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飘荡着许多的碎片……终沫的碎片。

    终沫的碎片看起来很特别，它们像是一些飘荡在虚空中的气泡，而且还在不断地扭动着。

    这些碎片遍布在这个区域内，琳目前发现了数万个，之前琳通过一连串的小空间找到了这个地方。

    之前观察站的光球告诉过琳一些关于碎片的事情，在虚空中发现碎片时，通常都是有个终末在这里发动过攻击，它将身体的部分作为武器发射，但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回收。

    还有一些碎片则是文明造成的，有些文明具备击杀终末的实力，但它们没有击杀的那么彻底，终末剩下来的部分会再度生长，变成完整的终末。

    而这里的情况好像有点不同。

    琳将空间舰停下，开启了一个出口让一些绒球飘出去调查这里终末碎片的情况。

    它们接近了这里最大的一块碎片，它的直径有十多公里，当这些绒球接近时，琳发现它发出了一些信号。

    这个信号和之前琳收到过的那种历史信号是一样的，但内容有些差异。

    信号里的内容……是一个空间舰的建造过程。

    之前琳看到的那些终末的信号都是一个倒放的过程，也就是从一个东西被毁掉倒放到它被制造出来的过程。

    而这次的信号则是正常播放的。

    琳在信号内容里可以看到有大量的……生物在飞行着。

    这些生物有些像是创造者，它们有一个像是树干型的部分作为主体，在这个‘树干’后面则连接着无数纵横交错的‘根系’，它们搭在一起就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在它们的身后。

    而这种样子的生物有数百个，琳发现它们的‘根系’上还有着很多尖锐的小刺般突起，当它们一起飞行时，这些小刺也发出了亮光。

    一颗颗光球从小刺的末端射出，并且聚集到了虚空中，它们大量地集中后变成了一个大型发光球体。

    “是时候离开这个地方了。”

    这时，琳收到了一句话。

    不是用什么生物的语言说出来的，而是终沫的碎片让琳直接感受到了它的意思。

    “只有少数能逃离这里，但必须要逃离。”

    在这些话说完后，琳发现那些生物的‘树干’都裂开了，从里面飘出来一些发光的物体，它们也全都融入了那个光球中。

    在它们全都进去后，光球便瞬间消失了，信息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这段信息还挺奇妙的，于是琳继续接近了别的终沫碎片，它们也都是一样的信息，就是一群生物制造了一个光球，然后从它们的‘树干’中出现了一些发光的东西搭乘上光球。

    虽然话语不算多，但看了很多个终沫碎片的信息后，琳也差不多了解它们主要是认为这个地方已经陷入了‘意识末日’状态，它们必须要离开，否则会彻底地毁灭。

    它们所说的‘意识末日’指的是虚空之眼的意识。

    也就是这群发光的东西知道自己是虚空之眼的一部分，但虚空之眼的意识在快速地消亡，如果它们不快点离开也会一起消亡。

    这点就挺奇妙的，这些生物和终沫是什么关系呢？

    在琳看了更多碎片后，也发现了一些更早些的内容，有关于它们的文明。

    这群生物的来历也是一群终沫造物，就和之前观察站和琳介绍的那样，终沫会制造出一些文明。

    而这个文明就是其中之一，但它们似乎和别的文明有很大不同之处，那就是它们没被别的终沫毁灭。

    这个文明的生物看起来像是一团发光物，它们诞生在虚空中一个特别的地方……琳觉得可以把这个地方翻译成‘无尽之河’。

    其实这是一种这个虚空的特别现象，每过一段时间虚空的这个位置就会出现大量的飘浮物，飘浮物中有各种东西，包括了别的文明的废墟，或是翻滚者的残骸之类的。

    而这个文明生活在‘无尽之河’附近，通过从河里获取的资源，它们开始快速地发展。

    它们最初的发展状态和普通的个性生物文明比较类似，但在某个时候它们忽然全体‘觉醒’了。

    这群发光的生物忽然就知道自己是虚空之眼的一部分，在那之后它们的思维开始彻底转变。

    它们认为自己是一个庞大存在的一部分是非常美妙的，于是它们开始将自己完全恢复成虚空之眼。

    这群生物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变成虚空之眼，但似乎有某种东西指引着它们怎么做。

    它们开始不太在意个体的利益，转变成主要为集体发展，极大地减少个体相互争执，像是战争之类的情况也慢慢地消失不见了。

    在技术方面也开始有了很高的突破，它们建造出了一种承载整个文明的大型飞行器。

    也就是琳看到的这种像是创造者的东西，它们实际上是一种飞行器，也是它们整个文明的家园，它们能快速地在类似根系的结构中穿梭。

    而这种飞行器也是它们解析了‘无尽之河’的现象后构建出来的，准确的说它们是把无尽之河做成了飞行器，无尽之河带来的资源能直接产生在飞行器的内部，给它们提供无尽的能量。

    而在发展到某个程度时，它们受到了来自其他终沫的攻击，当时发展到很高程度的它们击败了这个攻击它们的终沫，接着在对被杀死的终沫进行研究后它们发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这个虚空中，所有虚空之眼的意识都在快速地消散，当彻底消散后，它们这些作为虚空之眼一部分的生物也不再有意识。

    终沫本质上是一种虚空之眼试图重构自己的产物，但它们本身也无法阻止消散的过程，到最后终沫也会陷入一种类似发疯的状态中，终沫会不断试着重构的这种行为，但永远不会成功。

    它们必须要离开这里，才能解决这种困境。

    在最后它们制造了琳看到的类似光球的东西，实际上也是一种飞行器，它们搭乘着这个飞行器离开了这个虚空。

    而它们前进的目标似乎就是不可预见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