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耀第二天又跑去护士站打电话了，护士站的护士看到他，自动的离他五米远。陆霆耀轻车熟路的拨通了首都军区医院的电话

    “喂！我找……”

    “你是找姜医生吧？姜医生出去讲课去了，你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你找科室里其他医生。”

    “哦，那没事了。”他“啪”一下挂了电话

    宋海燕借了招待所的厨房给陆霆耀和姜婉溪炖了鸡汤，今天陆婷妤的状态明显要好的多。

    陆霆耀和姜爱国都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宋海燕以为两人是受伤了精力不够。吃了饭就催两人赶紧睡觉，好好休息。

    陆霆耀的心已经飞去了千里之外，不知道姜婉溪怎么样了。等他伤好了，他一定去京市，把她带过来。他会好好保护她，珍惜她。

    三天后

    姜瑞再次站在大院门口时，有点不敢往里面走，他害怕陆霆耀说的都是真的。他害怕那个被他视作榜样的父亲，真的做出来伤害姜婉溪的事情。

    王姨买菜回来，看到大院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瑞？哎呀真的是你？你怎么回来了？快进去，老爷子和老太太见到你肯定会很开心。沈老师有课，中午可能会回来吃饭。”

    “王姨，我爸……”

    姜洪涛现在是家里的禁忌，“那啥。先回去，先回去。”

    奶奶见到姜瑞，很意外

    “阿瑞，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到的？吃过饭没有？”

    “奶奶，我在火车上吃过了。我回来……我……”他终究还是问不出口，他还是不相信

    爷爷从里面走了出来“上楼说”

    姜瑞跟着爷爷奶奶来到房间

    “爷爷，我爸爸他……”

    “哼！好好的一个家被弄的乌烟瘴气。我早就说了，让他们把姜瑜送回去，大家各归各位。你妈心软，你爸也觉得养了十几年舍不得，要不是她，婉婉能下乡？”

    老爷子气的把手里的拐杖敲的“咚咚”直响，“婉婉是个好孩子，从来不给家里惹麻烦，去了乡下还立了功，找出了敌特。他指挥不当，有了纰漏，这可以理解，谁也不能保证计划就能完全万无一失。他千不该万不该把婉婉置于险境，事后还把责任推到婉婉身上。那个知青的死给婉婉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他不知道吗？急功近利，枉费了我们对他的栽培。”

    “婉婉，她还好吗？”

    “搬出去住了，你奶奶让她去了军区医院。这几天不在，你妈妈住在我们这里。阿瑾也走了，去了西南，具体哪里谁也不知道。”

    “我想去看看他，他现在……”

    “去文工团了，那里适合他，好好陶冶一下情操。”奶奶说

    姜瑞最终还是没有去文工团，他回到了家。偌大的家里，死气沉沉，早就没有了往日里的热闹。姜瑞把张姨支去了爷爷家，他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直到夜幕降临，也没有挪动一下。

    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传来，“啪”一声，灯被打开了。

    “小张，怎么不开……”

    姜洪涛看到坐在客厅里的姜瑞，惊讶的张了张嘴。

    “阿瑞，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开灯？”

    “爸，我妈呢？”

    “她…”姜洪涛蠕动了一下嘴唇，不知道说什么。说你妈打了我一巴掌，离家出走了？

    “爸，是真的吗？”姜瑞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姜洪涛别开头

    “您懂！比谁都懂！爸这个家，完了！”

    “姜瑞，连你也要教训我吗？”姜洪涛气急败坏，把手上的包扔在茶几上，一屁股坐了下去。他掏出烟，取出一支，用打火机点燃。

    “爸爸，你手里难道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女兵吗，要用你的亲生女儿来做诱饵？你事先有找过婉婉吗，让她配合你的行动？你看着她为了朝夕相处的同伴伤心难过的时候，你有宽慰过她一句吗？你这么肆无忌惮是因为她是你的女儿，你也该庆幸她是你的女儿。”

    “你…她既然是我的女儿，那她更应该理解我。”

    “她为什么要理解你？你养过她吗？她没有得到作为你的女儿该有的特权，她没有满世界宣扬她是你的女儿，她在乡下和其他知青一样上工挣工分。她凭什么理解你？作为你的儿女，我们都没有在外面发出过你的名号。阿瑾为什么不留在京市，而是跑去一个小县城？我从十六岁入伍，没有人知道我的家世，我从一个小兵摸爬滚打十年，受伤无数才换来今天的成就。为什么？因为我们把你看做信仰，视作榜样。我们都想成为和你一样的人，我们想等自己做出一番成就的时候，骄傲的站在你身边。”说着说着姜瑞哭了起来“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姜洪涛被姜瑞指责的像是泄了气一样，颓然的坐在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