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就地扎营!”两位副将高声下令,随即勒紧缰绳,稳稳立于马背之上。
他们已疲惫不堪,话音未落,便相继跃下马来,牵着坐骑退到一旁。
紧随其后,六百名金吾卫亦是从马上利落跳下,动作整齐划一。
镇西侯的马车缓缓停下,一名侍卫上前禀报:“侯爷,今晚我们决定在此扎营休息,待那边营帐搭建完毕,即刻派人前来迎接侯爷。”
然而,车内却是一片寂静,无人回应。
马车内部悄无声息,车前室的两个年轻人也不约而同地摸向了自己的兵器。
“他们来了。”青年双眼微眯,手指已悄然搭上了刀柄。
旁边的青年亦紧握身旁一柄乌黑发亮的长枪,发丝随风轻扬,眼中闪烁着寒光。
前来禀报的侍卫微微一怔,紧接着,军中便传来一声暴喝。
“全军戒备!”萧若风挺身而出,紧握剑柄,仿佛随时准备挥剑杀敌。
随着他一声令下,至少有五百名金吾卫同时拔刀出鞘,每人双刀在手,刀光闪烁。
其余数十人则稍显茫然,尚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但他们已无暇多想。
两侧树林中突然传来“沙沙”的声响,十余名黑衣剑客从林中一跃而出,直冲入人群,剑光如霜。
瞬间,有人受伤倒地,其余金吾卫则迅速挥刀迎战。
此时,一名金吾卫从队伍中走出,与萧若风并肩而立。
他缓缓从背上抽出两柄长刀,目光如炬,直视着前方突然出现的年轻人。
“老大,是暗河的人。”他低声说道。
“这场仗,不好打啊。”萧若风回头望向那辆被金吾卫重重保护的马车,“就看侯爷的人,能否靠得住了。”
“看来琅琊王对我们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啊。”对面的年轻人轻抚着下巴上的一撇小胡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萧若风微微俯身:“我曾从一位师兄那里听闻过你的名字,暗河苏家的送葬师,苏昌河。”
“能让琅琊王记住我的名字,真是倍感荣幸。”
苏昌河手指轻旋,一柄锋利的匕首已在掌中,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萧若风眼神微眯,“常听闻苏家送葬师与执伞鬼交情匪浅,你既已现身,那他呢?”
话音刚落,一名撑着伞的青年缓缓从另一侧走出,目光遥望着那辆马车,眉头紧锁,似在沉思。
苏昌河瞥了一眼萧若风手中的剑:“昊阙,名列天下名剑之八,人间正气第一剑。”
苏暮雨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掠过一眼,虽仅是一瞬,却被萧若风敏锐地捕捉。他迅速后退一步,以防两人同时发难。
苏昌河注意到萧若风的举动,摇了摇头:“放心,我这位伙伴对世事皆无兴趣,唯独对名剑略有偏爱。他看你的剑,不过是出于本能的好奇罢了。”
“你们的对手,只有我。他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
萧若风微微颔首:“暗河的杀手,原来也如此健谈?”
“不对。”苏暮雨突然插话。
苏昌河侧头问道:“哪里不对?”
苏暮雨目光扫过在金吾卫中穿梭的苏家剑手,缓缓道:“据情报所述,我们的对手应是天启城的金吾卫。”
“他们虽装备精良,但战斗力却极为薄弱,不堪一击。然而……”
“此刻的他们,似乎并非那般孱弱。”
苏昌河望去,只见苏家剑手身法诡异,剑法阴毒,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顽强抵抗。
那些金吾卫手持双刀,英勇无畏,不仅巧妙避开杀手的致命一击,还迅速构建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将镇西侯的马车紧紧包围。
苏家剑手逐渐被逼退,面对如此严密的防御,他们显得束手无策。
“他们并非金吾卫!”苏昌河皱眉道,“他暗中调换了人手。”
“想法不错,可惜你猜错了,他们确实是金吾卫,只不过并非你所知的那些废物,而是我叶啸鹰麾下精锐,双刀叶字营。”
叶啸鹰双手紧握双刀,屹立不倒,浑身散发出强大的气势,“两位,要来打一架吗?”
“叶啸鹰?”苏昌河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轻轻颔首,仿佛在心中默默刻下了这个名字,“我记住了。”
话音未落,苏昌河的身形已化作一道残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站在另一侧的苏暮雨也发动了攻势。
十七柄利刃仿佛瞬间绽放的花朵,带着浓烈的杀意,向萧若风席卷而去。
而叶啸鹰则毫不犹豫地挥舞着双刀,以在军旅中磨砺出的杀伐之势,犹如一头狂暴的凶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迎向敌人。
铿锵!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空中回荡。
叶啸鹰感受到从刀身传来的阵阵寒意,心中不禁一凛。
他身形旋转,长刀与匕首在空中不断碰撞,火花四溅。
苏昌河似乎摒弃了一个杀手的本质,毫不躲闪,手中的匕首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道璀璨的火星。
然而,在这场激烈的交锋中,叶啸鹰却逐渐落入下风。
他心中暗惊,这个杀手虽然看似轻浮,但手中的匕首却异常凶狠,每一击都足以致命。
而且,对方的功力显然也在他之上!
而旁边的那个执伞鬼苏暮雨,更是传闻中的恐怖存在。
“在我面前还敢分心?”苏昌河冷笑一声,终于找到了叶啸鹰的破绽。
他的匕首如电般划过叶啸鹰的胸前,留下一道血痕。
然而,叶啸鹰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寒意,“逮到你了!”
双刀猛然挥出,直取苏昌河在那一击中暴露出的破绽。
“以伤换伤?”苏昌河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凶猛地向前逼近。
他一手扣住叶啸鹰的右手腕,另一只手挥动匕首卡住了叶啸鹰的左手腕。
匕首一转,叶啸鹰左手中的长刀便被他轻松卸去。
紧接着,苏昌河的匕首如同闪电般掠向叶啸鹰的脖颈,生死只在一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