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他这是怎么了？”
“惊吓过度以致昏厥，先把他找户人家抬进去安置下来，等会儿我为他施针，待他醒过来后，我们一切自知分晓。”
狄仁杰伸出手指把了把脉之后，脸上久违的露出了一抹了然之色。
“醒过来？大人，您是说他这疯病能救？”
李元芳满是吃惊。
“当然能救，我刚刚已经说了他是被吓疯的，医理中这种症状被称作“气迷心”，属于假疯，可以治！”
“曾泰啊，你去寻一户人家，我们就今晚暂住在这里。”
“是。”
“还有阿秀，你....”
“大人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庞九叔的！”
武独秀面色平静，抬头示意了一下此刻正被两名金吾卫死死控制住的老头子九叔。
“就你特么也配叫九叔？”
一炷香后，在狄仁杰高超的医术之下，疯汉终于开始隐隐有了好转。
“好了，他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大人，卑职有一个疑问，如果这个人真的见过无头厉鬼行凶杀人的话，那无头厉鬼不可能没有发现他，那为什么还要留下他这么一个活口呢？”
李元芳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很简单，要么凶手不怕被人看出他的真面目，要么....他是故意留下这么一个活口的！”
武独秀率先给他解答了出来。
“嗯，一语中的！”
狄仁杰赞赏的夸了一声。
“恩师，他醒了！”
就在几人还打算继续探究下去之时，一旁床榻边的苏无名缓缓将那疯汉扶了起来。
“你...你们是谁？”
疯汉果然有所好转，但看向眼前众人之时面上仍是有些防备。
“你别害怕，我们是官府的人，这位是本县的县令曾大人。”
狄仁杰急忙上前安抚。
“昨夜，你住进去的那座阁楼发生了命案，我们是特地前来调查的。”
“命...命案？鬼？是无头厉鬼？是他杀的人，我亲眼看见的。”
一听到“命案”，疯汉再次激动了起来。
“不要怕，这里很安全，现在已经没有鬼了！”
“.....”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昨夜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能和我们仔细说说吗？”
“我....我叫方根生，是江南颍县人氏。”
“那根生啊，你是因何要来这永昌县啊？又是怎么住进那座阁楼里面去的？”
“我是来邻县的小杨庄去省亲的，昨夜雨大我又错过了宿头，所以才无意中住了进去。”
“小杨庄？那你怎么不走官道反而走到了这里？”
“我是听说从恩济庄后面的邙山绕过去可以节省两天的路程，所以才.....”
“曾泰？”
狄仁杰抬头看向了一旁的曾泰。
“恩师，邙山的确是有一条小路可以直通邻县。”
“根生啊，你继续说吧？昨日你住进来的时候那些人是已经死了还是？”
“我当时住进来的时候一开始没有听见有人的声音，所以我就直接拿着包袱住进了偏房。
大约三更的时候，外面突然吵闹了起来，我趴着窗户往外看发现外面突然又进来了七八个拿着刀的黑衣人，我当时还以为这房子是房子是他们的，但因为他们手里拿着刀我心里害怕，所以最后也就没出去和他们打招呼。
可是没过多久，我又从外面听到了马蹄的声音，可当我看清之后才发现，那....马上坐的根本不是人！”
“不是人？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他...他穿着一身铠甲，脖子上还没有头颅，身高大约比他还高了一个头。”
方根生颤颤巍巍的指向了武独秀。
“你是说他在没有头颅的情况下还要比我高上一头？”
武独秀忍不住出声问道，他虽然知道那无头厉鬼是人假扮，但却是从未见过。
不过若是能将它也收服过来，那今后把他安排过去东瀛.....
“对，而且他...他身材非常高大。”
“那然后呢？”
“然...然后我就亲眼看到他拿着一把很长的武器冒着雨走进了那些人的房间，只是来回几个身影，那屋里面就再也没了动静。
再后来我就看见他提着好几个头颅和手臂又走了出来，就在他上马之后，身体还....还.....回过头...头看....看了我一眼。
我当时害怕极了，本来以为他也要过来杀我，可我等了很长时间他都没有过来，于是我在慌张之下想要离开这里，却不想那鬼竟然就那么....那么突然的出现在了房间的门口，然...然后我就昏过去了。”
饶是此刻他的身旁围绕着众多的人影，方根生脸上仍然是一副惊惧之色。
“所以他是在发现你之后故意没有杀你的？”
“是...是。”
“那他手中的长兵器是什么样子的？”
一旁的李元芳忽然开口。
“长，很长，而且头上好像又像个斧子一样很锋利，我当时透过窗户亲眼看到他就一下就把一个人的脑袋砍飞了出去。”
“你等等。”
李元芳回过头拿起一张纸开始画了起来。
“是这样的吗？”
“是，就是这个，无头鬼手里拿着的就是这个东西。”
“元芳，这是什么武器？”
狄仁杰疑惑的出声询问。
“凤翅镏金镋，是当年宇文成都所用的独有兵器。”
武独秀直接率先为他解答了起来。
“凤翅镏金镋？凤翅镏金镋？”
狄仁杰脸色凝重的站起身踱起来。
“难道真的是宇文成都的厉鬼？”
“大人，我看未必！”
“为什么？”
“我今天早上进宫去见过皇帝了，皇帝告诉我是她派孙殿臣前去清查内卫的，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她还言孙殿臣在死之前曾跟她飞鸽传书禀报过一件事，那件事儿是有关反武复唐的。”
“什么？反武复唐？”
“正是，陛下曾派遣了一部分的内卫扮做是江湖上的散兵游勇前去联络其他的反武势力，想要以此将他们诱出来一网打尽。”
“那他们成功了吗？”
狄仁杰的神情立马急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