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军看到橡胶厂燃起熊熊大火时，一时之间就想到，这一定是“平头杨”指使人所为，可这橡胶厂明里是国营和王天民的腾云集团，其实一半的股份是他杨家的，这不是自己把自己的房子点着了？就打电话给“平头杨”，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骂说，再三吩咐动手前要先报告，为什么就自作主张，酿成大错？

    “平头杨”就忙着解释说，这也许不是“大头黄鳝”干的事，他也没接到报告。

    杨军就叫“平头杨”赶紧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就打电话给杨守成报告。

    杨守成一听说橡胶厂被烧了，说这是好事，杨家红红火火的好事要来了。说接下就有办法把整个厂区弄到手了。叫他问清楚，如果是“平头杨”下面的人干的，就要好好奖赏。

    杨军经杨守成这么一说，转怒为喜，又给“平头杨”打电话，说，干得好。如果是“大头黄鳝”所为，就要发一笔奖金给他们。叫他们再接再厉，继续搞些事情出来。

    “平头杨”一时找不到“大头黄鳝”，又被杨军一会儿骂一会儿表扬，搞得莫名其妙，后来总算打通了“大头黄鳝”的电话，就先责问，你在干嘛，电话打不通？橡胶厂的火是不是你们放的？

    “大头黄鳝”正在云城大浴场的桑拿房里，被小姐一顿服务后，舒服地躺着抽烟，接到电话就说，杨哥，我们兄弟，拿了钱，总要办些事。晚上先放一把火，提提喜气。

    “平头杨”说，你这家伙，做事之前也不与我先透个风。让我白白挨了一通骂。幸好，大老爷高兴了，准备领奖吧。

    “大头黄鳝”说，杨哥，做这种提着脑袋舍命的事，怎么可能好事先告诉你？你懂的，我们这样做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是不是？奖不奖我们无所谓。我是看在你杨哥把我当兄弟看的情份上干的。在我最感到无助的时候，是你兄弟给了我二万元钱。

    “平头杨”听了说，看不出来，你在里面这几年正是没有白蹲，学到不少，也变了不少。

    “大头黄鳝”就笑说，杨哥，可惜我不能咒你，否则你也到里面待几年，直能脱胎换骨，交到在平常根本交不到的朋友，学到在家里根本学不到的本事。不过就是有一条难受，就是没有女人好搞。

    “平头杨”听了连连呸呸呸几声，也笑着骂说，我可一辈子不想进去。现在这大队长干干，要什么有什么。

    “大头黄鳝”说，也是，也是。是我说笑了。要不要你现在出来，我们去吃夜宵？那小吃店里的老板娘，怎么看怎么有味道。

    “平头杨”说，那小吃店的老板娘我了解过了，她身上有故事，背后有退伍老兵，你不能乱来。

    “大头黄鳝”说，我看得出来，她说话有底气。我不会对她动手。有这样的老板娘，我们喝酒不是也开心些？

    “平头杨”说，这倒是对的。好吧，你先过去点菜，我等下过来。

    “大头黄鳝”听“平头杨”同意过来一起吃夜宵，就高兴地放下手机，叫随着的两个男子，赶紧穿衣服，回王薇小吃店吃夜宵去。

    王薇听到橡胶厂起火的消息，也跑出屋外看老城的西北角，红红的一片，就忙回店里对十几个服务员并厨师说，我们也要检查一下安全，店里应该关的电源关了，燃气阀门没关紧的再拧一下，消防器材重新摆放好。店里要整理得条理分明。

    忙过一阵，王薇这才稍稍心安下来。

    一会，上晚班的服务员和厨师下班，上夜班的进店值班。王薇也准备要离开小吃店的时候，“大头黄鳝”果真回来吃夜宵了。

    “大头黄鳝”一看见王薇要下班的样子，就故意说，老板娘，我可是因为你才回来吃夜宵的。你要下班，我们只能换一家了。

    王薇说，好吧，难得你们照顾我店里生意。我等你吃过夜宵再走。

    “大头黄鳝”说，我就知道老板娘通情达理，知冷知热。说着，进店，还是去包厢。又对王薇说，等下有我兄弟要来，直接招呼进包厢里来。

    王薇说，请放心，我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