了，两只眼睛，直勾勾 的盯着面前的水杯，热气缭绕着不断攀升，最后消失在房间里，小雪看看韩云，又看看周雪，又想了想小夏，最后才看向东山。

    也许，真的就东山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惜他也是个渣男，女人多不说了吧，还结了婚，生了孩子。

    虽然在那方面他没有打破自己的底线，却也是做了很多他想做，又诱惑着她也想做的事，哎，怎么说呢，体验感不错。

    东山说她身上有他喜欢的所有女人的优点，也不知道是不是对谁都这样说，但是对她来说，这句话狠狠地撩到了自己。

    而且东山也很黏人的，以前每天晚上她要洗脸卸妆，他都会在背后抱着，死缠烂打，总要占够了便宜才肯松开。

    每天早上刷牙，又要黏在一起，就好像分开一会他就吃亏了一样，其实怎么说吃亏的都是自己好吧。

    不过，相比其他三个女孩，她又是最划算的，因为她是东山每天花500块追回来的，这是个秘密，两人之间的秘密。

    起初，小雪觉得东山比自己大了好多，而且又有魏自刚那样的朋友，总觉得两人之间有很深的代沟。

    所以她是不屑于搭理东山的，所以东山每次让小夏约她出来吃饭，她也总是吃完饭就回会所上班，就这样纠缠了好久。

    后来一次约唱歌的机会，东山和她先到。

    小雪，晚上还去上班吗？

    去啊，不去谁养我？

    小雪诧异的看着东山，更何况她也从没想过让人养着，谁又会白养着谁。

    一晚上能上两个班？

    最多一个吧，你们这些狗男人，花点钱就想占到大便宜，不喝个半死就不舍得回家，2点能按时下班就算不错了。

    在会所，她们每天7点开始化妆，等到晚上9点以后开始陆陆续续被客人选中，运气不好，或者状态不好，又或者妆容有问题的，有可能一晚上也选不中，分文没有就下班回家了，还得倒贴40块化妆钱，20块打车钱。

    运气好的，8、9点早早上班，却又被客人上下其手，折腾够呛，要不就是灌酒，所有的客人都一样，就一个目的，灌醉了带进厕所xxx，又或者能灌醉了带出会所，总之是花几百块钱就想白嫖。

    也有些男人，真的是缺女人，一抱上就不松手，整完撅着一张臭嘴，拱来拱去，滴酒不沾，生怕醉了就不知道个中滋味一样，这种直男，情商不高，下手又死重，抓到什么地方，恨不得挤出水来。

    所以，不管哪种情况，一晚上两个班的可能性都很小。

    东山若有所思的看着小雪，小雪假装不知道他在偷看，脑袋看着门外，她不知道东山到底想要跟她聊什么，也不知道魏自刚和小夏约唱歌为什么迟到这么久，总之，她知道东山对她有坏心思，还装不是渣男。

    小雪，按你说的情况，一晚上你的收入不过300块，扣掉租房、吃饭、化妆和打车……

    东山没有说下去，不过意思很明显，最多250。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给魏总打个电话，他们怎么还不来？

    我 每天给你500块，你不用去上班了，就当陪我喝酒了。

    陪你？都陪什么？

    小雪可不敢这么干，每天500，万一陪睡，岂不是亏死了？

    吃饭、逛街、唱歌，别的咱们见招拆招，总之不用你陪睡。

    东山笑眯眯的看着她，一天拿两天的收入，还就是玩，她不可能不同意。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可是我每天都得回家的。

    小雪还是不放心，哪有这么好的事？管吃管喝管玩，还给500，还不用失身。

    放心吧，我也得回家的。

    东山这么一说，小雪就放心了，毕竟他结婚了嘛，有老婆孩子，哪能天天在外面泡着，说不定老婆知道了，一把挠花他的脸。

    那我可以试试，钱怎么给？

    每天晚上我送你回家的路上，现金给你。

    这件事就这么一拍即合，当晚小雪也没再提去会所的事情，夜里也第一次由着东山把她送到她家最近的路口。

    车一停，东山打开氛围灯。

    你面前的抽屉里，你可以拿5张。

    小雪疑惑的打开抽屉，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几沓百元大钞。

    那我真的拿了啊？

    东山没说话，只是笑着点点头，小雪抽出5张崭新崭新的钞票，打开车门，一溜烟跑远了。

    一直到第5天，又送她到那个路口的时候，小雪突然说不想回家了。

    东山也不多问，把车就近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从后座拿起带被子的抱枕，拆开给她盖上，两人就这样拉着手，在车里睡了一觉。

    从那天开始，小雪算是真的卸下防备，不过却又有些不好意思。

    东山，我总觉得对不起你的500块，要不我还是不要了吧。

    小雪从副驾驶的抽屉里拿出那一沓钱，犹豫着要不要抽出5张来。

    东山意料之中的，不过他并不担心她不要。

    你拿走的那些钱花了吗？

    没有啊？

    小雪以为他想要回那些钱，有些担心，却还是心直口快。

    你看看现在你手里那些钱。

    新的啊，怎么了？

    看号码。

    小雪这才一张一张开始仔细看，看着看着嘴巴就合不上了。

    连号啊？跟之前的一样？

    东山笑着点点头，从她手里拿过那些钱，从背面抽出5张递给她。

    我要前面的，跟之前的可以连上。

    小雪急急忙忙想要从东山手里换下那几张钱。

    不用换，我给了你开头，给了你结尾，中间的要靠你自己努力。

    东山又把钱扔进抽屉里，顺手关上。

    小雪咬了咬嘴唇，十分不舍的看着东山。

    东山，要不我用钱跟你换吧，我总觉得这样对不起你，你每天花这么多钱，在会所随便找个女孩，天天陪你睡都可以，何必在我身上浪费呢，我也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就算我想成全你，也过不了心底那一关。

    这些事，东山怎么会看不出来，早在第五天的时候，小雪就犹豫了，其实那晚她可能也下定了决心，愿意陪东山堕落一次，奈何东山没有这么做，可他越是不做些什么，反倒让她越希望他做些什么。

    你不是教英语的吗？教我啊？不用多，每天一个单词500块，这样就合理了，对不对？

    小雪眼前一亮，快要过年了，她们培训班也放假了，她已经很多天没有去上过班了。

    你放心，我一定用心教你！

    小雪放下思想包袱，屁颠屁颠下了车，不过没有直接跑远，而是绕到驾驶室门口，在东山脸上亲了一口，这才跑开。

    真正让她的心被俘虏的那一天，是她被人灌醉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东山，只有他来接自己，自己才是最安全的。

    也是那天，两人在高架桥上，上演了一幕精彩的激情大戏。

    到这一天，东山追了她45天。

    东山很迷恋她，也很迷恋她的身体，娇宠着她，有时候为了在路边给她买一个几块钱的小吃，还要多交200罚款。

    点点滴滴，小雪都记在心里，慢慢的，年龄差忘记了，身份差也忘记了。

    春节回家，她会忍不住给他发信息，动不动就想视频，三十中午东山把她送到家，晚上12点一过，就要东山过来接她回去。

    有时候小雪也想不通，不是说结婚了，有家庭，有老婆，有孩子吗？

    可是不管什么时候，她总能打通他的电话，不管什么时候，她需要，他就能第一时间赶到。

    小雪第一次去东山家里过夜，正巧大姨妈来访，早上看着床单上的斑斑点点，一张脸憋得通红，就好像昨夜失身了一样。

    东山，这床单不要了吧？扔了，我再给你买新的。

    不用，留个纪念，我就喜欢这个。

    东山还真的洗了洗继续用，其实橱柜里有好多银行送的四件套。

    对小雪来说，东山确实很渣，但是渣的有滋有味，平时对她也是极宠的。

    在小雪的要求下，两人在店里始终保持着朋友距离，表面上看似没什么，其实出了店门，马上就开启消息模式。

    其他三个人聊的热火朝天，只有小雪一直在回忆，那些美好的记忆，总是让她忍不住偷偷看看东山，东山倒是很坦然，装的跟没事人一样。

    一桌子坐着三个跟他有关系的女人，他还能这么气定神闲的畅聊，真是把卑鄙无耻、下流贱格发挥到极致了，他也算是渣男中的战斗机了吧？

    咦？战斗机今天没刮胡子？小雪恍了下神，真是的，胡思乱想什么呢。

    转念，小雪又看了看韩云，看看周雪，如果她们三个在这里打起来，恐怕就有东山好看的了吧，看他还怎么收场。

    小雪的偷笑，刚好被韩云看在眼里，韩云戳了下她的脑门。

    犯什么花痴呢？是不是想男人了？

    哪有，我是想起我养的那只哈士奇了，好想它。

    提起二哈，小雪的神情又有些黯淡，最近一直忙着，狗狗被送回老家，陪在妈妈身边了，也不知道长大了些没有。

    东山也看看小雪，并没有多话，其实他和小雪之间，也有一个小雪的白月光在中间夹着，这也是东山对她疏离的原因。

    他希望身边的朋友都好，只对自己的女人有独占欲，其他人，如果能追求自己的幸福，他会成全她，而不是阻挠她。

    周雪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阿辉的母亲每天都要打几十个电话骚扰她，求她谅解，还许诺一点赔偿，希望儿子能从轻判决。

    谅解的事情，周雪连想都没有想过，因为这是她给东山的投名状，事情发生前后，东山从没有因为这件事责怪过她，也不闻不问。

    她怕就此在两人之间埋下积怨，破坏了东山对她的那份情分，后来她也趁韩云不在的时候试探了几次，东山并不反感她，依旧和以前一样。

    从会所出来以后，其实每个女孩都明白，她们的人生已经发生了改变，有些可能有了大笔存款，从此衣食无忧，可是想要找个不图钱，又真心疼爱自己的男人，真的很难，要么舍钱，要么舍爱。

    舍钱是大多数人做不到的，几年的青春，任人鱼肉，有些甚至重病缠身，有些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多少不堪回首 的往事，多少辛酸苦楚，多少侮辱践踏，才换回的这些财富。

    让她放弃？那是不可能的。

    除非是找一个傻乎乎，最好是能傻一辈子，又能满足她经历过的那些花样，又能死心塌地，永远信任她的男人，还不能和曾经的自己产生任何交集，好难啊，有时候东山都替她们感到困难。

    因为你可能不曾留意过别人，不代表别人没有留意过你。

    有些人运气不错，一出道不多久就能遇上金主，毕竟被一个人往惨了玩，总好过被千百人过一边手，这也是青春服务行业的准则，所有人都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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