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乾说：“只是今天混过去了，他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我杀了张巧兰，不过，我听过那个洛卡德物质交换定律。”

    乔靖南紧皱着眉头：“洛卡德物质交换定律也叫做罗卡定律，凡两个物体接触，必定会产生转移现象，只要我们去过现场，哪怕清理的再干净，也会留下线索，只是不知道这些线索是否被他们发现。”

    乔靖南接着说：“我从没有抱过侥幸心理，相信二位长辈也是一样，所幸，这十三个人大都死在我们的手里，张巧兰死了，我们的大仇得报，接下来的一切，都是我们赚的，所以，唐叔，陈老师，是时候跟他们告别了。”

    陈乾没有上车时的那种紧张感，现在却是十分坦然：“你说的没错，秦颂已经查到了当年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列出来，不难找出漏洞。”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能继续坚持下去。”陈乾说。

    车子在路边停下，唐坤笑着说：“陈老师到了。”

    陈乾很轻松的下了车，手揣进裤袋，头也不回的大步朝前走去。

    车内的二人知道，他这一去意味着什么。

    看着他的背影，乔靖南无力的说了句：“唐叔，走吧。”

    秦颂调查了这些年来学校化学药品的采购记录，学校采购的化学药品，是通过正规渠道购买，所有的消耗都做了记录。

    2013年10月份采购和损耗的药品数量有出入，记录做的很详细，但明显同比去年的教学进度等消耗的更多，询问任课老师，他们指出和去年课程安排基本一致。

    所以，药品的确出了问题。

    要制作迷晕一个人的乙醚需要的药品数量不用太多，只需要匀到每一次中，就不会有人看出来。采买记录和药品领取，登记等都是经过陈乾的手。

    在王丰华，张巧兰的体内都发现了乙醚的成分，这样看来，他们之间会有联系么？

    秦颂脑子里闪过石永年的模样，在想到陈乾，他是四中的老师，石磊也是四中的，可是陈乾只是图书馆的老师，不是任课老师，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再想到陈乾的身形，一米八，比王丰华高一些，还有那句“王局长”，难道当晚的人是陈乾？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秦颂打消了这个念头，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没有办法给嫌疑人定罪，更何况，王丰华案唯一的嫌疑人石永年拒绝承认还有同伙。

    再说袁宏伟，陈乾和林静文之间有什么关系，和吴晓羽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如果他曾进入过袁宏伟家，他到底帮的是谁？提前离开的林静文，还是只在别墅待了十分钟的吴晓羽？

    之后是张巧兰的案子，只看见他进入单元门，并没有看见他上楼，也许和他说的一样，只是进入单元门等人，没有等到人后离开。

    那么张巧兰又是谁杀死的？秦颂还是坚持自己最初的判断，他相信结合现场所有的一切，这个推断最接近真相。

    陈乾伪装成天然气公司工作人员，上门检修，敲开了张巧兰的家门，她转身往厨房走，陈乾锁了门，跟在她身后，用带有乙醚的毛巾弄晕了她，接着注射浓硫酸，导致她急性器官衰竭死亡。

    张巧兰挣扎时手指甲里有皮肤组织，只是现在dNA在数据库中比对没有成功，他们需要拿到陈乾的dNA，指纹，对比后才知道张巧兰究竟是不是他杀的。

    他没想到盯梢的时候，遇上了乔靖南，两人聊了几句，陈乾就已经消失在人群中，好在守在陈乾家楼下的同事说，陈乾已经回家了。

    他们必须抓紧时间提取dNA，确认嫌疑人。

    另一组同事查到，天然气公司并没有叫王强的人，曾经也没有叫王强的人。

    三大宽带运营公司的员工们，也都否认认识陈乾，现在可以确定，陈乾确实撒了谎。

    秦颂和小徐敲响了陈乾家的门。

    他正端着一碗煮好的方便面吃。

    秦颂出示拘传证：“你好，我们怀疑你跟一起命案有关，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陈乾指了指吃了一半的面：“能不能让我把这点面吃完。”

    “没问题。”秦颂说：“我们能在你家里看看么？”

    陈乾点头：“请便。”

    秦颂关上了门，走进房间，这是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里面的家具陈设很简单，卧室里摆放着一张双人床，一个壁柜，床头柜。

    衣柜里衣服按照季节分装在两个衣柜里，衣服整齐的挂着，多为蓝白两色的衬衣，黑裤子，顶部的柜子空着。

    客厅里位置不大，简单的老式布艺沙发，玻璃茶几，茶几上放着一套茶具，下面摆放着茶叶。客厅里还有个一人高的冰箱，分上下两层，电视柜是一个棕咖色木质的柜子，上面摆放着老式电视机。

    卫生间里摆放着一个人的洗漱用品，一袋用了一半的洗衣粉，洗发水，沐浴露，两条毛巾，一台洗衣机。

    厨房里，炉灶上摆着两口锅，碗柜里码着几个盘子，几个碗，同样简单。

    “我以为老师家里多少得有个书桌，有个书架什么的，你家里一本书都没有。”

    “我又不用备课，单位那么多书，每天的工作就是和书打交道，回家是不想在看见它们了。”

    “没想到你家里这么干净整齐。”

    “怎么，单身汉家里就一定要乱七八糟么？”

    秦颂说：“没有，只是好奇，问问。”

    陈乾喝完最后一口面汤，去厨房里洗干净了碗筷，放进柜子里。

    “能让我在洗个澡么？”

    小徐等不及了：“你最好快点。”

    “进去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我想干净一点。”

    秦颂说：“可以，不过你要开着门洗。”

    陈乾耸了耸肩：“你们要看着我也不会介意。”

    秦颂看了看表：“给你十分钟。”

    陈乾笑了笑：“足够了。”

    说着他走进卧室取了干净的衣服，走进卫生间，把衣服放在洗衣机上，又打开花洒。

    水声响起，秦颂在屋里来回转转，小徐坐在卫生间门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