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卦象怎么跟十七年前,聂三辉算的那一卦一模一样?”
“那边传来消息,不是说那个孩子已经死了,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会再次出现?还有那聂一春为何会瞒下这个人的生辰八字?”
“只说他会阻碍星辰国的国运,对危害古陆一说决口不提,难道是对他父亲的死起了疑心?”皇后从片刻的沉思中醒来,挑了挑眉,问道:“这是你师父聂一春解的,还是你自己解的?”
“回禀皇后,小的旁敲侧推地问过师父,自己也查阅了一些资料,这才敢来说给皇后听。”
皇后对于童子的回答似乎很满意,脸上露出了笑意,没有再说话,只是递给了身边香草一个眼色,那香草立马对还跪在地上的童子说道:“这件事办的好,一会儿跟着外面的太监去领赏,下去吧!”
童子叩谢皇后,起身低头退出屏风,然后转身离去。
皇后见童子的身影已经出了寝殿,才招手将香草唤到身边,小声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香草领命出去办事了。
时光看似漫长,实则只在眨眼之间。
五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那些胜出的战队,应邀来北山参加最后一场武技考核赛。
为了能搞清楚状况,几乎所有的战队都来的很早,他们聚集在北山脚下,打听着即将开始的比赛流程,只可惜,除了知道两个擂台拆除了,许多的红色三角旗连着杆子插在土里。
一直从观战台正北的位置延伸到北山,其它的什么也没打听到,也没看到。
在等待的期间,那些互相认识的人都互相点头表示问候,百里星辰和楼尽明先后走向柏川他们,跟他们打招呼。
眼看着到巳时,那些前来观战的人也挤满了北山脚下,这里面还有曾经战败的战队。
听说最后一场比赛规则变了?
我也听说了,看来今年的武技考核赛更加精彩了。
不知道木子他老人家出的什么题?
……
天气晴好,主持人瞅了瞅恣意的晨阳,再看看事先摆在离观战台不远的日晷,然后拿着小锤子敲响了三角铜。
三声清脆悦耳的“铛铛铛”声落幕,主持人开始喊话了。
“请前来观战的人不要靠近观战台正北位置,更加不能进入北山,否则以扰乱比赛治安为由关进大牢里。”
主持人几句威慑之词说完之后,开始娓娓道来新的比赛规则,“下面请参加比赛的战队听好了。”
主持人环顾四周,最后定睛看向那些参赛的武士,“今天是武技考核赛的最后一场,经过前面的两次比试,现在还剩下六支战队。”
“不过今天的比赛不再分哪个战队,而是以个人为标杆,且是自愿参加,你们将会进入北山一决高下。进入北山以后,自会知道……”
就在主持人宣布比赛规则的时候,有一队人马走来。
主持人是见过世面的,当然看的出那被护在中心的马车是一架龙辇。
金色为主,红色为辅,构造了一架简易的龙辇,龙辇靠背高大且有精美龙腾雕花,两侧是金色龙头扶手。
从龙辇的后面伸出木架支撑着一顶遮阳棚,遮阳棚上面有垂坠的流苏,刚柔并齐,十分和谐且华贵;两匹枣红色宝马,身系红色彩带铃铛,拉着龙辇前行。
两个太监打扮的男子,分立在宝马两边,小心翼翼的牵着宝马绳引路。
八个皇家护卫队的武士,步行护在龙辇两侧。
在龙辇的后面,还跟着几位老臣,他们分别是中夏国宰辅魏刚正,宁远侯宁冲,镇国公(镇西大将军)柏迟恭,武士局掌事曹弘毅,再有就是一些随从的侍女和太监以及各个大臣府邸的小厮。
虽说这场面已经从简了许多,但还是能看出皇家独有的那股气势。
中皇和刘皇后穿着华丽的便服,端坐在龙辇上,等龙辇停下,一直跟在龙辇一侧的太监秦二水,立马上前搀扶着中皇踏着轿凳,走下龙辇。
坐在龙辇右边的刘皇后,则有一旁的侍女搀扶着从另一边下了龙辇。
北山脚下每个人的目光都被中皇和刘皇后吸引走,随后便俯首跪倒在地,高喊万岁!
观战台上的主辨官有两个,一个是来自木子学院的老师,一个是朝廷派来的官员,目的就是主持比赛公正与否的。
他们分坐在观战台的东西两边,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参战的武士们,直到中皇带着老臣们来,他们才把视线转向中皇他们。
主持人是木子学院的一个男老师,他走下观战台,迎向中皇,“不知中皇和皇后真的会来,恕我们木子学院有失远迎!”
“不必拘礼,今天难得空闲,特地跟皇后来观战,还请老师给带路,好安排个座。”中皇面带笑容,话音铿锵有力,言语却很是随和。
主持人微微低头,伸出右手做出请的动作,“请!”
主持人领着中皇和刘皇后往观战台正中的,也就是那张没人敢坐的桌案走去。
其实木子学院知道中皇会来观战,观战台正中的位置也一直给他留着空位,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一场来?
看到中皇和刘皇后,最为激动的就是唐芸了,他跟其他参赛武士一样,都跪伏在地,不过在中皇和刘皇后走过人群时,他抬头看向刘皇后,还特意冲她笑了笑,然后又低下头。
中皇和刘皇后一下子便在人群中找到了唐芸,见他一切都好,便安心的走到观战台上坐下。
几个老臣跟着一同上观战台,坐到那些达官贵人们特意让出来的座位上。
八个皇家护卫队的人,一字排开,立在观战台后方,一只手始终按在别在腰间的剑柄上,时刻保护着中皇的安全。
那些前来观战的人,被分在通往北山通道的两边,妙音就站在其中。
主持人走到自己该呆的位置,继续说他还没有说完的比赛规则,“刚刚说到,你们进入北山后,自会知道院长的考题,听清楚了,这次的比赛规则是登山,而不是跃山,更不是飞越山峦。”
“六支战队自愿参加比赛,不愿者可以就此离开,因为考题是有危险的,担心有些人承受不住会受伤,当然,只限于受伤,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我想我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
“那么接下来,就请剩下的六支战队的武士,自愿上前报名参赛!”
“那先前说好,获胜的前三甲可以进入仙神岛,难道现在不作数了?”一个不知名的参赛武士问道。
“当然作数,而且这一次是允许六支战队同时进入仙神岛,之所以会设立这最后一场比赛,只是要在里面选出出类拔萃者,做木子的亲传弟子而已。”
主持人环看一遍参赛武士,问道:“怎么,你们不想成为木子的亲传弟子?”
“怎么会不想?”又一个不知名的武士说道:“试问哪个会不想成为木子的亲传弟子?只是这么多人里,只有一个能成为木子的亲传弟子,机会太渺茫了。”
“如果不参加这最后一场比赛,是不是表示连仙神岛也进不去?”站在年轻武士里的金作武急着问道。
“不,不参加这北山的最后一场武技考核赛,和参加最后一场武技考核赛的人,都可以进入仙神岛,寻找自己的战兽或是想要的药材,当然,只要它们愿意!”
主持人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口气有调侃的味道,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如此新颖的比赛方式,别说这些少男少女们第一次见,就连那些老武士,或是参加过上一届武技考核赛的人,也是头一次见,关键是,现在的他们一下子做不了决定,正在犹豫中。
考题只有在进入北山之后才会知晓,这还真是头一次听说,人群里立马起了嘈杂之声。
不知哪支战队的一名武士上前几步,立在观战台正前方中心位置,他先交叠双手向观战台行礼,然后自报家门,说愿意进入北山参赛。
主持人立马做出请的动作,指向北山起始端,那里尚有几层破旧的石阶,说道:“请顺着插红色三角旗的地方走,进北山后会见到两个老师,他们会告诉你们要怎么做,请!”
柏川和紫龙互相交换着眼神,准备上前报名参赛,却被萧子墨与另一个武士挤了一下,冲抢在前面自报家门说要参赛,于是柏川和紫龙放缓了脚步。
这个时候,言冰霜和百里星辰走到柏川和紫龙身边,说要跟他们一起去。
于是四个人挨个儿走到观战台正前方。
百里星辰第一个自报姓名和所属战队,下一个轮到言冰霜,他们依次自报家门。
就在百里星辰开始自报家门的时候,将军府的管家站在下面,向柏迟恭招手,示意有急事找他,跟在管家身边的还有一个人,他就是九克金。
柏迟恭看到九克金站在管家身后,想着一定是有了孙儿的下落。
于是瞅了瞅坐在正中的中皇和刘皇后,悄悄离开座位,绕到观战台最西边,下了观战台,刚要走向管家和九克金,忽然听见柏川自报家门。
“在下柏川,来自桑子学院,自愿参加北山武技考核赛!”
柏川是最后一个自报家门的人,四个人说完,便朝北山走去。
柏迟恭停住脚步,看向柏川,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把抓住身边的一个普通观众,问道:“他刚刚说他叫什么?”
被柏迟恭抓着的人一脸懵圈,眨巴着眼睛回道:“有四个人呢,你问的哪一个?”
柏迟恭腾出一只手,指着柏川的背影,急道:“就是那个穿黑色衣服的少年,他是不是说他叫柏川?”
“是啊!”那个人极其不耐烦地对柏迟恭翻了个白眼珠子。
柏迟恭将那个人松开,忽然欣喜若狂,然后就要往北山考场方向冲走。
维持秩序的人将柏迟恭拦下,“将军,前面你不能再去了,还请留步!”
柏迟恭指着柏川的背影,说道:“不是,我是要找我的……”
“镇国公?”宰辅魏刚正突然喊出柏迟恭的爵位。
柏迟恭朝观战台看去,那中皇和刘皇后正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不仅是中皇和刘皇后,可以说现场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
一个老将军,忽然要闯北山,不论从年龄和身份来讲,都不合适,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不满木子出的新比赛规则,要去捣乱呢!只是柏迟恭是当事人,他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当柏迟恭意识到的时候,中皇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
柏迟恭依依不舍地看向柏川,也就几秒的时间,最终还是碍于中皇和刘皇后在,没有急着去确认,忍了下来,缓缓退到观战台。
回到自己的座位之后,见大家都在用单筒千里眼,于是学着魏刚正拿起桌案上的单筒千里眼,看向北山方向。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即使用单筒千里眼也瞧不见柏川的身影了,思绪没有停止的柏迟恭小声念叨着:“一个丫头和一个老头随行,桑子不就是那个老头,那女娃娃不就是……”
他越想越觉得柏川就是自己的孙儿,往后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急忙跑到秦二水那边,让其跟中皇说他要暂时告假片刻,说着便匆匆走下观战台,直接来到吴千斤跟前。
中皇看了一眼柏迟恭,对柏迟恭今天的异常表现虽然不满,但是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这是很重要的“武技考核赛”现场,还有这么多人在,想来他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于是随他去了。
柏迟恭将吴千斤拉到一边,问道:“我问你个事,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吴千斤对柏迟恭行礼,道:“老将军请讲,如果是我知道的,定会告诉你!”
“我且问你,柏川是你们桑子学院的学员?”见吴千斤点头承认,柏迟恭接着问道:“那他的生辰是不是农历五月十九,今年应该十七岁?还有,他是不是从星辰国来?当时是不是与一个丫头和一个老头来的唐都?”
柏迟恭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一双老鹰眼直勾勾地盯着吴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