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外面的喧闹,李言嘴角扬起,低头看着股市行情。
今天股市的行情又是一坨屎,成交量持续萎靡,今年这种行情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到现在还在股市挣扎的普通股民,个个堪称平头哥转世,骨子里都透着股不服输的狠劲。
大势之下,哪怕李言有挂在身,这时候也只能轻仓操作,星火基金那边更是如此。
咚咚,敲门声响起。
“请进。”李言应了一声。
魏航推门而入,陈润洲紧随其后。魏航身着警服,身姿笔挺,率先开口道:“李总你好,我是县公安局魏航,管教不力,让李总受委屈了。”言语间满是歉意。
李言起身,客气地说道:“自古以来小鬼难缠便是常态,辛苦魏局长跑一趟了。”
说罢,他将目光转向陈润洲,嘴角勾起一抹打趣的弧度:“陈所长,现在有处理结果了吗?依你看我这情况该拘留几天啊?”
陈润洲被这话弄得有些窘迫,忙不迭地陪笑道:“李总说笑了,经过我们调查,李总公司的工作人员行为虽有不当,却也情有可原,您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哦,那泼妇呢?”李言挑眉,眼里闪过一丝冷意,那母子搞出这么多破事,绝不能让对方好过了!
“他们母子蓄意挑起争端,引发恶劣影响,涉嫌寻衅滋事,我已经安排人将他们扣押,等待他们的必将是法律的严惩。”陈润洲说得铿锵有力、正义凛然。
“说的好!”李言一拍手,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是为民做主的好公安,改天我一定给陈所送锦旗过来表示感谢。”
“李总客气了,这都是我们该做的。”陈润洲微微欠身回应。
“既然事情了了,那我也该回去了,魏局、陈所去我那儿喝会儿茶?”李言顺势发出邀请。
陈润洲目光看向魏航,这事显然轮不到他做主。
“会不会有些打搅?”魏航虽然心动,却还是客套了一句。
“不打搅,倒是工地上环境简陋,魏局长跟陈所长不要嫌弃才好。”李言笑着解释。
三人边说边往外走。
刚出门,等候多时的杨振“嗖”地一下扑到李言跟前,“扑通”一声跪下,双手死死抱住李言的腿:“李总,我错了,求你大人大量,给我一次机会吧。”杨振眼眶泛红,声音颤抖,满脸都是哀求之色。
他已经33岁了,失去了这份工作体面的工作,他真的不知道还能干些什么。
他心里清楚,唯有求得李言原谅,才有可能保住这份“饭碗”。
李言垂眸,眸光闪烁不定,杨振这人若是聪明点,他说不定还能考虑考虑收下当狗,可他偏偏蠢笨如猪。
而且魏航才帮自己出了头,开除杨振也是他拍板的,此刻要是松口,岂不是打魏航的脸?
此事根本不用多想,李言神色冷硬起来:“杨警官你这话说的可就没有道理了,你犯不犯错自有法律、警队来处理,也轮不到我发表意见,请让开吧。”
杨振还想再纠缠,陈润洲看出李言跟魏航面露不悦,上前一步,眼睛一瞪威厉呵斥道:“杨振,还不嫌丢人?回去等局里处分!”
杨振身形一僵,哆哆嗦嗦地松开手,灰溜溜地退到一旁。
此刻,他满心满眼只剩对杨春花母子的恨意,要不是他们惹出这档子事,自己何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
李言刚一回来,一群女人便立马围了过来。
不过看到李言身侧还有客人在,到嘴边的话又都咽了回去。
“事儿都解决了,你们先去忙吧,我招呼下客人。”李言轻声说道。
周倩等人乖巧地冲着魏航、陈润洲微笑点头,打过招呼后,便有序地转身离开。
“李总,您可真是好福气啊!”魏航看着方才那莺莺燕燕的场景,忍不住感慨出声。
“让二位见笑了。”李言微微拱手,谦逊说道。
“此言差矣,这才是男儿本色嘛。”魏航笑着打趣。
“何况像李总这样功成名后不忘本心,愿意投资回馈家乡的人可不多。”
“魏局长谬赞了,正所谓‘衣锦不还乡,如锦衣夜行’,我也只是俗人一个,图个虚荣罢了。”李言坦诚说道。
“真要这样,我倒是希望像李总这样俗人多一点,那咱们县的经济可就有盼头了。”魏航玩笑道。
“是啊,李总这个文旅项目才刚开始就惠及让周边上百家庭,他们也是沾李总的光了。”陈润洲跟着附和恭维道。
“说到这儿,我突然想起一事,过几天即将启动的星源医药莫非也跟跟李总有关?”魏航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出声问道。
“没错,那也是我投的项目。”李言微微点头,神色平静。
“李总出手,果然是大手笔啊!”
李言的回答算是解答了魏航心里的疑惑。
前两天,他接到县政府通知,本月10号有家叫星源医药的企业要在陈庄举行开工仪式,同时县政府会出席招商引资签约仪式,让他安排警力维持秩序。
他今天过来的时候还在想,这小地方怎么一下出现了两个厉害人物。
农村里没有秘密,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陈庄村口的惠民超市旁,一群老娘们儿扎堆凑在一块儿,晒着太阳唠家常。
虽说派出所那边刚发生的事儿才过去几个小时,可根本瞒不住村口这“情报站”的老娘们儿。
“老杨一家这回可真是栽大跟头了,铁饭碗都给砸了。”一个五十来岁、眼角堆满皱纹的妇女嘴上说着可惜,脸上却挂着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谁让他不长眼呢,平日里对咱们这些普通百姓张狂点也就罢了,人家李言能衣锦还乡,还带着这么大的投资项目,哪能被他一个小警察拿捏了,他不倒霉谁倒霉。”旁边的妇人附和道。
其实这些人跟杨振一家没什么深仇大怨,不过这世道就是这样,有时候你过得比旁人好就是“罪过”,一旦倒霉了,旁人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幸灾乐祸更是常态。
“杨振只丢了工作都算好的,杨春花娘俩还不定要蹲到什么时候呢,陈泽那孩子算是被妈给坑死了。”
“没这么严重吧?”有人不太信。
“怎么不会,我可是听说县局的局长都来了,跟陈润一楼一块给定了性,就是到了法院,你觉得杨春花一家能拧的过李言那根大腿?”
“也对,杨春花那泼辣劲儿这回算是用错地儿了。”
一群老娘们纷纷大笑起来,她们早看杨春花一家不爽了。
“你们说陈茂林家那闺女跟李言到底是不是……”一人问道。
“你看李言这护犊子的动作,要说没什么谁信啊,我提醒你们啊,别乱给人家闺女说媒拉纤了,小心让人惦记上。”
“说的是,以后陈茂林这家算是发达了。”
一众老娘们感慨着,打定主意要去陈茂林家多走动。
经由村口这群老娘们的嘴,杨振被开除、杨春花母子被拘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似的,迅速传遍村子的角角落落。
杨振的母亲听闻消息后,仿若遭了雷击,身子晃了几晃,要不是杨春花母子此刻还被拘禁着,她杀人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