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鸣见和栩冬华两人相视一笑,掌心相击,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仿佛击碎了过往的犹豫和迟疑。
窗外的阳光斜斜地洒进屋内,将洛鸣见和栩冬华俩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形成一幅温馨而动人的画面。
随后洛鸣见走到窗边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感受着阳光的温度,仿佛连心中的阴霾都在这温暖的阳光中被一点点驱散。
家里面能够有这样一位善解人意的母亲可一点也不多啊。
还好他就是那个最幸运的一个。
洛鸣见的眼中坚定地看着栩冬华:“娘,你相信我,只要这一次我输了,我绝对不会在赌。”
“这是对娘你的承诺,也是对我自己未来的承诺。”
“我知道赌博不好,再多的钱也不够赌,但这一次不一样,既然我们有了这个约定,那我就一定会遵守。”
“之前我虽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悔,但这一次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也真的知道娘你的用心良苦了。”
“可这最后一次我的预感十分的强烈,我一定会赢的。”
栩冬华笑了笑:“嗯,娘相信你,不过你要是输了,娘也会按照我给你说的那样,限制你去赌场的。”
“到时候就算是你磕破了头,娘也不会点头答应的。”
洛鸣见:“娘,我知道了,你就再信我一次吧。”
栩冬华:“若是不信你,就不会跟你击掌了。”
随后洛鸣见激动的抱住了栩冬华:“娘,这天下只有你对我最好了。”
栩冬华则是伸手拍了拍洛鸣见的背:“傻孩子,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呀?”
洛鸣见和栩冬华又闲聊了一会儿,中途洛鸣见想起来自己药铺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在洛鸣见没有离开之前栩冬华的眼神还是带着温和的笑意的。
当洛鸣见一离开,栩冬华的整个眼神就变得暗沉了下来。
她的孩子她最清楚不过了,他那急匆匆的样子根本就不是要去药铺。
而是要去赌钱………
因为她放在腰间的金条不见了,而那金条就是栩冬华故意放在显眼的腰间,看看洛鸣见会不会偷。
如此一来,她就能够更加清楚洛鸣见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了。
现在看来洛鸣见就是死性不改……不过她也算是把洛鸣见去的赌坊的位置给找到了。
在等下她就去赌坊找洛鸣见,把他抓个正着。
在洛鸣见偷了栩冬华金条的那一刻起栩冬华就下定了决心,今天一定要把洛鸣见的这个赌瘾给他戒掉。
在不远处看着情况的沈夜霖眉头微皱:“派人一会儿跟着栩冬华。”
一旁的暗卫不解的道:“少主,栩冬华不就在咱们的眼皮子下吗?”
沈夜霖:“刚刚她和洛鸣见谈话的时候洛鸣见顺走她腰上的金条。”
“想来就是要拿去赌的。”
“而栩冬华那么爱财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把金条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放在腰间那么显眼的位置?”
“只能说明她这样放是故意的。”
暗卫不解:“故意的?她干嘛这样故意的放?这不是给洛鸣见赌的资金来吗?”
沈夜霖不紧不慢的道:“他们刚刚击掌了,肯定是在约定着什么。”
“从我们目前对洛鸣见和栩冬华这两人的关系里,栩冬华对洛鸣见没有什么约束,唯独赌博她要管之外,其余的她通通都不管。”
“他们能够约定什么?能够让他们做约定的只有赌博,发誓之后不再赌了。”
“栩冬华的那个金条就是来测验洛鸣见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如果他真的不赌了,那他就不会拿走她腰间的金条,若是他要赌,那她腰间上的金条,就会被洛鸣见给拿走。”
暗卫:“结果是洛鸣见把这个金条拿走了?栩冬华现在要出去找他了?”
沈夜霖轻点下头:“嗯。”
暗卫感叹道:“这洛鸣见和栩冬华还真是两个极品中的极品,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现在倒是越来越佩服柳晓溪了,能够把自己的孩子教得那么乖巧懂事,柳晓溪自己本人也没有被他们带偏,真的是难得。”
沈夜霖:“情报说之前都还好,只是有些小矛盾,真正撕破脸的前奏是因为柳晓溪撞破了洛鸣见在外面跟包养的青楼女子行苟且之事开始。”
暗卫:“一个变态,一个赌鬼,还真是有够奇葩的。”
很快他又想起,从他们这个位置,看洛雪芸不算很远但也能够看得很清楚。
但是这个位置离洛鸣见书房的位置挺远的。
那么远的距离沈夜霖都能够看清偷金条,那暗卫不由得倒吸口气:“少主大人,我们离这么远,你也能够看见这么微小的细节?”
沈夜霖:“灵视,强化视力,等你法术精进了,你也能够做到。”
暗卫叹息口气:“唉……等我能够做到像少主大人您这么厉害的样子,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啊。”
沈夜霖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
他轻轻拍了拍暗卫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鼓励:“猴年马月又如何?只要心中有信念,持之以恒,终有一日你会达到你想要的境界。”
阳光下,沈夜霖的身影显得愈发挺拔,他抬头望向天空,伸手指了天上:“天远远比我们看见的还要大的大,而你的潜力也跟这天一样。”
“所以不要对自己失去信心,我很看好你。”
暗卫被沈夜霖讲的话深深的吸引了,他从未想过自家少主居然会这么跟他说这些话。
一时间,他的眼眶都有些酸酸的了。
面对着眼前这个五岁的小孩,每次他都有种在面对一个成年男子的感觉。
他眼中闪烁着对沈夜霖敬佩的光芒。
沈夜霖笑了笑:“好了,继续看着洛府吧。”
“我有事要离开一小会儿,你替我看着,有什么问题,立刻跟我说。”
暗卫:“是。”
沈夜霖没走多久,栩冬华也出府了。
派去跟着她的暗卫随着栩冬华来到了一个地下赌坊内。
赌坊的灯火却如同嗜血的野兽,在黑暗中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栩冬华身着一袭黑衣,融入了这夜色之中。
走进赌坊,嘈杂的喧哗声迎面而来,骰子的碰撞声、人群的喝彩声、还有不时传来的叹息声。
栩冬华的眼神在人群中穿梭,寻找着她的目标。
她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一张赌桌前,那里围满了人,而赌桌中央,一枚金色的骰子正在旋转。
她很了解自己儿子的性格,像这样人多的地方,赌得又大的桌,他儿子是一定会上去凑热闹的。
更何况他现在手里有一根金条,他肯定会上桌去赌的。
栩冬华缓缓走近,她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不远处她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所有人都是蒙面的。
但是栩冬华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儿子洛鸣见了。
他已经把金条换成了钱,正在赌桌上等着开盘。
栩冬华就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赌局的变化,她的眼神暗沉,目光也没有继续看着洛鸣见,而是看向了这个赌桌。
没一会儿的功夫栩冬华就已经看穿了这场赌局的手法,全都是靠着机关来操控点数的大小。
而且自己儿子旁边还站了两个人,那两个人看似是一起赌钱的人,实际上是赌馆派去套洛鸣见钱的人。
这两人的作用就是供火,这样让洛鸣见砸更多的钱进去。
栩冬华看着那一幕,眼睛气地都冒出火光了。
她那儿子现在赢了很多钱,她想都不用想,他现在肯定面具下脸都要笑烂了。
可这些只是赌坊的一个设局,先让他尝点甜头,后面在把他桌上的钱全都一网打尽。
栩冬华看着自己儿子那傻样子,她气得差点晕过去。
不过栩冬华也并未上前去阻止洛鸣见继续赌下去,她要的就是洛鸣见再一次输个精光。
只要他输完了钱,她就立马上去把洛鸣见给带走。
半个时辰后。
昏暗的赌坊内依旧烟雾缭绕,人声鼎沸。
而洛鸣见不似刚开始那样眉开眼笑了。
他现在愁眉苦脸地看着自己最后剩下的一千两银票,陷入了无尽的沉思。
旁边两个人不断地鼓励着他,给他出谋划策,那两个人还为了大小意见不合吵了起来。
又来了几个人讨论了一番后,都觉得这次买大一定能够回本。
就这样,洛鸣见慢慢地就被带节奏给说动了。
栩冬华的心里既心疼钱,又心疼自己那被骗得团团转的傻儿子。
心都是在滴血。
洛鸣见紧握着手中仅剩的一千两银票,手都有些止不住的颤抖,额头的汗水滑过脸庞,落在他自己那粗糙的手背上。
他深呼吸一口气,似乎是在鼓励着自己,下一秒他用力将这一千两银票拍在桌上:“一千两大!”
众人纷纷在一旁起哄地叫着笑着欢呼着。
更多的都是等着看他的笑话。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洛鸣见身旁的那两个人就是这个赌坊的人。
可洛鸣见蠢,他看不出来。
骰子在女人的摇晃下发出“咚咚咚”的响声,那声音就像是一场命运的狂欢。
“啪!”当盒子落下时,所有人的心都跟着一起落下,原本嘈杂的这桌人,瞬间就变得安静了下来。
当女人打开骰子盒子的时候里面的点数是小。
美艳的女人朝着洛鸣见笑了笑:“本局点数,小。”
“公子,你又输了。”
“这一千两,便又归我了。”
洛鸣见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千两被女人拿走的瞬间。
他的心猛地一沉,手中握着的财神的祈福饰品都快要被他给捏碎了。
他抬头望向对面的庄家,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公子不必这么看着我,输了便是输了,瞪着我也不会把钱赢回来的。”庄家冷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同冰冷的铁锤,重重砸在他的心上。
洛鸣见颤抖着双手指着对面的女人:“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
“为什么会是小?为什么!”
女人冷笑一声:“在场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
“您不能因为输光了钱找不到怪的人,就随便给我扣上个帽子吧?”
“大家说是不是?”
所有人都在为这个女人说话,没有一个向着洛鸣见的。
他自己猜得确实很烂,每次都想要往大的方向整,也不知道见好就收,他输光谁被输光?
人心不足蛇吞象,形容的就是像洛鸣见这样的人,之前赢了那么多都不收手,人家庄家就等着割你,连输几把还不走,还在那里继续赌。
要不说怎么回回都是你输钱。
大伙虽然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但是他的说话方式和赌博的蠢样子,大家伙全都记忆犹新。
而且洛鸣见赌博的时候说话的声音跟他问诊的声音截然不同的。
根本听不出是同一个人的声音。
在赌坊他的声音是那种狂野又激动的声音,问诊的时候声音很温柔,轻言细语的,整个人给人一种温文儒雅的感觉。
所以真的很难有人会把赌坊的他跟露脸的他合起来,因为真的想不到那里去。
栩冬华的脚步沉重而迟缓,每一步都像是在与内心中要爆发出的愤怒做着斗争。
她绝对不能够在这个地方和洛鸣见吵起来,洛鸣见来赌坊的事情也不能传出去。
冷静,她必须要冷静。
栩冬华气得脸色苍白,额上渗出的冷汗在有些昏暗的赌坊里都显得尤为刺眼。
她努力挺直腰板,但身体的颤抖却无法掩饰。
她的手指紧紧握着赌桌,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借此来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本来身子因为抽洛雪芸太用力了,伤到了,现在浑身酸痛,现在又因为洛鸣见的事情,气得她头很涨,整个人现在是很不舒服。
光在她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那影子随着她的步伐摇摇晃晃,仿佛也在诉说着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很不好。
她的步伐虽然缓慢,但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支撑着她,让她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