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娇抓着凳子狠狠的砸向了门,发出哐的一声巨响。沐承洲停顿了一下,看了门一眼,转头就走了。
沐承洲下了楼去,却遇到了于萍。
她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他,“承洲,你简直把婚姻当儿戏一样的胡闹!突然换了新娘子,弄出了笑话来,一会儿爱这个,一会儿娶那个!你到底爱谁,你自己搞清楚没?春天呢?你要把她置于何地?”
“妈,我马上就去农村接郑春天回来。”沐承洲听她提到郑春天,俊脸有些泛白,“我会好好向她解释道歉,她一定会理解的。”
池乔儿的事解决了。
现在是时候接郑春天回来了。
“理解个屁,我比你更了解春天的脾性!”于萍瞪着他,有些头疼的扶着额头,“我不管你在闹什么,总之,赶紧把春天找回来!现在也该四五个月了,不能老呆在农村,这像什么样!你还想不想要她的孩子了!”
沐承洲被母亲一通训斥。
脸色也有些不太好,“我明天就去……”他已经快三个月没见到老娘们儿。沐承洲确实还挺想她的,如今池乔儿的事已经解决了。
他可以放心去找她了。
沐承洲上楼的时候,就听见卧室里传来了哭声,他只是顿了一下。
次日,沐承洲就坐飞机到了郑春天老家。
等他坐几小时到了她的村里,本来想给她一个惊喜,结果收到的是惊吓,郑春天娘家的人说,她根本没有回去。
沐承洲一听,脸色都黑了。
她没回自己娘家,难道是去许大伟那了?
这一联想,沐承洲再也坐不住了。立刻又驱车去另一个村里,郑春天的娘家和前婆家隔着两个村,过去要一小时。
许大伟这会儿刚从田里回来。
听见砰砰的砸门声立刻前去开门,看见风尘仆仆的沐承洲吓一跳,“少爷,你,你怎么来了?”
“郑春天呢?”沐承洲脸色阴沉,一把揪起许大伟,“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许大伟,我告诉过你,别打她的主意!说,你把她藏哪了,赶紧让她来见我!”
“少爷……”许大伟吓得变了脸色,赶紧的解释,“春天没有回来过,我也没藏她啊。而且,而且我再过些日子就要结婚了。”
沐承洲又松了手,看着他,“郑春天真没在你这?”
“少爷,我跟春天已经结束了。”许大伟苦笑一声,看着前老板这样愤怒的样子,他没想到他这样的在乎前妻。许大伟道,“我回来后一直在相亲,最终找到了一个适合的女人,已经在准备婚礼了,而且你跟春天那样了,我,我怎么敢……”
“那就好!”沐承洲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许大伟想叫他吃个饭再走。
他已经上车去了。许大伟不放心,这两人是出什么事了,吵架了还是起矛盾了?他对前妻还是很关心的。
沐承洲回到了车上。
他心中压着一股慌乱。
但他提醒自己,镇定一些。郑春天是个成熟的女人,做事肯定会有分寸。但他想到,之前他因为把她扔下车,她就转头找小白脸的事。
她有分寸个屁!
他心里骂了一句,却是骂的自己。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极大可能是被郑春天给骗了。尤其是回想当初,在酒店里抓奸的那一天,郑春天过于反常。通情达理的表现,明明十分的可疑,但当时他愣是被骗过了!也怪他关心则乱,才没有察觉出来。
他打郑春天的电话,却已成空号。
沐承洲低咒一声。
又脸色铁青,“老娘们,果然当初的善解人意都是装出来的!你就是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把你找出来!”
郑春天出国三个月了。
她被谢喻明带到了欧洲某国,住在郊区,这里环境优美,邻居很好相处。她交了一年的租金,除了阮棠陪着,还请了会国语的佣人。
郑春天这会儿,正在门前的菜园子里。
前屋主的菜园子,种了不少的菜,她租过来时可以采摘。这会儿正提着篮子,在里面采摘果蔬。
“妈,妈!”阮棠的声音传来。
郑春天扶着肚子,转头看去。阮棠举着手机,从漂亮的木屋朝着这边狂奔过来,头发在空中飞舞着,“妈妈,喻明哥发来的消息。”
阮棠跑得气喘吁吁,“沐承洲,他结婚了。”
郑春天过来后,几乎不使用手机了。
阮棠把谢喻明发来的图片,里面是沐承洲和许娇娇举行婚礼的画面,郑春天看了一眼,表情一下僵住了。
来这三个月。
她只跟沐承洲手机上联络过三次。
后面就直接断了联。
现在,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以为沐承洲会娶池乔儿,毕竟是他白月光嘛,还说得过去,但怎么娶娇娇去了?
郑春天只迷茫了一下。
电光石火之间,忽然想通了什么重要关节。她忘了,娇娇现在顶的是阮棠的皮,也就是说,能救池乔儿的始终是阮棠。
这一点,不管壳子里装的是谁,都不会改变。
他们本就是亲姐妹。
“既是她自愿选择。那就承担后果吧,成年人了,总该为自己负责……”郑春天盯着手机,语气淡淡说了句。
许娇娇为了嫁沐承洲这样不择手段,竟自愿割腰子?她生了个什么脑残疯颠女儿?算了,她自己选择的路,别后悔就行。郑春天说过不管她,就真不想再管了。
她又盯着手机上的新人合照。
新郎的沐承洲面无表情,一如往常的冷淡样子,新娘的许娇娇则满脸幸福的微笑,看得出来,这个婚是她自愿结的。
郑春天看向远处,语气淡淡的,“棠棠,我快要生了。现在不想看这些事儿,以后别告诉我了……”
“妈妈,你不生气吗?”阮棠看了眼她的肚子,她已经五个月了,因为是双胞胎肚子显得比较大。她走过去扶着她,“承洲哥娶别人,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要是我肯定会生气。”
郑春天笑了下。
被她扶着走出菜园子,在漂亮小木屋前的椅上坐下来。
她叹息了声,“干嘛生气,我跟他本来就是一个错误。现在,就当是回到本来的轨道。以后,我过我的,他过他的,互不相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