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身后那朵凋零的人脸蔷薇,随意的擦掉额头上的那抹血痕。
轻笑一声看着乖巧的伊索,“伊索也小心一点哦,老师最近年纪大了,经历的事情太多,有时候也会一不小心手滑,如果伤到了你,那就不好意思了。”
说完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反锁房门,防止伊索悄无声息的出现。
“亚兰先生到底会在哪里呢?”
那场规则碎片中,她只看到亚兰化成人皮骷髅的模样,却并没有看到后续。
无意识的抬头,却猛然发觉,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面镜子前。
巨大的落地镜前,镜中的少女,俊美妖异,嫣红的唇似乎饱尝了鲜血一般,美的妖异。
“这朵花,怎么还在头上?”
看着发间的那朵百合,李依不由得有些诧异,她以为这朵花会随着那段规则碎片的消散,而随之消散,却没想到,却依然还在她的发间。
镜子中,洁白的百合,此刻正盛开的妖艳无比。
就在李依想要将发间的百合摘下来时,房间中突兀的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伊索的声音。
“薇薇安老师,你睡了嘛?”
听到伊索的声音,李依只感觉伊索没有憋什么好事。
可是在没有找到亚兰夫妇之前,她就不能和伊索撕破脸皮,不然的话,她只能永远的和伊索困在一起。
猩红的眼眸在看向李依头上的那朵百合时,不自觉的有些诧异,“薇薇安老师,你头上怎么戴了朵花?”
“我觉得好看,我乐意,你要干嘛,找我有什么事情嘛?”
没好气的一顿怼,剧情走到了现在,大家都对彼此知根知底,还装什么单纯小学生呢,直接告诉她去那个陷阱,就得了呗。
“薇薇安老师,我的小兔子眼睛不知道去哪里了,你可以去妈妈的花园里,帮我找找嘛?”
“行,没问题,我这就去。”
这次,李依都没和伊索说更多的话,直接下楼,去那个花园,毕竟她之前已经看到了那个花园到底在哪里。
惨白的浓雾,让此刻的花园蒙上了一层神秘的底色。
推开铁制的大门,发出刺耳的噪音。看着手掌暗红色的污渍,一时之间也分不清到底是附着在上面的血迹,还是因为风吹日晒而脱落的油漆。
说是花园却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大,花园虽然不大,但是鲜花却盛开的无比娇艳,仿佛这里依旧有人打理。
就在李依迟疑间,一声轻轻的哼唱声传进了耳朵中,不自觉的凭借着歌声,李依终于来到了一棵花树下。
大大的秋千上,身穿连衣裙的少女,此刻正轻轻的荡着秋千,嘴上则哼着一首轻松愉悦的歌。
看清秋千上的人影后,李依一时之间不知该到底怎么办。
洁白到透明的身躯昭示着眼前的人并不是真正的亚兰夫人,而是一道幻影。
虚幻的人影无视出现的李依,只是嘴上一直不停的哼唱着一首模糊且不成曲调的歌谣。
“教堂的钟声轻轻响起,爸爸在此刻无比的爱着妈妈,妈妈呀妈妈,你为什么不说话?抱着怀中最心爱的娃娃,来到花园,看望厌恶的爸爸,爸爸呀爸爸,你为什么不说话?”
虚影一直不停的重复着模糊不成曲调的歌谣,让起初不以为意的李依,在终于听清歌词的时候,忍不住震惊起来,歌谣中似乎提到,来到花园,看望厌恶的爸爸。
思索间,李依打量着周围,所以,亚兰先生真的在花园中。
看着不远处的小房子,李依立刻意识到那应该就是伊索口中说的那个花房。
最后看了一眼秋千上的幻影后,李依直接离开,向那所花房走去。
厚重的木门似乎经过无数岁月的冲刷,此刻早已经变得脆弱无比。
打开房门的刹那,扑鼻的灰尘迎面而来让李依有种忍不住想打喷嚏的感觉,房间中,墙壁上那些各色刑具,此刻早已经挂满蜘蛛网。
墙壁上到处都是喷溅而出的血迹干涸后的污渍,巨大的天鹅绒床上,铺满了洁白的羽毛的床,此刻却浸满了血污。
只是看了一眼后李依就从房间中离开,那个房间中实在太过于压抑,无端觉得让她想吐。
亚兰信奉的神明,喜欢奴役践踏他人,同时掌握着享乐与放纵的权柄,很难想象,在那间房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惨剧。
关上房门却蓦然间和一朵人脸蔷薇来了个深情对视。
无视掉人脸蔷薇发出的哀嚎声,李依淡定的揉碎随后扔在地上。
花丛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惨绿色的藤蔓花枝,此刻正偷偷的藏在李依的背后,妄想偷袭。
金色的火焰出现在李依的指尖,散发着炙热的温度,随后李依直接甩向那根藤蔓。
“毁灭,亦是新生的开始。”
藤蔓发出人性化的惨叫随后化成灰烬,藤蔓灭亡的瞬间,周围的花丛中相继出现窸窸窣窣的声音。
听到声音,李依迅速展开自己的翅膀,想飞在空中,躲避藤蔓的攻击。
却不想刚飞在空中,却迎面飞来两根更加粗壮的藤蔓向自己飞舞而来,无奈之下,李依不得不收起翅膀,老老实实的对付着那些荆棘藤蔓。
金色的火焰扑闪,却在众多的藤蔓下,慢慢熄灭。
而那些被燃烧殆尽的藤蔓,在一会儿后,又会瞬间生长出新的枝丫,然后飞舞的扑向李依。
“怎么越烧越多,而且竟然连火也不怕了,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趁着李依分神的期间,藤蔓瞬间从李依的身旁飞出,擦身而过的瞬间,李依只觉得自己胳膊剧痛无比,低头看去,仅仅只是挨了那么一下,她的胳膊竟然缺了一块血肉,此刻正露出森森的白骨。
受伤导致李依身形一滞,因此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
直到回到花树下,李依这才松口气,开始查看起自己的伤势。
粉色的肉芽迅速修复着李依消失的血肉,此刻她的一只小腿,已经被剐的只剩下森森白骨此刻正散发着莹润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