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爱丽丝?这句话给我一种强烈的不适感,再结合他在婚礼上和爱丽丝之间各种亲密动作,一个大胆的猜想在我脑中浮现。
我从口袋中掏出一张老照片,“这是你年轻时的模样,襁褓中的是爱丽丝,那最右边这个酷似爱丽丝的女子呢?她身在何处?”
假颛阴显然没想到我会留着这张照片,他关门的手缩了回来,“呵呵,有趣,看来阴常在并没有来得及和你说我亡妻的事。”
那天在相约酒吧假扮老板娘的果然是他!
他开门见山,“你觉得世界上会有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吗?”
当然没有!即便是树叶,也只有相似,而非一致。
他这一番话不光解答了我的困惑,更让我回忆起他和前任国王之间的关系。
我:“既然爱丽丝就是你的亡妻,那你的女儿呢?还有前任国王以及王子的死,恐怕与你脱离不了干系吧?”
“呵呵!你可真是个聪明人!我只是稍微提点一番,就能猜出爱丽丝的真实身份。可惜了!好好的粉衬衫不当,非要投靠地下城那群杂碎,不然在我身边当个心腹该多好。”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激情澎湃,为了表达惋惜,甚至装模作样的擦了擦了眼角,虚伪至极,看得我一阵反胃。
“女儿什么的本就不存在,襁褓中的不过是仿生娃娃,至于为什么要谋划这一切,当然是为了今天的一切呀~ ”
我艹,前任国王是在两百年前继位的,早在那时候他就策划了今天的一切,想想另外一张照片上他与前任国王其乐融融的场景,我顿时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都说能忍的人狠,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那人可是他的双胞胎哥哥啊!亲哥亲侄子,他是怎么忍心下得了手的。
“当年我父亲将皇位授予他,你知道我有多难堪吗?从小到大,无论是功课、治国之道,还是狩猎、兵器,我哪样不是远超于他?
他心慈手软、唯唯诺诺,一点计谋、统治能力都没有的人,父王居然在授予大会上将皇位传给他这种人!你能明白我当时的感受吗?”
这我定然是不能明白的,不过我倒是明白他父王的用意。他这种人虽然能力突出,却缺少一颗善心,真的将雪国交给他,只会给这群百姓带来无尽的压迫。
我:“所以你就将王子骗到冰雕上,将他活活冻死?”
“不不不……”他无辜的说道:“我只是和他说月圆之夜在雪国最高处许愿,能看见思念之人,并在冰雕顶端撒上可溶胶水而已,谁知道他真的和他老爹一样,那么大的人了,
还相信童话!哈哈哈哈!愚蠢至极!如果他还活着,我倒是想亲口问上一句,是否真的见到他已故多年的母亲?哈哈哈哈!”
他笑得越发猖狂,这笑声居然将昏睡的章子给吵醒了。
章子裹紧身上的衣服,看了眼周遭冷冻的尸体,指着假颛阴就破口大骂,“好啊!你个小瘪三,居然杀这么多人!天天装得人模狗样的,你就不怕遭报应!?”
“报应?”假颛阴像是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仰天长笑,“我这一生无恶不作,为了达到目的,不惜用各种手段,就算是亲哥亲侄子,成为我称王的绊脚石,
我也不顾亲情,诛之,这世间要真有报应一说,恐怕我早就死了千回万回了吧?”
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不过坏人当成他这样理直气壮的,属实不多见。
章子并不知道他杀哥杀侄的事,此刻一听竟还有此事,言语攻击又上升一个level,“鸡穿大褂狗戴帽 ——衣冠禽兽!
半点仁慈之心都没有,当个人都不配,还想称王称帝,我呸!”
他的脸皮比墙皮还厚,对章子的话视若罔闻,直接来了句,“不好意思,只要我和爱丽丝完成大婚,现在坐在国王宝座上的那位就会变成我的刀下亡魂。
何况神谕就在我体内,到时候改王位继承人,还不是小事一桩?再过一百年,只要再过一百年,我便可以登基称王。”
去特娘的再过一百年,这么一算他都两百多岁的人了,这是想活到几千岁啊?
章子从未见过如此疯魔的人,骂也骂了,打也打不过,他也看透了,这里的气温低,供氧少,此刻多呼吸些空气,少活动,保持体力,比什么都强。
见章子不说话,为了拖延时间,我又赶忙将话续上。
“据我所知,吞下冰雪之心,画上五芒星,完成灵魂互换,必须是二人心甘情愿才能完成的仪式,你是用什么方法让颛阴同意的?”
“呵呵!这还不简单?他从小被杨议员收养,我只要用他的命当筹码,他还会心不甘情不愿吗?”
我:“可你还是杀了杨议员。”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没办法,谁让这些议员发现冰雪之心丢失后,立马将我立为嫌疑人?还有阿西莫夫,我本来不想杀他的,毕竟在两百多年前,我们的关系还不错,
可惜啊!他不知从何时起,也开始怜悯那群蟑螂老鼠般的地下城人民了,这个世界上有好就有坏,有富人就有穷人,有发展就有牺牲,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那日他发现冰雕下的尸体,我给过他机会,只要他保守秘密,等我计划达成,我甚至愿意将他从地下城提拔上来,让他当新一任审判长,可惜啊!他宁死不屈!呵呵呵!真是一群怪人!”
说别人是怪人的同时,他就不能先考虑一下是不是自己的原因吗?不过也是,他要是知道“吾醒三身”的道理,他也不会变成这样。
我:“所以杨议员死后,你又用杨梅当筹码,威胁颛阴不要对外说出任何相关的事情。”
“聪明!好了,时候不早了,爱丽丝应该等急了,你们就在满是食材的冷库中自生自灭吧!”
“别……我还有其他问题……”
他不再搭理我,径直关上冷库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