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夙愿得偿
作者:茜语凌龙   帝君红颜策最新章节     
    鲁秀带着宪嫄风驰电掣般赶回北魏,踏入皇宫的那一刻,整个宫廷似乎都还沉浸在一种肃穆的氛围之中。

    拓跋余正背对着殿门,静静地伫立在大殿中央,似在沉思些什么,身影显得有些孤寂。

    鲁秀带着宪嫄匆匆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他快步上前,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地禀报:“参见陛下。”

    拓跋余被这声音猛地拉回现实,急忙转身问道:“宪嫄她……”话刚出口,他的目光便如触电般定在了宪嫄的身上。

    刹那间,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愕,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景象。他就那样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好几秒之后,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而鲁秀极有眼色地退了下去。

    紧接着,他径直朝着宪嫄大步走去。他的步伐急促而有力,每一步都充满了急切与惊喜。

    瞬间,他就来到宪嫄面前,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他的眼眶泛红,激动地说道:“爱妃,你果然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朕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知道吗?这段日子,朕每日都在思念你,期待着能再次看到你的身影。”

    宪嫄轻轻挣脱他的怀抱,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缓缓说道:“陛下,我实在是对你不起。”

    “为何要说对不起。”拓跋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在宪嫄的脸上,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当初我曾承诺余生要陪伴在您身边,可是如今我却无法办到,还请您原谅。”宪嫄低下头。

    拓跋余听到这句话,眼神瞬间一冷,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刚才还充满喜悦的脸庞瞬间变得阴沉,那一丝不易察觉的伤痛迅速蔓延开来,占据了他的整个眼神。

    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这么说,当初你说这话也是骗朕的?你对朕根本毫无情意?”

    宪嫄微微抬起头,缓缓解释道:“陛下,我感恩你救了爹爹,那时,我对您虽全然出于感激,但若当初我们果真一同返回北魏,我亦曾想过慢慢接纳您,往后余生全心陪伴,绝无半句虚言。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去了。”

    “你这是何意?”

    宪嫄艰难地说道:“我……我已非完璧之身,如今的我,已不配再待在您身边,玷污了您的恩宠。所以,请您大发慈悲,将我休了吧。”

    拓跋余的身体微微一震,尽管他已经猜到了什么,但还是不死心地问道:“是谁?”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陛下又何必多问。”宪嫄别过脸去,她知道,说出那个名字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哼,刘骏,他竟敢如此!”拓跋余咬着牙,狠狠地说出这个名字,“你难道也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朕的女人!他如此对待你,你竟然还……”拓跋余的眼中燃烧着怒火,“你竟这样辜负朕的真心!”他的声音近乎咆哮,整个大殿都回荡着他的愤怒。

    “我自知无颜面对陛下,所以只求陛下休了我,让我回刘宋。”宪嫄知道自己的请求会让拓跋余更加痛苦,但她已别无选择。

    “休想!你依旧是朕的女人,休想离开朕半步!”拓跋余瞪大了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霸道。

    “陛下,我们之间已再无可能。”

    拓跋余听后大怒道:“不可能?朕偏要让它成为可能!”说着,他便像一头失控的狮子一般,一把将宪嫄搂住,不顾一切地想要亲吻她。

    宪嫄顿时惊慌失措,急切地喊道:“陛下,您不能这样对我,您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她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抗拒。

    “你的过去朕可以不在乎,朕要的是你的现在和未来。”

    宪嫄奋力地挣扎着,眼中噙满了泪水,边挣扎边说道:“陛下,您的深情我心领了,可如今的我,已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坦然接受您的爱了。

    您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值得更好的女子相伴。而我……已不配了。”

    拓跋余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更加紧紧地抱住她不松手,他的手臂如同坚固的枷锁,将宪嫄牢牢地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他语气坚定如铁地说:“不,在朕心中,你无人可替。朕不管你经历了什么,你都是朕认定的唯一。朕不会放手,也不能放手。”

    宪嫄哀求道:“陛下,求您了,放我走吧。”

    “朕绝不放手。朕今日便要得到你。你是朕的女人,朕想怎样便怎样。”拓跋余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嘴唇迫不及待地便向宪嫄的脸颊凑去。

    宪嫄拼命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拓跋余那如钢铁般的束缚,口中声嘶力竭地喊道:“陛下,不要这样……”

    然而,拓跋余对宪嫄的哀求置若罔闻,他仿佛陷入了一种疯狂的执念之中。双手更加用力地搂住她,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完全不顾宪嫄的感受和抗拒。

    在这极度的惊吓之中,宪嫄眼前骤然一黑,身子像绵软的绸缎般瘫倒下去,整个人失去知觉,昏厥在了拓跋余的怀中。

    拓跋余刹那间呆住了,望着怀中昏迷的宪嫄,脸上的疯狂缓缓消散,转而被惊慌与懊悔占据。他轻轻地晃动着宪嫄,呼喊着她的名字:“爱妃,你怎么啦,你快醒醒……”

    然而,宪嫄却如同沉睡在了一个无法唤醒的世界里,没有任何回应。

    拓跋余心急如焚,他猛地回过神来,朝着殿外大声呼喊:“来人,快传御医!”

    不一会儿,御医匆匆赶到。拓跋余急切说道:“谢太医,赶快给娘娘诊治,瞧瞧她这是怎么了?为何会突然昏厥?”

    谢太医赶忙为宪嫄仔细诊断,随后回道:“回陛下,娘娘心脉受损严重,身体极度虚弱,并且有中毒的迹象。”

    “中毒?”拓跋余回想了片刻,说道:“她曾被迫食用过噬心散。”

    “怪不得娘娘不仅内力尽失,且只要情绪过激,便会引发昏厥。而且……”钟太医说着,略带犹豫地看了拓跋余一眼,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但说无妨!”拓跋余着急地吼道,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焦虑和不安。

    谢太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说道:“而且这毒已深入骨髓,侵蚀脏腑,老臣观娘娘的身体状况,就算日后悉心调养,恐怕……恐怕寿数也难以长久。”

    拓跋余如遭雷击,身体不由自主地踉跄着后退几步,脸上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谢太医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老臣无能,实在是这噬心散太过阴毒,且娘娘中毒时日已久,治疗得又太迟了。”

    拓跋余稍作镇定后,想着方才他与宪嫄拉扯时,感觉她毫无反抗之力,心中更是一紧,连忙问道:“可有解毒之法?”

    “回陛下,娘娘如今的身体已无法承受猛药攻毒之法。只能以温和的药物慢慢调理。可这也只是权宜之计,无法从根本上完全清除毒素。”

    谢太医思索片刻后说道:“莲子百合羹有养心润肺、清心安神的作用,或许对缓解症状能有所帮助。且平日需让娘娘心情平和,莫受刺激,方可保无虞。”

    “朕知道了,那她大概何时能苏醒?”

    “依微臣判断,今夜能醒来已属万幸了。”

    拓跋余思索片刻说道:谢太医,你再为娘娘把脉,看她是否有怀孕的症状,一定要仔仔细细地诊断清楚。若有任何不确定之处,定要反复斟酌,不可有丝毫马虎。

    朕要确切地知道娘娘的身体状况,此事关系重大,你当尽心尽力,若有差池,朕定不轻饶。”

    谢太医连忙跪地道:“陛下放心,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仔细为娘娘诊断,绝不辜负陛下重托。”

    谢太医伸出手指,搭在宪嫄的手腕上,全神贯注地感受着脉象的变化。

    拓跋余则在一旁焦急地来回踱步,他的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他自己的心上。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谢太医和宪嫄,一刻也不敢放松,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时间仿佛过得格外漫长,终于,谢太医松开了手,恭敬地跪在地上。拓跋余急忙停下脚步,急切地问道:“究竟如何?”

    谢太医谨慎地回道:“启禀陛下,微臣仔细诊断。从脉象来看,娘娘脉相平和,并无滑脉之象。且观娘娘面色,亦无怀孕之征兆。微臣敢确定,娘娘并未有孕。

    不过从脉象来看,娘娘近日正处氤氲之时,怀上皇嗣的几率甚大。”

    拓跋余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长舒一口气,心情明显轻松了许多,道:“很好,谢太医,你此次诊断准确无误,朕重重有赏。下去吧。”

    谢太医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连忙磕头谢恩,正准备退出寝宫,拓跋余又问道:“谢太医,是否有让人无知无觉,又不伤身的药物?”

    谢太医心中一惊,抬头看向拓跋余,犹豫片刻后说道:“回陛下,微臣知晓一种此类药物,但不知陛下要用在何处?”

    拓跋余道:“你无需多问,只管告诉朕便是。”

    “陛下,有一味药名曰‘梦安散’,服下后可令人沉睡几个时辰,醒来亦无大碍。只是此药配方复杂,且药材珍稀。”

    “你尽快将此药配制出来呈给朕,此事不可让第三人知晓,否则,朕唯你是问。”

    谢太医再次磕头道:“微臣明白,定当守口如瓶。”

    拓跋余凝视宪嫄,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眼神中多了几分安心,轻声说道:“爱妃,你失身于人,朕不怪你,可是你日后要加倍的补偿朕,往后余生都只能陪在朕的身边,属于朕一人。”

    忽然,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伸手开始解开宪嫄的衣衫……

    待宪嫄悠悠醒来,她猛地惊坐而起,眼神中充满了惊慌与警惕。待看清自己衣衫整齐后,她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此时才发现拓跋余正一脸关切地守在床边。

    她仍有些惊魂未定,带着些许惊慌地问道:“陛下,我这是怎么了?”

    “你突然晕倒,朕便让你在此歇息,不必过于担心。”拓跋余的声音温和而沉稳,试图安抚宪嫄的情绪。

    可宪嫄却隐隐觉得身体有些异样,疑惑地问道:“我怎么感觉甚是疲惫?全身都好似使不上力气。”

    “兴许是路途奔波劳累所致,你只需好生休息,身体自会慢慢恢复。”拓跋余说着,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复杂地看着宪嫄,问道:“自服食了噬心散,你可知自己的身体状况?”

    “太医只说内力丧失,其他的并未详细提到,莫非我还有何处不适吗?”宪嫄心中涌起一丝不安,紧张地看着拓跋余。

    “没有,你不要多想。”拓跋余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说道:“朕尚有事务要处理,先走了。”说完,便欲转身离开。

    宪嫄急忙拉住他的衣袖,说道:“陛下,那……”

    “你放心,你既不愿在此,朕也不再强迫。只是你如今身体还比较虚弱,需安心在这宫中待上一段时日,待你身体调养好些,朕便送你回去。”拓跋余看着宪嫄,眼中闪过一丝柔情。

    宪嫄没想到拓跋余会如此安排,连忙说道:“多谢陛下,只是给陛下添麻烦了。”

    拓跋余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微笑着说:“莫要这般说,这段时间你只管好好调养身子,其他的无需挂心。”

    宪嫄微微点头,轻声道:“我明白,多谢陛下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