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被裴茵算计了一把,已然是恶心至极,自然是不愿搭理裴茵。
至于裴茵口中,冠冕堂皇地说些什么,会帮衬国公府。
裴母更加是不会入耳。
裴茵就算真的嫁入了二皇子府中,她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先攀咬了二皇子,真当二皇子是个不记仇的?
只是这些,裴母已经懒得分析给裴茵听了。
过了今日,裴茵以后是死是活,都与国公府没有半点干系了。
王嬷嬷以前是宫中出来的,对皇宫内也熟。
领了命之后,便去求见了淑妃。
财帛动人心,淑妃娘家无人助力,每月就靠着宫中发的月俸过活。
时不时,还得贴补二皇子。
这桩事认下,虽然是恶心了些,还能拿到一大笔金银。
她儿是皇子,顶多被责备一番喝酒误事,这桩买卖,不亏。
至于裴茵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更简单,随便一碗堕胎药下去,孩子不就没了?
皇后宫中,二皇子正要让人请太医时,淑妃便恰到好处地来了。
淑妃见到二皇子,便一个巴掌甩在二皇子的脸上。
“你这个孽障,竟然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二皇子捂着脸,“母妃,我是…”
淑妃利索地跪下了,“皇后娘娘,臣妾教子无方,求皇后宽恕。”
皇后疑惑,“此事蹊跷,不一定是二皇子之过。”
“皇后娘娘也知晓,之前,阿茵便是臣妾预定的儿媳妇。”
淑妃拍了拍二皇子的后背,“这孩子,实心眼,便就听进去了。”
“谁知道婚事竟然出了岔子,这孩子沉郁了好些天。”
“这不,今日饮了些薄酒,所以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实属臣妾的罪过。”
皇后与淑妃同在后宫这么多年,哪里能不知道,淑妃是什么秉性?
要是谁敢冤枉她,淑妃拼了命也是一点亏都不能吃的。
刚刚,皇后都暗示了,此事不一定是二皇子的罪责。
淑妃也是个聪明人,她岂会听不出来?
可淑妃依然要担下,皇后便也是无话可说了。
皇后也顺着道:“既然如此,淑妃那你可要给国公府一个交代的。”
淑妃连连点头,“是该如此的,只是我儿还未娶正妃,不若如此,先迎阿茵进府,等日后,娶了正室后,在提阿茵做侧妃,可行?”
皇后看向裴母,“裴夫人,你家是苦主,你怎么看?”
裴母没来由地叹了口气,然后缓缓蹲下,“阿茵,你的意思呢?”
裴茵现在只要能进二皇子府中就行了。
更何况,淑妃娘娘不是说了么?日后等着正室进门了,她便还是侧妃。
裴茵装作无奈道:“母亲,发生今日这般事,女儿现在不答应,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裴母微微摇头,失望与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了。
裴母朝皇后行礼,“回皇后,臣妇没有意见。”
“既然如此,那之后的事,你们便自己商议去吧。”皇后也懒得操心费神了。
又不是她亲儿子,操了心,也落不得个好。
裴母领着裴茵谢过恩后,便同淑妃母子一齐出去了。
淑妃抚了抚额,慢悠悠道:“既然是个妾室,那本宫择日便找个人算个日子,一台花轿把人抬进府便罢了。”
裴母点头,“一切听娘娘的安排。”
淑妃提醒裴母,“你答应过的事,可别忘了。”
“不敢。”裴母忙道:“嫁妆,会在阿茵进府时,一并送入皇子府中。”
“行。”淑妃也不怕裴家敢赖账。
淑妃领着二皇子回了宫殿,一进殿,二皇子便闹腾了起来。
二皇子发牢骚道:“母妃,你都不问问儿臣,儿臣真的是被冤枉的。”
刚刚在皇后宫中,淑妃在拍二皇子的后背时,在二皇子耳边低声说了一句闭嘴。
二皇子向来听母妃的话,虽然不懂母妃为何让他背了黑锅,却也老实闭嘴。
淑妃端起茶杯饮了一口:“你前些日子,打死的那个妾室,本宫花了一千两给你摆平的。”
二皇子不明白,母妃好好说起这个做什么。
二皇子想解释:“是那个妾室她…”
“行了。”淑妃可不乐意听二皇子的房中事。
“你不喜裴茵,抬进来,随便丢个角落给她就成,她也不过是你的妾室,却陪嫁了一大笔银钱,足够你挥霍的。”
淑妃是琢磨过的,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所以才背了黑锅的。
二皇子不解,“可刚刚在皇后面前,母妃不是说给她当侧妃么?”
二皇子记得自己听得清楚,母妃不是说,日后给裴茵提位份?
淑妃冷笑一声,“本宫不过说说而已,等进了府,她不得你喜欢,凭什么让她做侧妃?”
空口无凭,就算淑妃跟二皇子不认,裴茵还能说些什么不成?
国公府跟皇后是铁定不会为裴茵出头的。
当时,皇后与裴母都听出来了。
说什么等正室过了门,在给裴茵侧妃的名头,这些都是空话。
裴母于心不忍,专门问过裴茵。
只是裴茵已经昏了头了,直接答应了下来。
裴母也不愿劳神费力,便就不再多言。
裴母都不管,皇后自然不会多嘴。
裴茵还暗自开心呢,没想到,闹出了这么大的乱摊子,她竟然还能成侧妃。
也不枉,她尽心竭力地操持了一番。
回国公府后,裴母下令,把裴茵贴身伺候的几个丫鬟,直接乱棍打死。
让王嬷嬷又挑了几个,去裴茵身边伺候着。
裴国公知晓前后始末,也只是深深叹了口气,便不再多言,全权让裴母做主。
裴母除了打死几个贴身伺候裴茵的,也并没有对裴茵做些什么。
裴母是懒得管了,反正,裴茵过几日便要进皇子府了。
以后的苦日子,有的是裴茵过的。
而裴茵从皇宫回府的路上,还胆战心惊了一会。
以为回府后,父亲跟母亲一定会狠狠教育她一番。
只是没想到,母亲只是让她回院中休息,连句重话都没说。
裴茵不由得意了起来。
一定是母亲知道,她以后要做皇子侧妃。
怕她记仇,日后来报复国公府。所以不敢得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