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消息回了过来:【礼哥晚上帮我带回来就行】
然后是一个害羞的,脸红红的表情包,两人谁都知道,这个害羞是因为什么。
时初礼轻笑,抬头看到被摸歪的黏土小人,伸手将它扶正,勾起的唇角一直没有落下,好心情的进入工作状态。
……
过了两天,洛谙晚上从风家回闲庭,车刚一开进地库,就看见电梯前蹲坐着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身穿一身保洁阿姨的灰蓝色制服,身形消瘦,蜷缩着身体坐在电梯门前,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对于明显不是车主,却莫名出现在地库的人,洛谙眯了眯眼,没有下车回家。
或许是女人的第六感,又或许是多年来养成的对危险的感知,洛谙总觉得,这个女人,是来找她的。
当然即便不是来找她的,这人形迹可疑,她也不会拿自己的安全去赌。
即便,那是一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大汉。
女人的杀伤力并不比男人差。
洛谙将车灯关了,拿起手机拨通了闲庭保安室的电话。
“喂?A栋地库3c出口处有监控吗?这里有个身穿保洁阿姨制服的人蹲在电梯口,手上没带任何清洁工具。”
对方听到洛谙这个描述也觉得奇怪,连忙开始查监控。
保洁阿姨怎么可能会不带清洁工具出现在地库,而且地库的保洁阿姨一般都是按照小组,定期清洁,不会出现落单的情况。
这里的地库全都是名贵车辆,出了问题谁都担不了那个责任。
等到对方说已经在监控里找到那个蹲着的女人,开始查她的身份时,洛谙才松了口气。
“您好女士,我们现在派人过去,您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在车里等待一下。”
“不用,你们处理就可以,我换个住处。”洛谙简单说了一句,将电话挂断,紧接着启动马达,准备朝着闲苑去。
不管是不是来找她的,不必抱有侥幸心理。
能简单避开,为什么要以身犯险。
但就在车灯亮起的刹那,洛谙一抬头,就见刚才还在电梯口的女人,竟然已经来到了她的车前。
两人对视,洛谙看清车前的人,一惊。
是白禾。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还穿着清洁阿姨的衣服,她是怎么混进来的?
各种疑惑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但洛谙也不是很感兴趣,只是盯着白禾现在的模样,轻轻皱了皱眉。
白禾最近过得似乎有些不太好,和往常那个穿着一身白裙,面带全妆的精致名媛不同,这时她形容憔悴,汗湿的发耷拉在额前,一缕一缕,有些可怖。
是因为网上那些事吗?应该不是,毕竟前几天还看到她在开开心心的养胎。
白禾看见她,神情也明显惊讶了一瞬,洛谙便知道她不认识自己的车。
那她过来,或许只是为了看一眼车里的人是不是她要等的人。
而她现在明显要过来开车门的举动,让洛谙确定,白禾要找的人,蹲在那里一直在等待的人,就是自己。
她来找自己干什么?又是因为殷斯景?但那老生常谈的话题,也不至于让她放下形象,以这种姿态来见她。
但无论她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或者是有什么紧急的原因,洛谙都不打算理会。
她自认和白禾也没什么关系,更算不得朋友,她也不是那种看到陌生人就好心的上前帮一把的人,所以她就不应该冒着危险去和白禾交流。
对,冒着危险。
在看到白禾的那一瞬,心悸和危险感传来,让洛谙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应对。
白禾,绝对是带着恶意来的。
有了这个认知,洛谙抬手确认了一下车门锁死,趁白禾走到驾驶侧拉门,发动车子就准备走,没想到白禾似乎意识到洛谙想干什么,连忙又跑到车前。
车后是墙,车前是白禾,洛谙皱了皱眉,拿起手机给时初礼发了条消息。
发完消息,抬头对上白禾邪恶的目光。
“啪啪啪”的声音响起,白禾瞪大眼睛,大笑着开始拍洛谙车的前机盖,越拍力气越大,有些癫狂。
车灯还开着,以及地库本来就有的顶灯,照在白禾那张惨白的脸上,消瘦到有些凹陷的面颊,嘶眼睛瞪大突出,竟像是四十多岁的恶毒老妪。
冬日里汗湿的头发紧贴头皮,她大力拍着车前机盖,活像来索命的恶鬼。
洛谙有些害怕她现在的状态,但有车身的保护,倒也算一层保障。
她没有主动问白禾这样做的目的,也没打算跟她交流,并且,不打算跟她计较。
总之,先保全自己。
幸福者退让。
“洛谙!”一句嘶吼从白禾单薄的身体发出,但紧接着,这一句话说出,白禾竟是虚弱的颤了颤,仿佛这一句话便花光了她所有力气。
洛谙盯着她的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那一声嘶吼后,白禾本就凄惨的脸,越发惨白了几分。
但虚弱也阻挡不了白禾,仿佛是知道车子的隔音不错,她便嘶吼着嗓子,非要让车内的洛谙听到她的控诉。
“洛谙,都是你的错,凭什么,你凭什么勾搭上时初礼以后还要勾搭阿景,明明是我先认识的阿景,都是你这个贱人,和他结婚。”
“没了男人不能活是吧,你这个贱人!没有钱你就去卖啊,你为什么要和阿景结婚,为什么要出现在阿景的世界,插足我和阿景的感情。”
洛谙:……
6。
看到白禾这无能狂怒的模样,洛谙现在倒是不怎么害怕了,反正她也进不来、
最重要的是,时初礼回她消息了。
【待在车里别乱动,我让人马上过去,我也很快就到,别担心】
洛谙回了他一个乖巧的表情包,安静等在车里。
她才不会出去呢,她又不傻。
外面的白禾还在骂,但是骂的内容却有些不一样,洛谙本不想理会,但听到她捂着肚子歇斯底里的叫喊,洛谙猛的眯起眼睛。
“贱人!你还我儿子,都是你,都是你的错,是你让阿景打掉了我的孩子对不对,那天在母婴店,我早就看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