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说，“看守所后面不是有一大块空地吗，就请工程兵们建一个新的拘留所。以后，临时拘留的与批捕的人，分开关押。 ”

    这个提案，顺利通过了。

    新任的常务副市长（是原来的非常委副市长）说，“珠宝城的来客，越来越多了，现在的销售点太小太挤。 ”

    江山说，“珠宝大厦不是建好了，可以使用了，就让珠宝城开业吧。 ”

    “那大的一个城，就一个产品？ ”

    江山看了说话的人，“怎么是一个产品点。最少得几十个点，甚至上百个点。只有这样，才能形成气势。 ”

    市长问，“一百个点，都只卖珠宝吗？那不重复了？ ”

    江山喝了一口菜，说，“你们谁去过深镇的赛格大厦？ ”

    在坐的人中，有两个人去过。

    “赛格大厦内，一层楼，都是买一个系统的产品。甚至两三层，都是买电子产品的。你说浪费吗？重复吗？ ”

    众人思索起来。

    江山又说，“难宁的食街上，有几十家都是卖螺丝粉，你们说，他们重重复吗？不重复！那就是形成了卖的市场。人们只要想吃螺丝粉，就去那条街。找上一家坐下来嗦粉就行。我们的珠宝大厦，也要向螺丝粉学习，向赛格大厦学习，只要人们一想到买珠宝，就会来五州，进五州珠宝城。 ”

    新任的组织部长问，“那会形成恶性竞争的。 ”

    “那得安排多少就业人员啊？ ”

    江山说，“珠宝的销售，不能由商业局，供销社独揽，我们要放开，让全市的人们投入进来。工商局办好私营执照，允许个体工商户经营珠宝。市里，成立一个珠宝一级批发市场。向个体工商户批发珠宝。再由个体工商户摆摊卖给世界各国来的客人。大家要记住，政府富不叫富，全民富那才是真正的富！ ”

    这个时候，沿海一带的个体经济已经发展起来了。但江山的这个说法，是最另类的。

    眼下在内地，在五州，还是由国营商场占据供销主导。

    江山的这话，让众人看到了希望。

    他们也想象到了，只要一放开，那么就有成百上千的人从事这个行业。那带动的经济会快速地飞升。

    主要是，如果让国营商业系统来销售，那么，死板的国营职工会将顾客推到五州城外。

    江山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说，“市政府马上订出方案来。我们将珠宝城，分割成一千个小柜台，按小柜台的面积，租给市民经营。 ”

    有人问：“如果有人愿意买呢？ ”

    “那就巴不得！可以卖！说不定他们今天买了，几年后，柜台的价格会翻上十倍以上。我记得常熟服装城，在开业时，人们只花了一千块一个平方买了下来。三年后，常熟服装城生意火了，不少的外来人想买那柜台店铺，价格达到了十几万一个平方！ ”

    江山这话一说出，众人都惊喜万分。

    常委副市长问，“书记，我们能买吗？ ”

    江山沉思了一下，说，“今天，我就破个例。考虑到常委们起到带头作用，允许常委们一人买一个柜台。还有，定一个方案出来，珠宝城中的柜台，只允许干部们买百分之五，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五，全部卖给市民。我们不能与民抢食。 ”

    “好！”

    会上定下了价格，每个平方售价一千五百多华币。

    每一个柜台的面积定为三个平方，五个平方，最大的是十个平方。

    价格定为五千，八千，一万六千华币。

    市委常委会的会议精神，很快传到了市民的耳中。

    奇怪的是，没有人说租柜台。一个个都要买下柜台的产权。

    不少的人都在打听，什么时候卖柜。

    对于这一次，只有一千个柜台销售，大家都不满意。

    “为什么不多建一些柜台？我们市要买的人太多了。 ”

    “是啊，工程兵部队在这，要不让他们再建一个珠宝城。”

    这时，市政府发出了通知。

    “凡是有意租赁珠宝城柜台或者购买珠宝城柜台的人，请到市政府的接待处报名登记。之后，我们会通过抽奖的方式，抽出中标名单。 ”

    一下子，人们都涌向了市政府。

    市政府在大门的旁边，有一个接待处。

    市长安排了几个人在那里登记。

    那里开了两个接待窗口。

    于是就形成了两条队伍。

    这队伍很长很长。一条队伍排有几千人。

    从市政府的大门绕着五州城的半城了。

    兴奋的市长，还有副市长们，亲自在接待室盯着。

    江山没有去，但是让秘书去盯着，随时报告那边的情况。

    一直到了晚上十点多，那队伍才消失。

    市长过来汇报，“书记，今天一共接收了两万份申请表。”

    每一个排队的人，来了后，都会分到一张申请表。

    还要求他们拿上家中的户口簿。

    身份证不行！

    一个户口簿只能登记一张表。

    一家人有几个身份证的。

    所以才只收户口簿。

    就这样，也收了两万份登记表。

    也就是说，有两万家的人，需要购买柜台。

    五州市，也就六万户人家，这就占了三分之一了。

    这中间，江山接了几个电话。

    都是调出去的人打回来的。

    他们问，“那柜台要是没人要，我们购买。 ”

    江山说，“现在，有两万户申请了，拿一千个柜台，僧多粥少啊？ ”

    那些人后悔，“要是迟一个月调出就好了。 ”

    他们是调出的人，不再是五州人，再拿珠宝城的柜台，会被五州人骂的。还有，纪委也会盯上他们的。

    所以，只能看着五州人眼红了。

    七天后，举行了电视摇号活动。

    所有登记了的人的名字都在列。之后，开始摇号。

    电脑上来回地闪动了一分钟，最后，不再闪了，出现了一千人的名字。

    电视机前，中了彩的人一个个兴奋地跳了起来。

    之后，人们相互打电话。

    “我拿到了一个名额！ ”

    “我也拿到了一个柜台！ ”

    “你真好运！我没有拿到！我这手，他妈的真臭！回去要好好地洗一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