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父亲这么说,魏申末也没继续追问。毕竟从父亲表现出的态度来看,他对幽山还是心有余悸的。
“好的父亲,我就是有些好奇。”
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没事,早些知道也挺好,下次遇到他们记得逃得远远的。”
我点点头,再于父亲聊了几句有关修行的事后便返回了屋中休息。
吃完晚饭后,我借口将梅花望雪约了出来
“有消息了?”
她迫不及待问道,见此我也没隐瞒,开口道
“嗯。不过我没向父亲引荐你,而是直接问了有关幽山的事。”
见我这么说,梅花望雪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无妨,有结果就行,若是我问反而容易出错。”
我点头回应
“江湖传言属实,父亲确实去过幽山。”
闻言梅花望雪激动开口
“怎么说,他还有透露别的吗?”
我摇摇头
“没有,父亲对那段经历很抗拒,还提醒我远离幽山那群人,让我别再了解有关幽山的任何事。”
见此梅花望雪也没意外,点点头道
“确实如你爹所说那般,该远离幽山那群人。虽说其中有那么一两个不那么疯,可是也架不住其他人都是疯子。”
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很感谢你这次带来的消息,我梅花望雪欠你个人情。”
闻言我连忙摆手
“望雪姐客气了,随口一问罢了,不必太过在意。”
见此梅花望雪也没说什么,对我笑了笑便招呼我早些休息。待我二人分开,一道隐匿于长廊的身影也缓缓离去。
第二日的清晨,魏申末难得的早起,原因无他,今日是给祁木续脉的日子。刚走出门,便见祁木早已等候多时。
见我出来,祁木也是朝我招呼
“哟,早上好。我还以为你今日也要睡到中午。”
闻言我挠挠头道
“一码归一码,没事的时候干嘛要早起。”
我缓步走到他身旁
“准备好了吗?”
他笑着点头
“出力的是你,你还问起我来了。”
我耸耸肩,表示客套一下罢了。
接着我便按部就班,将寒气通过内力加固了稀薄的连接。待一切做完,时间也悄然过去了几个小时。
“呼。”
我松了口气,将手掌收回问道
“感觉怎么样?”
听到我的话,祁木活动了一下身子道
“与之前没什么区别,不过由于你实力的进步,这寒气能维持的时间更久了。”
见他没事,我也准备重新返回屋中补觉,结果却被他叫住
“申末兄。”
听到祁木的呼喊,我回过头来问道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祁木神色复杂,纠结了片刻摇摇头道
“没什么,下午记得来后院,我说好的要教你祁家绝学,可别以为学了七七八八我就不管你了。”
闻言我也是笑道
“你放心,下午的教学我定然不会缺席。我刚给你渡完寒气身体可能有些不适,多晒晒太阳吧。”
说完魏申末便回了屋中,而祁木在院中站了片刻,也转身朝前院而去。
此时的云城镇守府内,一朴素的房间内,简单的床榻上躺着位面容枯槁,头发花白的男子。而在他的身旁,一位医师模样的人正替他诊脉。
片刻后,医师站起来对坐在一旁的青年说道
“少主,老爷他五脏俱衰,气血亏空,怕是时日无多了。”
闻言云见月并未表露出什么其他情绪,淡淡说道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医师摇摇头
“老爷这病属实奇特,怪小人医术浅薄,没法治愈老爷。”
见此云见月也没为难医师,挥了挥手道
“去找管家领诊费吧。”
医师闻言连忙道谢,小心翼翼地出了房间。待医师走后,小小的房间内便只剩下云见月二人。
他从椅子上起身,走到老镇守窗前坐下道
“父亲啊父亲,你说你为了这破城苦了一辈子,到头来却落得这般下场。你说值得吗?”
见老镇守这般模样,云见月便继续自顾自道
“你是没看见,一月前那古王还亲临了我们镇守府,你是没看到,他身后跟着的莺莺燕燕,可一点不输我这纨绔子弟。这就是你尊崇的开明帝王,这就是你费尽一生去效仿的公正皇帝。”
说到最后,云见月甚至大笑了起来。门外的护卫听见屋内传来的大笑,纷纷对视一眼不敢作声。
过了一会不知是不是笑累了,云见月停了下来,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给老镇守喂下。待丹药入口后,老镇守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可云见月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老东西,这可是我花大价钱才得到的静心活血散,希望你最后能活得舒服些,别再半死不活的受折磨了。”
说完这话,云见月甚至没多看一眼床上的老镇守,转身便离开了屋子。
出了门后,他头也不回的对两名护卫说道
“今晚老镇守房子的油灯不小心被老鼠打翻,点燃了整个屋子。”
听到这句话,两名护卫顾不得许多,连忙跪下请罪
““少主大人饶命,是我们看守不利才造成了这次意外。””
闻言云见月满意点头
“无妨,去找王管事领三十两月钱吃酒去吧。”
““谢少主赏赐!””
待云见月走后,两名护卫才起身朝杂事堂而去。
日升西落,夜幕降临,经过一个月的休整,云城似乎也恢复到了之前的那般平静祥和。可一道火光的出现,使这偏远的小城再度陷入层层阴云之中。
滔天的火光犹如一头凶兽,照亮了云城的半片天空,待翌日清晨来临,出门的商人均能闻见空气中还残存的焦味。
不知名的人们也渐渐从他人口中得知了事情全貌。当天下午,云见月便向云城公布了老镇守不幸身亡的消息。而他作为老镇守的嫡子,自然也是接过了这光荣的职位。云城百姓虽有不满,但老镇守为他们做的都铭记于心,并未有人真跳出来反对。
巡捕府中,罗子轩猛地从位置上站起
“你说什么!那老镇守死了!”
一旁的罗判官看了儿子一眼,并未多说。前来汇报的巡捕见公子反应激烈,一时不知是否开口,见状罗飞鸿说道
“你不必管他,可还有别的消息?”
闻言汇报的巡捕继续说道
“云公子说明日将为老镇守守灵,到时恭迎全城百姓前来吊唁。”
听完巡捕的话,罗子轩问父亲
“爹,我们明日去吗?”
罗飞鸿瞥了罗子轩一眼道
“能不去吗?若是我们不去不是给人落了话柄?”
闻言罗子轩反驳道
“那云见月看到没安好心,上次您去镇守府他就没给你好脸色,这次他真成了镇守,还不知道怎么对付我们呢。”
上次罗飞鸿应云见月的要求上门说明情况,怎料云见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最后只丢了一句该咋处理咋处理,让罗飞鸿气的不轻。
眼下对方如此兴师动众,还号召全城百姓前去吊唁,恐怕并非简单祭拜老镇守那么简单。
事实也果真如罗判官所想,第二日并未有许多人上门祭拜。因此云见月借机发难,凡去祭拜老镇守者发放白花一朵,接下来三十日内,凡是胸前未带白花者,一律按叛军处置。
此话一出,镇守府当天便人满为患,可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上午时镇守府便宣布白花发放完了,导致去了的居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弄得人心惶惶,甚至有当街抢夺白花的情况发生。
此时的府邸内,魏申末几人聚在一起,正商量如何应对此事
“父亲,您看这镇守弄这一出,我们该不该去祭拜?”