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痛苦的捂住额头：“好了我要离开了，就这样。”

    海因里希笑了笑：“走吧，现场不会留给我们太多时间的。”

    温一叹了口气，他们之间的人情关系，从海因里希跟着他开始，就已经复杂起来了。

    克拉拉跟着安东尼他们走了，现在她留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万一再有危险也不好处理。

    陈天贵开着车，带着温一和海因里希再次回到了现场。

    安东尼办事还是很靠谱的，门口已经站着两个警察了，其中一个上次在长滩酒店见过，应该是安东尼的心腹。

    “温先生，你来了。”

    温一笑了笑：“辛苦了。”

    “等等。”海因里希忽然叫停了温一，温一注意到他的眼神一直在看着门口对面的一个台阶。

    台阶上有一团灰白色的灰烬，似乎是烟灰。

    “留样，分析成分。”

    温一有些惊讶，如果有烟头的话，可以分析出上面残留的dna可这只是一团烟灰，能查出什么？

    海因里希似乎看出了温一的疑惑，他歪了歪头说道：“对方捡走了烟头，那就说明他们是业内人士，不同的烟叶燃烧的灰烬也是不同的，数据上有很大的变化。”

    “好了现在进去看看。”

    屋子里的尸体没人动，几乎刚刚进屋，海因里希就皱起了眉头：“不是cIA，或者说不是美丽国人干的。”

    温一推着海因里希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行刑式枪杀，头部中弹，而且是正面射击，这说明凶手十分乐意屠杀地上的这位朋友，如果是美丽国人，他们只会抢走东西，几乎不太可能杀人，当然不能完全排除，让我们继续看。”

    温一把海因里希放在的原地，随即转身出去知会了一声安东尼的心腹，将烟灰送去检测。

    等他回来的时候，安东尼的目光却是盯在了地上尸体的脸上。

    “怎么了？”

    “我不理解，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收藏家，那么他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应该毫不犹豫的放弃这些藏品的，可我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极致的愤怒，掰开他的嘴，看看他的口腔。”

    温一蹲下将尸体翻了过来，尸体躺着的时候右手是被压在腹部的，一翻过来腹部的手马上就露了出来。

    “有东西！”

    温一用力掰开了他的手，发现他的手中攥着一张白纸，纸上画着一只鹦鹉，手法有些粗糙似乎是出自儿童之手。

    “这应该是他的亲人，应该是孩子，而且是女儿画给他的。”

    “查他的身份！”

    温一将那张纸小心翼翼的放进了一个证物袋，随即转身出去。

    “伙计，里面的人身份查清楚了吗？”

    安东尼的心腹点了点头：“是的温先生，已经查清楚了，他住在曼哈顿，身份有些复杂，他是神州人，却常年住在脚盆，人现在是在这里。”

    “曼哈顿？脚盆？”

    “去曼哈顿。”海因里希笑了笑继续说道：“我想我已经知道了真相，但还需要证实。”

    温一心里也大概有数了，神州人在脚盆，却跑到英吉利跟军情五处扯上了关系，又被cIA拐到了美丽国，这件事跟神州应该是扯不上关系，如果是神州那边的人，事情不会办的这么烂。

    那结果不言而喻，一定是cIA，国土局，和脸盆，这三方之一，亦或是二者，三者之间的事情。

    温一推上了海因里希，刚准备出门，海因里希忽然问道：“你想到了什么？提醒你一下，他的表情很重要。”

    一个神州人，被人行刑式枪决，牙都咬碎了，脸上满是愤怒的表情，如果让温一在三个凶手之间选一个，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脚盆。

    “脚盆？”

    海因里希满意的点了点头：“让我们去证实一下。”

    陈天贵开车，温一和海因里希坐在后座，也就三十分钟左右，车就开到了曼哈顿岛。

    车停在了一个公寓的楼下，这是一栋不算太高档的公寓，因为里面住着黑哥，一个真正的高档公寓几乎不会出现黑哥。

    这说明这个收藏家的经济条件并不是很好，那么他贿赂军情五处的经济条件一定来自第三方。

    温一顺着这个思路已经逐渐看清了这件事的本质，如果真是那些脚盆人干的，他就是追到东京也要把东西抢回来。

    公寓楼是老公寓，也就六七层左右，所以没有电梯，那么海因里希就上不去了。

    “去吧，相信自己的判断，找到答案，如果你觉得自己无法判断，就让陈背我上去。”

    “大佬，要不要我陪你一起上去？万一凶手在上面……”

    温一摆了摆手：“没事，我身上带着东西，伤不到我。”

    安东尼那边查到的地址是在三楼，而三楼一共有一排房间，很多。

    温一很快就顺着门牌号找到了307这个房间，门是关着的，温一没有直接敲门，而是等了一会。

    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以及自己的数据线，门是指纹锁，这种锁只能防范普通人，对于温一这种入门级别的黑客来说，那就是个笑话。

    方法也十分简单，直接破坏指纹识别系统，强行开锁。

    吧嗒……

    门打开了，门一打开他就愣住了。

    不大的房间里，地上聆琅满目的摆满了各种纸张，每一张纸上都画着一幅画，有些抽象，但却生动。

    在众多纸张的中间，是一张桌子，桌子不大，很矮，一个白发小女孩，大约四五岁左右，正坐在桌子前手中拿着一支素描笔，在画着什么。

    “halo？”

    温一检查了一下屋子里的其他位置，这是一个单间，没没有其他房间了，除了一个厕所。

    确定没有其他人以后，温一也放松了下来，饶有兴趣的看向了地上的画。

    一张张，似乎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好像就是随意生成的。

    上一张是一只鹦鹉，下一张就变成了一个郁郁葱葱的丛林，就像这个世界，拥有极强的包容性。

    此时温一已经走到了小女孩的身后，她面前的纸张比地上的那些纸张都要大一些，这是一幅连环画，类似于脚盆的漫画。

    画是从左往右的，第一幅是一个充满了脚盆气息的街道，第二幅街道上出现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手中抓着一只兔子玩偶。

    第三幅，天空中下起了大雨，小女孩摔倒在了地上。

    第四幅，一个穿着风衣的成年人站在了跌倒在地上的小女孩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