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拿到这支簪子，又是如何得到她的翎羽的？”虞烟转着簪子仔细查看，却并没有瞧出什么端倪，“她的东西一向保存的很好，所以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得逞的？”

    “翎羽是我在你母亲的神殿找到的，而簪子，只是我按照锦宸送她的那支，一比一模仿刻出来的，看来我的手艺也不错，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境地，想来也是，若是没有一模一样，也骗不过你。”

    虞烟抚着心口，掌心微动，祖神印从她心口涌出，稳稳落入她掌心，发着白色的光。

    “卿窈，当初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有，我被她抽脊剖心，又是如何转世的？你方才说得往生阵……”

    “我可以将我搜集到的信息全部告诉你，作为条件，你要把你所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嗯。”

    卿阔一挥手，面前多了个茶桌已经泡好的一壶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叹了口气，“说来话长啊，这件事情，还要从创世神尊和魔尊讲起。天地初开，有三股气应运而生，至阳至纯是创世神尊，至阴至邪是魔尊，而颜曦呢，则是一半一半，非神也非魔，是神也是魔。”

    “不过那时候，她还是一颗凤凰蛋，如果她破壳早一些，年岁与二尊是一样大的，但也不知为何，在壳里待了数万年才破壳而出……”

    虞烟不耐烦打断了他，“说重点。”

    卿阔咳了两声，“在颜曦快要两千岁生辰时，创世神尊下了神令，要你母亲下凡斩杀苍冥，但不知为何却突然失去踪迹，任谁都找不到她，过了几个月后，大着肚子回来了。”

    “她一回来，并没有回自己的神殿，而是去找了颜曦，颜曦紧闭凤栖宫的大门，禁止任何人进出，直到你母亲生下你，你出生那日值守神殿的仙娥，全部魂飞魄散，是颜曦亲自动的手。”

    “不要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别不相信，那时候的颜曦，心狠手辣，拒人千里之外，活生生的人死在她面前，她都不会为之所动，直到你母亲死后，她才稍稍有点人情味。”

    “这些年我一直在怀疑，当年你母亲是不是和她做了什么交易，否则，单但凭你是苍冥的女儿这一点，她就不会留下你，更不会耗费一半修为救下你，可她不仅留下你，还把你养在身边，匪夷所思。”

    “那晚我亲耳听见她说，你母亲对她有救命之恩，这更是让我疑惑的地方，在我的印象里，她们从未有过什么交集，唯一的交集，就是你母亲从凡界回来之后，可你母亲在生下你的第三天，心魔一族攻打神族，她死在那场战争里，魂飞魄散，之后又是如何救下她的？”

    “颜曦将你抽脊剖心，事后又将你复活，难道是因为你母亲救下了她，临终托孤以命换命，求她救你？如果真的是这样，你母亲是被谁所救？颜曦瞒着我们太多的事情，她的心思，除了当初的暮尘，谁都猜不到。”

    卿阔摩挲自己的下巴，“说起暮尘，锦宸应该就是曾经的暮尘，这样一来，是不是可以猜测，当年救你母亲的人，是颜曦？”

    “你确定卿窈死于那场大战中？”虞烟问，“你亲眼看见了？”

    “我亲眼看见的，虞烟，你不该质疑你的生母，她如果听到你这样说她，会伤心的。”

    “生母？你就这般确定，我是卿窈生下的那个孩子？你就不怕，我只是颜曦随便在外头捡来的孤儿？颜曦那般谨慎的人，你悄摸做的这些事情，真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究竟是你低估了她还是高估了你自己？”

    “即便是你说的那般又如何？我是她养大的，她如何待我，对我是利用又或是别的，我比你清楚。卿阔，你应该早就猜到我的身份了吧？”虞烟眼里满是嘲讽与鄙夷，“神族与冥族大战，暮尘陨落，颜曦怀有身孕，你是知道的，对吧？”

    “他们两个人不在神族的那段时间，神族的那些人是如何待我的，你也都一清二楚，我没说错吧？可你对我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任由他们践踏侮辱我，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骨肉至亲？虚伪至极。”

    “如今你跑到三千世界来寻我，你的目的很简单，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我牺牲自己保全颜曦，能告诉我你的理由吗？”

    虞烟自问自答道，“因为她把我养大，救过我，为了偿还她的恩情，所以我就该为了大义，牺牲自己去救所有人，包括她，对吗？你这般大义，这般心怀天下，为什么不牺牲自己？”

    “就算她把我养大又如何？她亲口说的，她是为了报卿窈的救命之恩，她亏欠卿窈，所以对我好，可我并不亏欠她，我求她养我了？我让她养我了吗？她所做的那一切不都是为了报恩吗？跟我有什么关系吗？这一切不都是她心甘情愿的吗？”

    “挟恩图报逼我牺牲自己，我姐姐，她知道吗？”虞烟歪了歪头，“你都不敢光明正大的来，她应该是不知道的。我可以牺牲自己，但你要让她亲口对我说，只要颜曦让我偿还，我虞烟绝对眉头都不皱一下。”

    卿阔敛了神色，“你母亲的优点，你还真是丁点都没遗传到，你不愧是苍冥的血脉，一样的冷血自私。”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随了你呢？不想颜曦死，还有一个办法，等苍冥冲破结界那日，你扮做卿窈的模样，说不定能让苍冥改邪归正，不需要牺牲一兵一卒，就能世界大和平。”

    卿阔被她气笑了，指着她道，“虞烟，你别无选择，你若不死，苍冥也不会死，即便颜曦牺牲自己也于事无补，只会白白牺牲。”

    “不会啊，只要她觉得牺牲自己有用就行，我相信以她的能力，即便不用我牺牲，也能除掉苍冥，我向来相信她的能力，她也从未让我失望。夫君，孩子，都在我身边，你让我死，我着实割舍不下，要死就一起死，我没有那么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