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徐逸卿会感觉诧异,于渊掌教这么多年来,一直待在法修系的那座山峰之上,从来不会踏足别处。
“嗯,无事!只是随意看看。”
于渊掌教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看了一眼剑修系的授课厅。
“如何?可有学子成功入门?”
“回于渊掌教,今日才开始,还不曾有师弟师妹炼至真火炼体。”
徐逸卿依旧冷着一张脸,一板一眼的回答。
“嗯,你们掌教人在何处?”
于渊掌教心中那叫一个乐呀,迫不及待想要去东方掌教那里炫耀一番。
一想到东方掌教那个老匹夫如同吃屎一般的表情,于渊掌教就觉得心情舒畅。
“回于渊掌教,弟子不知。”
“无事,我自己寻他去。”
看到徐逸卿的冰块脸于渊掌教就觉得无趣,这个孩子是个好孩子,只是这个性格不讨喜。
他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剑修系的授课厅。
对于东方掌教如今在哪,于渊掌教心中门清。
他轻车熟路的来到梵天学院的秋水湖边,湖中波光潋滟,端坐在湖中心的凉亭中四人赫然就是东方掌教几个。
于渊掌教踏波而行,转瞬之间便来到凉亭中。
“哈哈哈……哎呀,真是巧了!原来你们也在这里。”
他哈哈一笑,旁若无人的坐在几人旁边。
东方掌教脸色难看,转过头去看向别处。这个于渊总是与他不对付,次次都让他下不来台。
“于渊掌教,今日怎么有心情出来闲逛?”
祁芙掌教脸上露出温婉的笑意,柔声与他寒暄。
“祁芙掌教说笑了,我日日都在外面闲逛,只是几位掌教事忙,不曾看见我罢了。”
于渊掌挑了挑眉,骨节分明的的手指在石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扣着。
“哎……只是今日心情稍稍有些郁闷,才来这里散散心,不想居然遇到几位掌教。”
“于渊掌教向来清闲无事,怎么还会郁闷?”
清一掌教闻言神情微展,嘴角浮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收了三个废材弟子,心中如何能不郁闷?
当年,法修系可是风光无限,把他们四系压制的死死的。
如今风水轮流转,他阵修系终于出头了。
“哎……我那新收的三个弟子实在愚笨,修炼基础功法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才入门,你们说气人不气人?”
于渊掌教长吁短叹,唇角却抑制不住的往上翘了翘。
如果他脸上的得意之色不那么明显的话,东方掌教四人几乎都要相信他真的郁闷了。
东方掌教:……
祁芙掌教:……
烈阳掌教:……
清一掌教:……
滚犊子,你确定你不是来炫耀的?
你这是明晃晃的上门打脸,丝毫不顾别人死活!
东方掌教只觉得一口老血如梗在喉,那三个小娃娃真有如此优秀。
“东方掌教,你剑修系的学子都是你精挑细选的,肯定无比优秀,估计都早已入门了吧?”
于渊掌教深邃的眼眸中染上似笑非笑的意味,语气却是无比认真。
“哼……”
东意掌教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于渊掌教,你法修系那三个走后门的小娃娃一个时辰便能入门?真是笑话,说这种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咦,东方掌教此言差矣,能入天远尊者法眼之人,肯定有过人之处。”
烈阳掌教眼底闪过一丝异色,他深知于渊掌教虽行事放浪不羁,但从不屑于说谎。
此时他心中有了些许悔意,当初就不应该听东方掌教瞎忽悠,白白让法修系捡了个大便宜。
“哈哈哈……东方掌教言之有理!我法修系那三个学子,确实是走后门进来的,为人也是愚笨不堪。”
于渊掌教罕见的没有与东方掌教争辩,摇头叹息道。
“那个小娃儿入门更是连一个时辰也没有用到,我担心她根基不稳呢。不行,我得回去看着他们。
真是羡慕你们,学子个个优秀不用操一点心。不像我,天生就是操心的命。”
他一边摇头叹息,一边瞄着东方掌教发绿的脸色,心中畅快不已。
于渊掌教站起身来抖了抖衣袖,双手负于身后摇了摇头,潇洒的踏波而去。
东方掌教四人齐齐看着于渊掌教离去的背影,陷入沉默之中。
“那三个小娃娃果真不到一个时辰便成功入门?”
过了许久,清一掌教出声打破了这一片寂静。
他的声音有些恍惚,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听到的话。
“我看是!”
烈阳掌教掩住眼中闪过一抹深思,端起石桌上的灵茶缓缓喝了一口。
“于渊掌教平日行事虽有些不着调,但是他从不说谎。”
“哼,那又怎样?他法修系落没了。”
东意掌教声音肃然而冷冽,不掺杂一丝情绪。
众人默然,于渊掌教忽然而来,又匆匆而去,却搅乱了众人的心绪。
四人没了心情,草草说了两句便各自分开了。
东方掌教此时心中恼怒,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脚步匆匆,带着一身的怒气朝着剑修系的授课厅快步走去。
正在授课厅内忙碌的徐逸卿远远便瞧见了东方掌教脸色难看,心头不由得一紧,赶忙放下手中之事迎上前去。
待到近前,徐逸卿恭恭敬敬地向着东方掌教行了一礼。
“逸卿见过掌教!”
东方掌教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这一礼,他目光如炬,径直投向了授课厅内部。
那些刚刚新进小学子们正一个个神情肃穆地盘坐在地上,紧闭双眼,都在努力领悟着功法的奥秘。
东方掌教收回视线,转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徐逸卿,沉声问道。
“今日可有学子成功入门?”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威压。
徐逸卿不敢怠慢,连忙躬身回答道。
“回掌教,截至目前为止,尚无学子能够成功入门。”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东方掌教的脸色,发现其面色愈发阴沉,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这个答案其实早在东方掌教的意料之中,他的心中仍不免感到一阵深深的失望。
于渊掌教那个老匹夫故意挑衅捣乱,扰乱了他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