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烂？”
“是啊，今晨恩师在一番诊断之后才断定那人面花中应该含有剧毒，可是这种人面花出现的莫名奇妙，我们根本无从解起。
这不是老费刚刚被师兄你收为了门客吗？
所以我和恩师商量一番之后便想请他过去诊治一下，老费毕竟是药王孙思邈的弟子，说不定他真的有办法呢？”
“也好，婉儿，你去让人请一下费鸡师吧！”
武独秀心中恍然大悟，没想到这几个人打得是这个主意？
狄仁杰一向医术超群，居然也有栽跟头的一天。
“是。”
上官婉儿从堂后盈盈走出，对着狄仁杰拱手一礼。
看着眼前妇人头上缠着的发髻，又看了看武独秀，狄仁杰心中顿时明白了什么。
“有劳上官才人了！”
“阿秀，你跟上官才人真的住在一起了？”
上官婉儿离去之后，狄仁杰才皱着眉头再次出声。
“大人说的哪里话，我与婉儿情投意合，且这桩婚事乃是陛下所赐，住在一起不本就是理所应当吗？
再说了我一向居无定所，如今能有个家不是很好吗？”
武独秀笑意绵绵，仿佛没有听出狄仁杰的言外之意。
“可上官才人是陛下身边的人，阿秀，你难道还打算.....”
“下官不知大人何意，男欢女爱人之常情，这种事情又何须打算？”
武独秀话语之间的疏远使得狄仁杰心头顿时一震。
“唉，罢了罢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只是你记住，若有朝一日你真的遇到难处，一定要来找我。
虽然我们现在师徒情分已尽，但在我的心里你同样还是我的弟子。”
“下官谢大人挂怀！”
武独秀心中冷笑，自己会有那天吗？
“咦，看元芳将军这副千牛卫的打扮，他这是调到千牛卫去了？”
许久未见李元芳，他身上的气息比起之前也是更加沉稳了一番。
“是啊，前两日千牛卫大将军桓斌突然殉职，左右千牛卫无人统领，陛下这才下令擢升元芳为正四品的千牛卫中郎将，并单独领一营卫士来护卫我的安全。”
狄仁杰沉吟了一声。
“哦，是这样？”
“怎么阿秀，你好像对千牛卫大将军突然殉职一事一点儿都不吃惊？”
“大人玩笑了，这件事儿我早就知晓了，而且桓斌也没有死，他和之前在幽州的虎敬晖和金木兰一样同属于一个秘密组织。
两日前，陛下命我率内卫亲自去执行一项隐秘的任务。
途中我们遭到了桓斌所率领的千牛卫伏击，所有内卫除我之外全部身死。
我回到洛阳以后，陛下为保大周颜面，这才找了个由头将桓斌的大将军之职给剔除，千牛卫毕竟是皇帝亲卫，出了这种事，自然是越低调越好。”
“你说什么？桓斌和虎敬晖他们同属于一个组织？”
狄仁杰听罢之后当即不由得惊讶的站了起来。
“是，这个组织名叫蛇灵，他们当中有人姓虺，有人姓枭，也有的和虎敬晖一样姓蝮。
他们当中大多成员都是当年被皇帝迫害的李姓宗室和贵胄之后。”
“蛇灵？蛇灵？”
“这个组织其实我早就知晓了，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暗中打击他们的势力，但这个组织人员结构复杂，收效甚微。”
武独秀佯装懊恼的摇了摇头。
“原来如此，怪不得当时在幽州之时你便步步为营，没想到是早就已经掌握了他们的先机？
可是阿秀，这件事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大人恕罪，这是皇帝的旨意，蛇灵之事毕竟牵扯到的人员复杂，除了内卫之外，皇帝严令任何人不得泄露此事。”
“是这样？嗯，我突然想起两日前洛阳城外的寒光寺突然夜间失火，这件事该不会和你们也.....”
“.....”
武独秀笑而不语。
“大人，这些事情您还是不要再问了，到时免得我们两方都是为难！”
“呃，罢了罢了，既然事关隐秘，我不问就是了。”
狄仁杰无奈的摆了摆手，但心中究竟如何猜想的却谁也不知道。
“不过阿秀，这人面花一案你是否也有些显线索？”
“那倒是没有，这等小事儿内卫是不负责管的。大人若想阻止何不先令洛阳各个衙门发布一则檄文，而后全城收缴人面花便好。”
“师兄啊，若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我上午已经派大理寺许多人手出去探查过了，现在的洛阳因为人面花导致毁容甚至死亡的人数已经不在少数了，人面花可以收缴，但那些女子的性命却又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苏无名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一饮一啄皆有定数，她们当时既然选择了美丽，那么该有的代价不是也应该同样承受吗？”
“可是....”
“夫君，狄阁老，这位便是费鸡师！”
就在这时，上官婉儿身后带着一道邋遢人影突然走了进来。
“阁下便是药王的弟子？老朽狄仁杰，现有家眷中毒生了恶疾，不知费先生能否过府相助一二？”
狄仁杰姿态摆的很低，见到费鸡师当即便躬身行了一礼。
他身后的苏无名和李元芳也是有样学样。
“狄仁杰？你就是狄仁杰啊？是苏无名的恩师？”
费鸡师初闻狄仁杰的大名，也是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正是，昨日家中女眷染了恶疾，老朽虽然懂些医术，却并无救人之力，所以特请先生相助。”
“可是....可是我现在是武将军的门客，他若是不应允的话，我也是很为难的啊....”
费鸡师不着痕迹的示意了一眼武独秀。
“去吧去吧！那几位嫂嫂与我有旧，若你能治好总归是一件美事！”
武独秀轻轻点了点头。
“那阿秀，我们就先回去了，你要不要随我们一同去看看？”
狄仁杰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还想私下再多了解一些有关蛇灵之事。
“我....”
“请阁老恕罪，他现在身上还有伤，改日我们二人再前去拜访！”
还未等武独秀出手拒绝，上官婉儿便率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